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毛球見“淵鳴”沖殺過來，當即變大數十倍，張嘴一口將“淵鳴”吞下，然後開始咀嚼。
嚼了幾下，灰毛球似乎是覺得不好吃，又把一臉驚恐茫然的淵鳴給吐了出來。
“嗷。”
灰毛球不屑地撇了撇嘴，然後化作一團黑霧，鑽進了張元體內。
“發、發生了什麼？”
淵鳴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四肢都開始不斷顫抖，驚恐地看著張元︰“孤、孤的師父呢？”
張元听到淵鳴的話，這才發現淵鳴的氣息已經跌回去了，同時自己面前的旋渦也在渙散。
張元意識到什麼，立刻將灰毛球從自己體內揪了出來，“好你個灰毛球，居然還給我演起來了，把人吐出來，我獎還沒抽完呢！”
灰毛球見自己第一次用計便失敗，圓滾滾的眼楮中浮現三分不甘，三分不服，還有三分的抗拒。
不過，礙于張元的淫威，灰毛球也只能將一個消化了一半的靈體吐了出來。
而那靈體在被灰毛球吐出後，已是滿臉驚恐，他沒有半點猶豫，直接遁入虛空。
劍陣展開，遁入虛空的靈體被張元重新逼了回來。
靈體見自己退路被堵，立馬轉身看向張元，堆笑道︰“小、小友，誤會！”
張元這時才有時間打量這個靈體，一個白發老頭，穿著一個道袍，身材有些佝僂，最重要的是，這老頭的本源纏繞著某種黑霧，導致他的本源殘破無比，跟一個蜂窩般。
而淵鳴在看到自己師父那卑微的樣子後，感覺自己的世界觀都崩塌了。
自他記事起，這位師父就一直待在他身邊，暗中輔助他，一步步助他登臨高位，讓他成為族中，乃至全時淵界域中最耀眼的天才。
期間，他不知遭遇了多少明槍暗箭，大能鎮殺，可每到危急時刻，他師父就會出手，以無敵之姿力挽狂瀾！
在淵鳴看來，他師父就是無敵的存在！
可現在，一個外域來的虛無皇帝，帶著一個黑 的毛球，竟然以碾壓之姿態鎮壓了他師父？
淵鳴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不過，此時的張元並沒有在意精神有些崩潰的淵鳴，他目光打量著老頭靈體，笑道︰“老前輩，你剛才想要拿下我寵物的激動神態，可不像是誤會啊。”
老頭靈體听到張元這話，也明白自己光靠嘴遁沒有任何意義，當即道︰“小友，這次是老夫技不如人，老夫認栽，不過小友也看到了，老夫現在就是一副殘軀，苟活于世，小友就算殺了老夫，也沒多大的意義。”
“這樣吧，小友開個價，老夫得出多少才能討個命？”
張元見這老頭靈認慫得這麼快，也只是笑笑，道︰“還沒請教前輩名諱。”
老頭靈體︰“老夫重傷已久，本源殘破，不止是姓名，甚至連老夫的仇人是誰，都已遺忘到時間長河之中，小友若想要個稱呼，可叫老夫無名，亦或者稱呼老夫的源境稱號，天淵。”
張元見這老頭說得和他深淵之眼探查的信息對得上，心中殺意稍減，繼續問道︰“天淵前輩，可否聊聊你在這時淵界域做什麼？可別說拯救時淵界域那種騙小孩的話。”
天淵賠笑︰“前輩不敢當，不過老夫在這時淵界域逗留，也是情非得已，老夫本源殘破，需要寄宿于一具仙體蘊養，而老夫徒兒淵鳴便是天極道體，正好可以蘊養神魂，所以老夫就留在了時淵界域，一邊蘊養靈體，一邊教導淵鳴。”
“而淵鳴參加「王選戰爭」，他之前對小友說的話沒錯，他的確是有著一顆拯救時淵界域的赤誠之心。”
“至于老夫……”天淵頓了頓，隨即回道︰“老夫的確有些許私心。”
張元︰“什麼私心？”
天淵︰“待淵鳴成帝，接受時淵虛無本源意志的力量後，老夫會趁機出手，抹殺時淵虛無本源意志，煉制虛無靈。”
張元︰“虛無靈？”
天淵听到張元這問題，不由笑道︰“小友，你何必明知故問呢？你不是已經煉了一個虛無靈了嗎？”
張元抓住灰毛球，展示給天淵，“你說得是這個吃貨？”
天淵見張元真不知道虛無靈，表情頓時變得無比精彩，“你真不知道？”
“廢話，我知道還問你？”
“你……這……”
天淵張了張嘴，隨即嘆道︰“有時候，人與人的差距，真挺大的，真沒想到小友福運鴻天，能平白撿一只虛無靈。”
“嗷！”灰毛球猛地瞪了天淵一眼，嚇得天淵一抖。
張元立馬安撫灰毛球，對天淵笑道︰“還請前輩慎言，小灰是我從小養大的，不是撿的。”
“好、好……老夫知道了。”
天淵抹了抹額頭不存在的汗，陪笑了兩聲，隨即解釋道︰“所謂的虛無靈，顧名思義，就是虛無本源意志擁有了實體，成為了可以脫離虛無本身的自由個體。”
“虛無本源意志，哪怕是一階虛無本源意志，那都是無比強大的存在，而當虛無本源意志擁有實體後，更是無比逆天。”
張元听完天淵這番介紹，不由看了灰毛球一眼，隨後又問道︰“虛無靈強度，是不是和它所在的虛無有關？”
“是的。”天淵點頭，“一般來說，等階越高的虛無，孕育出來的虛無靈就越強。”
“而小友這個虛無靈，似乎比尋常的虛無靈還要強大，它雖然是五階虛無靈，但真實戰力，恐怕比老夫巔峰時期還要強。僅從這一點看，小友所在的界域，想必底蘊無比深厚。”
張元沒有回應天淵這個吹捧，沉思片刻，又問道︰“既然有虛無本源意志轉化為實體的情況，那有沒有個體轉化為虛無的情況？”
天淵笑著恭維道︰“小友果然聰慧，懂得舉一反三，的確……傳說中，有一種名為「虛無身」的體質，便是小友說的情況。”
張元挑眉︰“傳說中？”
天淵︰“嗯，因為老夫活了無盡歲月，也只是听過在無盡界域中，出現過虛無身這種體質。”
“不僅老夫沒有見過，甚至老夫認識的所有人，也都沒見過，所以……老夫也只能將虛無身歸于‘傳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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