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透過雲層,灑在鬼子 37 師團的臨時營地內,卻絲毫驅散不了營地里的壓抑氣氛。小林一郎站在帳篷中央,臉色陰沉得如同暴雨前的天空,桌上的茶杯被他摔得粉碎,滾燙的茶水濺濕了地面。“廢物!一群廢物!” 小林一郎的怒吼聲震得帳篷頂的帆布微微顫抖,“連續幾次進攻都拿不下一個小小的狼山,還損失了這麼多兵力,你們對得起天皇陛下的信任嗎?”
帳內的參謀們一個個垂首而立,大氣不敢喘。之前建議暫時休整等待增援的參謀更是嚇得渾身發抖,生怕成為小林一郎的發泄對象。“師團長閣下,新華軍的防御確實超出了我們的預期,而且他們的增援也在不斷到來,咱們……” 一名參謀試圖解釋,話還沒說完就被小林一郎打斷。
“閉嘴!” 小林一郎猛地拔出腰間的軍刀,刀光在帳篷內閃過一道寒光,“沒有什麼超出預期!只有無能的士兵,沒有攻不下的陣地!傳我命令,讓步兵一聯隊、二聯隊全部出動,坦克中隊配合,下午三點,對狼山發起總攻!這次要是再拿不下狼山,你們都給我切腹謝罪!”
“嗨!” 參謀們齊聲應道,轉身匆匆跑出帳篷,生怕再晚一秒就會遭遇不測。小林一郎看著參謀們離去的背影,眼神中充滿了狠厲。他走到地圖前,手指重重地戳在狼山南側陣地的位置,嘴里喃喃自語︰“新華軍,這次我一定要踏平狼山,讓你們為死去的皇軍士兵陪葬!”
很快,鬼子 37 師團的營地內就忙碌起來。步兵一聯隊和二聯隊的士兵們快速集結,扛著步槍,背著彈藥,朝著狼山方向進發;坦克中隊的十輛坦克也啟動引擎,轟鳴聲在平原上回蕩,朝著南側陣地緩緩推進;炮兵部隊則將二十門重炮架設完畢,炮口對準了狼山的各個陣地,隨時準備開火。
狼山南側陣地的觀察哨很快發現了鬼子的動向。孫明正帶領士兵們加固反坦克壕,看到遠處平原上密密麻麻的鬼子隊伍和緩緩駛來的坦克,心里頓時一緊。“快!向團長匯報!鬼子的大部隊來了,還有坦克!” 孫明對著身邊的通訊兵大喊。
通訊兵立即掏出信號槍,朝著天空發射了一枚紅色信號彈 —— 這是鬼子發起總攻的預警信號。正在指揮部內與幾位營長商議防御部署的李達看到信號彈,立即沖出帳篷,朝著觀察哨跑去。“多少兵力?有多少坦克?” 李達問道,語氣急促。
孫明指著遠處的平原︰“團長,至少有兩個聯隊的步兵,還有十輛坦克,炮兵陣地也架設好了,看樣子是要發起總攻!”
李達臉色凝重,立即對著通訊兵下令︰“快給旅長發報,鬼子兩個聯隊配屬坦克中隊,即將對南側陣地發起總攻,請求支援!另外,讓王勇把所有的反坦克武器都調過來,務必擋住鬼子的坦克!”
通訊兵應聲而去,李達則帶領士兵們進入戰壕,做好戰斗準備。很快,王勇就帶領士兵們推著四門反坦克炮、六門反坦克步槍趕到陣地,將武器架設完畢,瞄準了遠處駛來的鬼子坦克。
陳峰在主峰指揮部接到李達的匯報後,立即召集幾位團長開會。“鬼子這次是鐵了心要拿下狼山,投入了兩個聯隊和坦克中隊,咱們必須全力以赴!” 陳峰對著幾位團長說道,“李達,你們一團務必守住南側主陣地,不惜一切代價擋住鬼子的進攻;王浩,你們二團從北側陣地抽調一個營,增援南側陣地的側翼;劉剛,你們三團作為預備隊,駐守在狼山中部,隨時準備支援各陣地;趙偉,你帶領炮兵營,集中火力打擊鬼子的坦克和炮兵陣地,為步兵部隊提供支援!”
“是!旅長!” 幾位團長齊聲應道,轉身返回各自的部隊執行命令。
下午三點整,鬼子的炮兵部隊率先開火。二十門重炮同時噴射火焰,一顆顆炮彈呼嘯著飛向狼山的各個陣地,爆炸聲震耳欲聾,煙塵彌漫了整個戰場。南側陣地上,戰壕多處被炸毀,士兵們紛紛躲進防空洞,任憑泥土和碎石落在身上。
炮擊持續了半個小時,鬼子的坦克中隊在炮火的掩護下,朝著南側陣地緩緩駛來,後面跟著兩個聯隊的步兵,像潮水一樣涌來。“準備戰斗!” 李達在防空洞內大喊,“等鬼子的坦克進入反坦克炮射程,立即開火!”
炮擊停止後,士兵們迅速從防空洞內沖出,回到戰壕。鬼子的坦克已經逼近到反坦克壕前五百米處,孫明看著越來越近的坦克,手心微微出汗。“反坦克炮準備!瞄準坦克履帶!” 孫明大喊一聲,操作反坦克炮的士兵們立即調整角度,將炮口對準了最前面的一輛坦克。
“放!” 隨著孫明一聲令下,四門反坦克炮同時開火。“轟!轟!轟!轟!” 四顆炮彈呼嘯著飛向坦克,最前面的兩輛坦克履帶被炸毀,頓時停在原地動彈不得,燃起熊熊大火。後面的坦克見狀,立即停下腳步,用坦克炮朝著南側陣地射擊,一顆顆炮彈落在戰壕周圍,炸起漫天的泥土。
鬼子的步兵趁機發起沖鋒,端著步槍朝著陣地沖來。“打!” 李達一聲令下,戰壕里的重機槍、輕機槍同時開火,密集的子彈形成火力網,將沖在前面的鬼子紛紛擊倒。但鬼子的兵力太多,依舊源源不斷地沖上來,很快就逼近到反坦克壕前。
“扔手榴彈!” 孫明大喊一聲,帶領士兵們將手榴彈朝著鬼子群中扔去。“轟隆!轟隆!” 的爆炸聲此起彼伏,鬼子紛紛倒地,但後續的步兵依舊踩著同伴的尸體往前沖,有的甚至跳進反坦克壕,試圖從壕溝內爬過來。
孫明看到這一幕,立即帶領士兵們端著刺刀,跳進反坦克壕,與鬼子展開白刃戰。壕溝內空間狹小,雙方士兵擠在一起,刀光劍影,喊殺聲震天。孫明揮舞著軍刀,連續砍倒三名鬼子,自己的手臂又添了新傷,鮮血順著手臂流到刀柄上,他卻絲毫沒有察覺,依舊瘋狂地朝著鬼子沖去。
就在這時,王浩帶領的二團增援部隊趕到了。“李團長,我們來了!” 王浩大喊一聲,帶領士兵們從南側陣地的側翼發起進攻,密集的子彈朝著鬼子的側後方射去。鬼子腹背受敵,陣腳大亂,進攻勢頭明顯減弱。
李達抓住機會,下令發起反擊︰“沖啊!把鬼子趕出去!” 士兵們從戰壕和反坦克壕內沖出,朝著鬼子發起沖鋒。鬼子見狀,紛紛向後撤退,李達帶領士兵們追擊了一段距離,殲滅了不少鬼子,才在陳峰的命令下停止追擊,返回陣地。
但戰斗並沒有就此結束。小林一郎看到第一次進攻受挫,憤怒不已,立即下令發起第二次進攻。鬼子的炮兵再次開火,炮彈密集地落在南側陣地上,剛剛修復的戰壕又被炸毀不少。炮擊過後,剩下的八輛坦克再次朝著陣地駛來,後面跟著更多的步兵,進攻比第一次更加猛烈。
孫明帶領士兵們再次進入戰壕,依托殘存的工事頑強抵抗。反坦克炮和反坦克步槍不停地射擊,又炸毀了兩輛鬼子坦克,但剩下的六輛坦克依舊不斷逼近,坦克炮的射擊給陣地造成了巨大的傷亡。
“班長,咱們的反坦克炮快沒彈藥了!” 一名操作反坦克炮的士兵大喊道。孫明心里一緊,立即從犧牲士兵的身上搜出幾發炮彈,遞給士兵︰“快!裝上!一定要擋住鬼子的坦克!”
士兵們立即行動,將炮彈裝入炮膛,再次開火,又炸毀了一輛坦克。但鬼子的步兵已經沖到了陣地前,與士兵們展開了白刃戰。戰壕里,士兵們與鬼子拼殺在一起,有的士兵手臂被砍斷,依舊用單手拿著步槍射擊;有的士兵腹部中槍,卻死死抱住鬼子,不讓其靠近戰壕深處。
李達的肩膀也被鬼子的子彈擊中,鮮血浸透了軍裝,但他依舊揮舞著大刀,帶領士兵們頑強抵抗。“兄弟們!堅持住!旅部的增援馬上就到!” 李達大喊著,聲音沙啞卻充滿力量。
果然,沒過多久,趙偉帶領的炮兵營就調整了火力,將炮彈密集地落在鬼子的步兵群中,為南側陣地緩解了壓力。劉剛帶領的三團預備隊也趕到了,從鬼子的側後方發起進攻,與李達、王浩帶領的部隊形成夾擊之勢。
鬼子在新華軍的三面夾擊下,傷亡越來越大,士氣大跌,開始紛紛向後撤退。小林一郎看著再次撤退的士兵們,氣得差點暈過去,他拔出軍刀,想要親自帶隊沖鋒,卻被身邊的參謀死死拉住。“師團長閣下,不能再進攻了!咱們的傷亡太大了,再這樣下去,兩個聯隊都會被打垮!” 參謀苦苦哀求道。
小林一郎看著遠處陣地上奮勇作戰的新華軍士兵,又看了看身邊傷亡慘重、士氣低落的鬼子士兵,最終無奈地嘆了口氣,下令停止進攻,帶領剩余的部隊撤回營地。
當鬼子的部隊徹底消失在平原盡頭時,南側陣地上的士兵們才癱坐在地上,大口地喘著粗氣。孫明靠在戰壕壁上,感覺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干了,他看著身邊犧牲的戰友,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戰壕里布滿了尸體和血跡,武器彈藥散落一地,整個陣地一片狼藉。
李達走到孫明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孫明,好樣的!咱們守住陣地了!” 孫明搖了搖頭,聲音沙啞︰“團長,咱們犧牲了太多兄弟……”
李達嘆了口氣,望著遠處的平原︰“兄弟們的犧牲不會白費,咱們一定會把鬼子趕出這片土地,為他們報仇。”
陳峰也來到南側陣地,看著疲憊卻堅毅的士兵們,心里充滿了自豪和心疼。“兄弟們,辛苦你們了!” 陳峰的聲音有些沙啞,“鬼子的總攻被咱們打退了,這是咱們的重大勝利!但大家要記住,戰斗還沒有結束,鬼子肯定還會再來。咱們現在要抓緊時間清理戰場,救治傷員,補充彈藥,為下一次戰斗做好準備。”
士兵們紛紛點頭,起身開始忙碌。有的清理戰場,將犧牲的戰友抬到後方掩埋;有的抬著受傷的戰友,送往救護所;有的則開始補充彈藥,修復防御工事。
救護所里,醫生和護士們早已忙得不可開交。手術台旁,醫生們連續工作了幾個小時,早已疲憊不堪,卻依舊咬牙堅持著,為受傷的士兵們取出彈片、縫合傷口。孫明也被送到了救護所,醫生為他處理了新添的傷口,又重新包扎了舊傷,叮囑他必須好好休息。但孫明卻搖了搖頭,堅持要返回陣地︰“醫生,陣地上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做,我不能在這里休息。”
醫生無奈,只能讓他帶傷返回陣地。孫明回到陣地時,士兵們正在修復被炸毀的戰壕和反坦克壕。他立即拿起鐵鍬,加入到修復工作中,雖然傷口隱隱作痛,卻依舊賣力地挖著泥土。
夕陽西下,金色的余暉灑在狼山上,照亮了陣地上的每一個角落。士兵們依舊在忙碌著,每個人的臉上都布滿了疲憊和硝煙,卻沒有絲毫退縮。他們知道,接下來的戰斗會更加艱難,但他們沒有絲毫畏懼,因為他們明白,他們守護的不僅僅是狼山,更是身後千千萬萬的同胞,是這片土地的安寧與尊嚴。
而在平原的鬼子營地內,小林一郎坐在帳篷里,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總攻再次失敗,兩個聯隊傷亡過半,坦克中隊也損失了五輛坦克,這讓他顏面盡失,也讓他對拿下狼山失去了信心。“傳我命令,向軍部發報,請求放棄進攻狼山,撤回太原休整。” 小林一郎有氣無力地說道,聲音中充滿了絕望。
參謀們听到命令,心里都松了一口氣,立即轉身去發報。小林一郎走到地圖前,看著狼山的位置,眼神中充滿了不甘和憤怒。他知道,這次撤回太原,等待他的很可能是軍部的嚴厲懲罰,但他已經無能為力,只能接受失敗的命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