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薇听到張元的回答，眼眸中也有些失望，不過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再得寸進尺，只得點頭︰“嗯……謝謝元神，若之後諾林還不死心，那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張元微微點頭，又道︰“既然如此，我們先去時淵龍族的族地吧。”
“好，我去開船。”
諾薇連連點頭，趕去灰船的駕駛艙。
這一次，廣播中沒有再響起諾薇活潑的聲音，灰船再次啟動，開始躍遷。
阿加莎此時神情也有些復雜，對張元道︰“張元，你也別多想，畢竟諾林是諾薇的父親，她這狀態……”
張元︰“嗯，我知道……若我處于她的位置，恐怕我更加手足無措，我能理解她。”
“那便好。”阿加莎微微點了點頭。
隨後，兩人便沉默了下來，氣氛忽然變得有些尷尬。
“那個……灰船還有一會兒才能完成躍遷，我去安慰一下諾薇。”
或許是阿加莎覺得有些尷尬，找了一個借口，瞬移到船長室。
張元見阿加莎離開，心情不由有些低落。
也不知是不是阿加莎融合了假的九劫玄女之意的原因，張元總感覺自己和阿加莎越來越生疏了。
但，按理說……
若阿加莎融合的九劫玄女之意是假的，她不應該這樣的。
張元想不通，有些求助地看向花月和顏璃。
顏璃攤手︰“別問我，理科生不懂這些。”
說罷，顏璃便飛回了煉天葫。
花月看到張元的眼神，不由問道︰“小元子，你現在是不是在想，如果把那假九劫玄女之意分離出來，阿加莎就能恢復正常了？”
張元點頭。
花月嘆了一口氣，“如果之前咱們不知道那九劫玄女之意是假的，那阿加莎變冷，也許是情感缺少的原因。”
“但阿加莎現在變成這樣，明顯不是因為那什麼九劫玄女之意啊。”
張元︰“那是什麼？”
“唉，你這個死木頭。”
花月扶額，道︰“明顯是阿加莎吃醋了。”
“吃醋？”張元一怔，眼中疑惑越濃，“吃誰的醋？”
花月︰“伊塔婭的唄。”
張元更懵了，“換成樂子神你，我還能理解一些，可自己怎麼吃自己的醋？”
花月︰“這不一樣，我和小莎莎是好姐妹，我都沒吃醋，她吃我醋干嘛？”
張元︰“那為什麼……”
花月︰“小元子，你沒看出來，阿加莎也喜歡你？”
張元︰“額……”
花月一拍腦袋，嘆道︰“算了，本花懶得和你這榆木腦袋解釋了，你自己悟吧，我得去準備冒險工具了。”
說著，花月也化作一道紫霧，回到船艙，留張元一個人在原地發呆。
“那個……元神……”
這時，淵鳴突然開口，喚了張元一聲。
張元回過神來，看向淵鳴，道︰“抱歉，現在事情有些多，一直沒時間復活你師父……我現在幫你復活吧。”
“不不！”
淵鳴連忙擺手，“我師父的事不急，我只是想以過來人的經驗，給元神提幾句醒。”
張元一愣，“過來人經驗？什麼經驗。”
淵鳴︰“我發現您似乎不擅長處理個人感情，再這樣下去，或許會出問題。”
張元听明白了淵鳴的意思，連忙問道︰“軍師，既然你看明白了，能不能幫我分析一下，我真看不懂。”
淵鳴︰“元神，最根本的原因，是李雪兒與花月，都是您的紅顏知己，她們或許陪伴了您許久，無比了解您，所以更能包容您的木訥，但阿加莎不是。”
“她雖然是李雪兒，但百萬年的時光塑造，她早已經是阿加莎，本質上……李雪兒和阿加莎，已經是兩個不同的人。”
“而您現在對待阿加莎的愛護，更多的是因為李雪兒，而不是阿加莎，這才是阿加莎與您產生疏遠的根本原因。”
“她心中，已經認為自己的李雪兒的替代品了。”
“無論是接受九劫玄女之意，還是先前答應收回李雪兒的記憶，恐怕也不是她自己的意願，而是為了元神您，她所選擇的自我犧牲。”
“若元神您再不意識到這點關鍵，恐怕待李雪兒回歸之日，便是阿加莎消失之時。”
張元听到淵鳴這番話，頓時有些慌了，“軍師，那我該怎麼辦？”
淵鳴︰“這要看您是喜歡李雪兒，還是李雪兒、阿加莎都喜歡了，您不同想法，有不同做法。”
張元︰“自然兩個都喜歡。”
淵鳴︰“既然兩個都喜歡，那李雪兒就是李雪兒，阿加莎就是阿加莎，元神您要分別與她們兩個談戀愛，切勿混于一談。”
張元︰“可她們本就是同一人……”
淵鳴︰“雖是一個人，但已是不同的人格，您若是想要她們安好，即便之後拿回九劫玄女之意，我建議也是把李雪兒和阿加莎分離開來。”
張元︰“把一個人分離成兩個，那她們還是自己嗎？”
淵鳴︰“這就是哲學問題了，不過，阿加莎已是源境，還有百萬年記憶，李雪兒相關的記憶，恐怕對阿加莎來說，也就是一場夢的長度。”
“換句話說，如果元神您硬要她們兩個融合，又不讓阿加莎自滅的話，那結果只能是李雪兒被阿加莎的記憶覆蓋。”
“而且，若您不分離李雪兒和阿加莎，恐怕還會衍生一個同樣嚴重的問題。”
張元︰“什麼問題？”
淵鳴看了看四周，然後對張元低聲道︰“元神，您不喜歡花月姑娘嗎？”
張元︰“我……自是喜歡。”
淵鳴︰“那就是了，根據我對女人的了解，若元神您只有李雪兒，您和花月不可能走在一起，你們的關系最多就是朋友之上，戀人之下。”
“但您若是有李雪兒和阿加莎的話，那就不一樣了。”
張元疑惑︰“為什麼？”
淵鳴︰“一個是專一，兩個是後宮，三個也是後宮……元神，這可是有本質區別的。”
“後宮……”
張元張了張嘴，腦海中不由想到一些不健康的畫面，臉不由自主地紅了起來。
淵鳴看到張元的表情，便意識到張元還是一個雛，不由暗暗感慨了張元的厲害，這都修煉源境了，居然還憋得住。
怪不得元神能有如此實力！
和尚都沒這定力！
想到這些，淵鳴便明白張元糾結的點了，又道︰“元神啊，我理解您的心情，但您也不想要阿加莎消失吧？”
張元︰“自然不想。”
淵鳴︰“既然如此，那您就有不得不同時收下李雪兒和阿加莎的理由了。這不是花心，是救人。”
張元︰“……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