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可是一百兩,真沒想到明玉還能給他在初夜就賺到這個錢,一想到今天晚上就有一百兩落在他的口袋里,金萬元可謂是笑得見牙不見眼的。
見眾人皆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秦暮曉又重復了一遍。
“是一百兩,你們沒听錯。”
此時此刻,就連繞梁的琴音都停住了,待牧遠鳴回過神來,趕緊復彈時,後面的調子都記不住。
曲子將盡,金萬元照例的喊出那句過場話。
“一百兩,明玉現在的身價是一百兩了,還有沒有更高的?”
無人再加價,恩客們交頭接耳,畢竟對他們來說,不符合她們審美的牧遠鳴可不值一百兩,而上一個出七兩的女人臉色已經黑的不行了,但很可惜,她出不起比一百兩更高的價。
牧遠鳴最終以一百兩的價格定了下來,後台的小倌們均對他露出羨慕或是嫉妒的眼神。
“好,一百兩,我們明玉今晚就屬于這位秦小姐了。”
金萬元一邊宣布著結果,一邊不由得多看了秦暮曉兩眼,他之前並不看好秦暮曉的,也實在是不敢相信一個游俠真會為牧遠鳴出價,還是這麼高的價格。
花了大價錢的秦暮曉被當成貴客,由金萬元親自送到了雅間。
“秦小姐,您先坐,我們明玉馬上就來。”
“好。”
見金萬元殷勤的模樣,還親自給她送了兩壺好酒,秦暮曉點了點頭,她發現就連壺里的茶葉也比之前的好,暗道這人可真會做生意。
不多時,房門一開,牧遠鳴來了,兩人剛一見面,他便忍不住撲到秦暮曉的懷里。
“暮曉。”
今日的他們終于可以有身體接觸了,而且再怎麼親密都行。
牧遠鳴摟著秦暮曉的脖子,強忍著內心的悸動道︰
“我多怕不是你…”
對此,秦暮曉笑了笑。
“怎麼會?必須是我,也一定是我。”
“嗯。”
她拉著牧遠鳴坐了下來,雖然春宵一刻值千金,但現在還早,她不是急色的人,而她看得出來,牧遠鳴有的是話要與她說。
果不其然,剛喝了口茶,牧遠鳴便道︰
“暮曉,你能為我出價,我很感激你,可是也不用花上一百兩啊,上一個出價的人才七兩,說不定你喊個八兩就不會有人再叫了,何必多花這麼多冤枉錢呢?”
不過他也沒想到,秦暮曉出手這麼闊綽就是了。
冤枉錢?這錢她可不覺得冤枉,手上微微用力,便再次把人扯到了自己懷里,秦暮曉就著兩人相擁的姿勢,捏了捏牧遠鳴的臉,直言道︰
“你可能不知道,我身上就這麼多錢。”
看著懷里人愣了一下,她才接著說道︰
“一百兩是我的極限,卻不是我對你的極限,于我而言,明玉是無價的。”
“無價的…”
牧遠鳴嘴里喃喃,只覺得雙眸一熱,馬上就要失態的哭出來了,多久了?多久不曾有這種感覺?有人將自己放在心上的感覺。
“暮曉,我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一百兩,現在的他真的配嗎?他早已不是以前那個在布什克多草原里,最尊貴的小王子了,如何配得上這一百兩呢?
秦暮曉待他如此,他自然也要回報真心。
“暮曉,我想和你坦白一些事。”
“哦?但說無妨。”
秦暮曉故作驚訝,但其實她已經猜到牧遠鳴要與她說什麼了。
果不其然,懷里人再次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
“其實我的真實身份是…”
今晚是坦誠相待的一晚,不管是心靈還是身體,得知牧遠鳴的真實身份之後,秦暮曉並未露出驚訝的神情,甚至開口詢問。
“那麼明玉…不對,鳴兒,你想回家嗎?”
回家?他當然想,可他還能回嗎?牧遠鳴已經許久沒有想起過自己的家鄉了,他在三年前被賣到青樓里,這三年中也不是沒想過要離開,但逃跑了幾次都被捉了回來,實在沒有辦法,只能放棄了。
“我當然想,我做夢都想,可是我回不去了。”
“怎麼會?只要你想,我就幫你實現它。”
這話秦暮曉是認真的,而當時大壯也是這麼做的,達成了牧遠鳴回家的心願,這才脫離了位面,而她今夜買下了牧遠明的初夜,將牧遠鳴變成了自己的人,也定不可能再讓牧遠鳴在春風樓里接客。
“暮曉,你說的是真的嗎?”
這恐怕是繼秦暮曉買下他初夜之後的第二個驚喜,原來這人之前所說的都是真的嗎?會為他的以後負責?
“當然是真的了,原來鳴兒以為我是在開玩笑嗎?”
“我只是不敢去相信…”
牧遠鳴的雙手緊緊的攥住秦暮曉胸前的衣襟。
“一百兩說不定就能為我贖身呢,可你已經全花在我的初夜里了。”
“那麼我們私奔怎麼樣?”
牧遠鳴驚訝抬眸,對上秦暮曉深邃的眼神,她可一點沒開玩笑的樣子。
“我們離開東風城,一路北上,回布什克多。”
“你…”
“鳴兒,跟我走吧。”
“好…”
一踫到秦暮曉,牧遠鳴便昏了頭一般,情不自禁的就答應了下來,他想著,若是錯過了秦暮曉,這輩子怕是再也遇不到會待他如此的人了。
游俠又如何,居無定所又如何,只要是能離開這春風樓,不用再過以色待人的日子,讓他做什麼都行。
秦暮曉雙臂收緊,攬住牧遠鳴的腰身,答應了就好,她還真怕牧遠鳴猶猶豫豫下不了決定,她已經想好了,後半夜的時候她就帶人離開。
至于現在,話已經說開,後頭的事也安排好了,良宵苦短,好好珍惜才行啊。
兩人淺酌了幾杯酒,酒氣上頭,很快便微醺起來,秦暮曉雙臂一個用力便將人橫抱而起,落入房間的大床中時,牧遠鳴驚呼一聲,雖是有些緊張,但也努力放松自己,隨著衣帶漸解,乖巧的挺起胸膛送上。
房中的燭光倏然熄滅,夜幕之中,那床上的簾帳隨著微風搖曳而動。
念著牧遠鳴是第一次,秦暮曉前戲做足,耐心的不得了,她自認床品很好,會努力給伴侶一個舒服愉快的過程,而從牧遠鳴的反應里她可以看得出來,這個初次兩人都覺得還不錯。
到了後半夜,距離離開還有大概兩個時辰的時候,她閉上雙眼,抱住了懷里的人入眠。
不過令她沒想到的是,沒過多久,牧遠鳴便做起了噩夢,嘴里頭還念叨著她的名字,秦暮曉心中奇怪,連忙輕聲將人喚醒,猝不及防的,牧遠鳴一睜眼,便惡狠狠的抬手抽了她一個大嘴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