見她回避目光,莊瑋痴痴學她,避嫌守禮。
“嗯,我是。”
“書信冰冷,難以抒情,有幸會見,不得不言。與你相交,我心甚慰,再次恩謝宋女娘不棄。”
羅妤淺笑溫煦。
“貴人抬舉。”
“我有一事,與你商量,請問貴人,方便否?”
莊瑋舉止,彬彬有禮。
“我家有客,請宋女娘安坐,稍等片時。”
羅妤應聲,就近入座。
“嗯,貴人請便。”
莊瑋左右環顧,尋找顧沅穹和宓瑤。
“怪矣,他們人呢?”
羅妤抬手,指引方向,正好,顧沅穹開門,走出里屋。
宓瑤緊隨其後,步步恭謹。
莊瑋自衣袋之中,取出一幅卷軸。
“桐仁兄,請看此物,是也不是?”
顧沅穹接過卷軸,展開一瞧,喜貌欣然。
“是,陣勢中心,確是此物。”
“那麼復雜的陣勢,你竟能快速破解,輕而易舉,尋到陣中之物。”
“江仁弟智才,實在高深莫測。”
莊瑋自謙。
“桐仁兄過獎。”
“非我有才,皆因宓女娘設計陣勢,十分謙讓。”
“多謝宓女娘,高抬貴手,賞我薄面。”
宓瑤諾諾回應。
“江少郎言重,小女子惶恐。”
莊瑋詞氣委婉,表達其意。
“我家,新臨一客。”
“兄請恕弟,不多奉陪。”
對眸一刻,顧沅穹會心一笑。
“仁弟招待宋女娘要緊,愚兄告辭。”
莊瑋回之一笑,舉步送別。
“多謝桐仁兄體諒。”
“二位請慢走。”
顧沅穹伸手一攔。
“仁弟留步,我自去。”
莊瑋改作目送。
顧沅穹順手,幫他們關上大門。
听見關門聲,羅妤身子,顯而易見,猛然一顫。
莊瑋察言觀色,領會她意,遂即,重新打開大門。
見他端人正士之行,羅妤心緒,驚懼緊張之感,緩和許多。
莊瑋特意,選一張距離羅妤最遠的椅子,轉過椅身,側對羅妤而坐,禮賢于她,一絲不苟。
“宋女娘有何貴干?請講。”
這是花樓女子,幾乎不可能得到的尊重,羅妤看在眼里,感動在心。
“我的話,或許失禮,江少郎若有不滿,盡可駁斥。”
“你不點茶,也不送禮,仍要佔著茶館之座,有些耽誤我店經營。”
“江少郎有所不知,小店剛剛迎門,前期投入尚未回本,實難每日空出一桌座位,以供少郎怡情歇息。”
“乞請少郎,理解小店迎門之不易。”
莊瑋探求一問。
“宋女娘希望我點茶,還是送禮?”
羅妤語出真心,誠懇以答。
“月溪公主高論,觀賞直播,量入計出,量力而行。”
“我建議少郎,節省銀兩,以謀他事,莫送禮物。”
“至于點茶,少郎想喝則點,不想喝則不點,亦要考慮,量力而行。”
莊瑋自嘲一笑。
“女娘這是,嫌棄我家一貧如洗?”
羅妤溫言解釋。
“少郎誤會。”
“我籍處,在盛京南郊,也是一間茅屋,孤女一人,被原家所棄,無奈改籍,孤零落寞。實不相瞞,我那屋舍,室如懸磐,比你的絳蓮舍簡陋多了。”
“許是,同為舍中人,我極易感同身受,深知少郎存銀來之不易,因而勸說,切莫花費無用之處。”
莊瑋認真詢問。
“你當真,不需我送禮物?”
“請女娘謹慎回答,一旦說定,我必然照做。”
羅妤語氣,格外篤定。
“我謹慎回答,不需你送禮,少郎美意,我自心領。”
莊瑋點頭而笑。
“好,我不送。”
羅妤心系正事。
“請少郎應允,不佔座位。”
莊瑋許諾。
“嗯,我應允。”
“從今以後,我立身門外,觀賞你的直播,每日準時,風雨無阻,病不缺席。”
羅妤表達感謝,仔細叮囑。
“多謝少郎支持。”
“天氣惡劣,不幸生病,祈請好好休息,不用準時前來。”
“我做直播,只為娛興,並非必不可少,請少郎以自身為重。”
莊瑋應承。
“好,听你的。”
經過一番思慮,羅妤下定決心,坦誠以待好友。
“少郎禮敬有加,我受之有愧。”
“有一事,我不想瞞你,但請少郎听過,務必保密。”
莊瑋笑顏淺淺,如風柔和。
“好,請講。”
羅妤鼓足勇氣,拼上前程,賭他不會抓住把柄,以作要挾。
“其實,我閨名,非是宋櫻,而是羅妤,前曾是花樓女子,而今已然成婚。”
“少郎如若,寄托愛意在我身上,就請收回。我深眷夫君,情不能移,你徒勞一場,沒有任何意義,不如轉念其他。”
莊瑋明白,她亮出自己軟肋,是為勸告好友,不要誤入歧途。
感受她之真摯待人,他心里一暖,幸福備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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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莫誤解。”
“我有言在先,只想與你互為好友,情誼交心。”
“想是,留言太多,你記不得我的話?”
羅妤真誠之中,不乏幾分疑心。
“我記得,只是,一時之間不太敢信。”
“你陳文‘情有所寄’是為何人,能告訴我嗎?”
這種時刻,莊瑋想也不想,直接推出秋璧,做擋箭牌。
“可以。”
“我所戀慕,是我表姐的閨中密友,她姓高。”
“你若想要認識,明日,我便引見。”
羅妤神情一陣驚慌,連忙拒絕。
“不,不用。”
“我之長相,不知為何,易惹女子厭惱。她一見我,必定胡思亂想,以為我們的關系,靡靡不堪。”
“所以,還是不見為好。”
莊瑋順意。
“好,那就不見。”
內心,長久郁結,難以紓解,羅妤一轉話頭,茵茵求助。
“適才聞听,江少郎才智超群,我有疑問,不知少郎可否解答?”
莊瑋莞爾。
“你說說看,我一定盡力而為。”
羅妤詳細道來。
“婚前,家夫有言,不愛撒謊。”
“婚後第二日,他便說,母親最厭惡等候……”
敘罷,她問。
“他為何欺我?”
莊瑋有條有理,闡述己見。
“豈不知,謊言,不可偏狹定論?”
“我愚以為,謊言細分三種,善意、中庸和惡意。”
“善意之謊,受益對方;中庸之謊,保護自身。前二者,情有可原,唯有惡意之謊,才是損害對方之舉,情理難容。”
羅妤深感贊同,不吝贊揚。
“江少郎果然高見。”
“請問,家夫屬于哪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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