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淵城，城主府外。
張元停在府邸外，眉頭微微皺起。
就在剛剛，他忽然失去了與花月和灰毛球的聯系。
“小哥，你怎麼了？”
月靈兒見張元突然停了下來，不由好奇問道。
“沒什麼。”
張元回過神來，看向洛虹︰“洛指揮使，這城主府里戒備森嚴，你確定藏在那里邊沒問題？”
“月兄放心，不會有問題的，我拿自己性命保證。”洛虹笑著，拍著胸脯保證。
張元︰“那你打算怎麼進去？該不會還要我來帶你們潛入吧？”
“這自然不會再麻煩月兄，接下來交給我便好。”
洛虹笑笑，再次取出了那顆神秘黑球，注入些許力量。
只見那顆黑球蠕動片刻，便從洛虹手中飛出，化作一攤黑泥，最後在三人前方凝聚出一扇黑門。
洛虹走到黑門前，轉身對張元和月靈兒道︰“兩位，這扇傳送門維持不了多少時間，兩位先進去，我殿後。”
張元和月靈兒相視點頭，也沒有說什麼，相繼穿過黑門。
在兩人進入黑門的瞬間，本來還一本正經的洛虹，嘴角卻勾起一抹微笑。
他沒有跟著進去，反而將那扇黑門關上。
“洛指揮使，干得不錯。”
這時，「空」的聲音從洛虹身後傳出。
洛虹轉身，只見先前還平靜的空間微微扭曲，面帶笑意的「空」從中走了出來。
洛虹收起黑球，恭敬地向「空」行禮︰“能為城主大人效力，是屬下的榮幸。”
“只是屬下不知，那少年到底是什麼來路，值得城主大人不惜毀掉針對月家的多年布局，也要將他困在死域中？”
「空」笑呵呵地看著洛虹，“洛指揮使，你如果真想要知道，本城主也不介意告訴你，只是你當真要听麼？”
洛虹一顫，連忙下跪︰“屬下不想听。”
「空」︰“行了，你去把那小子弄死吧，注意不要和他正面對抗，小心他的鐵劍，他那手段麻煩的很，你若是中招了，只能破財消災，千萬別去毀他的旋渦。”
“屬下明白。”
洛虹恭敬行一禮，又道︰“那月靈兒和雅娘怎麼處理？還需要屬下跟進這條線嗎？”
「空」︰“雅娘能救便救，救不了也罷，至于那月靈兒，之後她估計也不會信任你了，能在死域中順手殺了她最好，她死在那邊，月家那群老東西也查不出什麼。”
“不過你記住，月靈兒已經不是最重要的目標了，你若殺不了她，也不要在她身上浪費太多精力，我們主要目標是那小子。他不死，你死。”
洛虹一顫，眼中幽光閃爍，“領命！”
……
死域。
張元和月靈兒穿過黑色傳送門，便來到了一處城市廢墟。
天空一片灰暗，城市中充滿了死氣，毫無生機。
“這鬼地方，真能住人嗎？”
月靈兒看到破敗的城市，眉頭微微皺起，回頭想要詢問洛虹，卻發現那扇漆黑傳送門已經消失不見。
“門呢？”
月靈兒見傳送門消失不見，不由向一旁張元問道︰“小哥，你看到洛虹沒。”
張元︰“他沒進來。”
“沒進來？”月靈兒一怔，“為什麼？他不躲避「空」追殺了？”
張元仔細地打量起了月靈兒，問道︰“老板，你是真蠢，還是在裝蠢？”
被張元這麼一問，月靈兒不由一怔︰“什、什麼意思？”
張元︰“我且問你，為什麼我們一到巡城司，就撞見了那姓洛的被「空」踩住腦袋？”
月靈兒︰“因為他想要守株待兔，要抓我？”
張元︰“不，「空」既然知道你偽裝成了‘雅娘’，那他真要想抓你，早就可以動手了，根本沒必要等到現在。”
月靈兒︰“那他想要做什麼？”
張元︰“是為了我。”
“針對你？”月靈兒一怔，“為什麼？你今天才到的時淵城，「空」應該不認識你吧？”
張元︰“之前或許不認識我，但界核被攻擊，典獄司的天獄老祖和典獄使被殺，如果「空」再不認識我，那他應該也當不了城主。”
月靈兒︰“可你不是屏蔽了因果麼？”
張元︰“只是屏蔽因果，又沒有憑空消失，我做那些事也沒有刻意隱藏，再加上我們身邊還有眼線，他能發現我正常。”
“眼線……”
月靈兒皺眉，沉聲道︰“難道是妙言？”
“唉……”
張元嘆了一口氣，“老板，都聊到這種地步了，你還沒發現問題嗎？”
“問題……”
月靈兒眉頭緊鎖，隨後仿佛意識到什麼，“你莫非是在說，眼線是阿吉和阿莉？”
說到這里，月靈兒又連連搖頭，“不可能！他們都是我親手養大的，他們不可能是眼線。”
張元︰“已知洛虹是「空」的人，而阿吉和阿莉都是洛虹送給你撫養的，他們是不是「夜」的轉世，也只是洛虹的一人之詞。”
“另外，別說是洛虹和「空」了，哪怕是我，也有一萬種在阿吉和阿莉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通過他們來監視你。”
听到張元這分析，月靈兒不由退了兩步，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辯解道︰“可……我已經偽裝成雅娘多年，而我今天才認識你，他們不可能預測到我會認識你，又怎麼可能這麼早布局，利用阿吉和阿莉來對付你？”
張元︰“老板，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們一開始就是在對你下套，想要從你身上謀取什麼，只是我的出現，讓他們臨時轉變了目標，開始針對我了？”
“臨時轉變了目標……”
月靈兒抿抿嘴，眼眸中盡是驚駭。
她並不傻，其實在張元說洛虹沒進來的時候，她就隱隱猜到洛虹是「空」的人了，也猜到了洛虹為什麼要和她合作。
她是月家少主，是月家繼承人，而月家又是無盡界域中，最早一批離開九階界域，到劫海發展的頂尖勢力，其底蘊遠在時淵城之上。
時淵城只要掌控了她，就能在月家謀取遠超時淵秘藏價值的利益。
現在，「空」和洛虹因為張元，提前和她撕破了臉皮，如今識破真相的她，已經不可能再被時淵城掌控。
「空」是一個精明的商人，能讓他突然轉變目標的原因，只能是因為時淵城對付張元，會獲得遠超從月家咬下一大塊肉的利益！
想到這里，月靈兒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張元︰“小哥……你到底是誰？”
……
其實吧，智商都是對比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