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求愛記!
記得網上有句高大上的心靈雞湯愛對了是愛情,愛錯了是青春。
可方雨晴卻滿心怨懣。可憐她就是想要恣意揮霍青春,也沒機會。
好不容易抓住了畢業的尾巴,成功騙到一個“傻子”,卻不想沒到一個月就被“閃分”。
試問,有誰考慮過她的感受?作為一個從沒談過戀愛的“單純小孩”,此刻她只想狠狠痛哭一場,憑此以撿回她莫須有的自尊心。
對此,其貼心室友只想剜她一眼,然後回她五個字真是夠夠的!
不過想想,她也確實該有些難過。鐘玉良雖說是個“傻孩子”,但好歹臉是帥的。
哎,真是可惜了。
想著想著,方雨晴終于成功入夢。不過其眼角滑落的清澈淚珠莫名引人在意。
俗話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等等,夢也不是必須在晚上才能做的,任何時候都行。比如,現在——
“鐘府之千金小姐近日離家出走,望廣大百姓幫其尋之。若尋得,鐘府必重金答謝。”簇著人群,方雨晴老遠便听到有人大聲喧嘩。走近一瞧,赫然鐘玉良!
嘿嘿,好家伙,真是冤家路窄。
“趁著做夢,看你姑奶奶不好好削你一頓。”心想著,方雨晴大步邁出,三下兩除二迅速撥開重重人群,一個箭步便立其跟前,叉著腰大聲怒斥道,“哼,好你個不要臉的鐘玉良,竟敢甩你姑奶奶我,哼,簡直不要命了!”
話語間,方雨晴稍踮起腳尖,偷瞄了鐘玉良一眼。只見他雙眼木訥,朱唇微張,活生生像個木頭人。
見狀,方雨晴更加放肆。她挑著眉輕撫上鐘玉良的俊臉,“還不趕快取悅取悅貌美如花的本姑娘,哈哈哈哈哈……”
做夢可真好。現實中不敢做的事情,現在終于可以任她所為了。
想當初,方雨晴對他苦苦追求,終日跟其前後望聞問切,只求他能多看她一眼。沒辦法,誰叫他鐘玉良是院里院草一枚,多少朵花都對其虎視眈眈,當然這其中也包括方雨晴這朵長相略微有些缺陷的殘花。
皇天不負有人心。
數月之後,鐘玉良這傻孩子真就從了她,並且對外宣布“名草有主”了。
方雨晴激動到不能自已,朝著室友就是一個激吻。末了,猛地抽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簡直不敢相信,她方雨晴竟然翻身了。從今往後,她可以任意時候和男神出雙入對,再也不用看人眼色,也再不用遭人奚落。
因為這一切都是合法的!
然而,一波剛平,一波又起學校安排最優秀的他去了大城市實習。
豈有此理!
才剛剛宣布了戀愛關系,方雨晴還沒來得及和她男神牽牽手,約約會,接接吻,怎麼就開始了最殘酷的異地戀?
老天不公,明知她戀愛不易,卻還百般刁難。
一時間,嘲笑聲,挖苦聲猶如龍卷風一般四面襲來,洶涌無比。
有人諷刺她自不量力,也有人冷笑她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不過這些對于方雨晴來說,簡直毛毛雨,根本攻擊不到臉皮厚如牆城的她。
直到噩耗真正來襲——
一名美若天仙的女子帶著鐘玉良突然返校,毫無征兆。
據悉,是鐘玉良的個人資料未帶全,公司要其取之。
很快,流言蜚語四處興起。有人說,此女是鐘玉良的高中同學,兩人只不過再續前緣。還有人說,此女為富二代,鐘玉良進的正是此女父親經營的公司。
方雨晴對此深信不疑。
于是,她被分手了。
通知她的不是別人,而是流言。
“嗚嗚嗚……”想到這里,方雨晴終于抑制不住內心的委屈,痛哭起來,“我那麼喜歡你,你為何這般捉弄于我,有意思嗎?若是不喜歡,請明說,何必在扣扣上同我曖昧?”
方雨晴越哭越狠,撲通一聲,猛地坐在地上,抱著鐘玉良的大腿大哭起來。
“讓開讓開,公子,公子……”另一邊,一個奴才模樣的瘦弱男性喘著粗氣,拼命擠開人群,好不容易探進一顆圓圓腦袋,“公子,官兵來了,來了……”
話落,人群立即被官兵攔在道路兩旁。
霎時,那名瘦小跟班像是插了氧管——一下子活了過來。
他沖至方雨晴跟前,用勁扯開她扒在鐘玉良腿上的粗壯胳膊,粗魯甩開,然後扭頭沖官兵喊道,“于大人,快快快,快把她抓起來。”
“裕興,不得無禮。”見狀,鐘玉良連忙制止,但終究沒有上前去扶。
在他的人生觀里,可以忍受方雨晴的莫名辱罵,也可以任她無端調戲,因為這些都只是他基于對一個瘋子的同情。可是,高傲尊貴的他絕不容許這樣的人髒了自己的手。
于是,方雨晴就這樣狠狠地撲倒在地,一臉塵土。
憤怒一下子襲上方雨晴的心頭。
她抬頭,惡狠狠的看向裕興,“有必要嗎?做夢而已,用得著這麼狠?□□……”正當方雨晴欲問候推他之人的母上大人時,“困惑”二字一下子于她心里放大無數倍,“你,你,你是誰?”
此時站在方雨晴面前的,是一個她從沒見過的陌生人,陌生的服飾,陌生的裝扮,徹徹底底。
“什麼‘我是誰’?大膽賤婢,膽敢染指我家公子,真是瘋了。”裕興一臉嫌棄模樣地死盯住方雨晴,大聲呵斥道,“于大人,快,她是個瘋子,快將她抓進牢房,關她一輩子。”他越說越氣憤,話尾差點破音。
賤婢?公子?
牢房?關我?
等等,什麼意思?
還沒等方雨晴反應過來,一大批官兵涌上前來,直逼跟前。
方雨晴驚呆了。
這不是屬于她的夢嗎?
難道不應該被她主宰?
可為什麼會出現這麼多不相干的人?
方雨晴一下子混亂了。
天啊,怎麼會做這麼戲劇性的夢?
算了,還是先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吧,醒了再說。
啪——
“疼……”媽的,是誰說夢里沒有痛覺,智障啊!
方雨晴捂著臉,強忍住痛,然後艱難地站起來,“各位大哥,行行好吧!別逗我了,一個夢而已,又不是穿越……”
說到這,方雨晴終于忍不住,捧著肚子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
夢還能穿越?
怎麼可能。
另一邊,道路旁的百姓們終于騷動了。
“于大人,這姑娘莫不是瘋了吧?”打頭說話的是一位肥頭大耳的禿頭大叔,此刻他直愣愣地盯著方雨晴看,不僅上下左右仔細打量,甚至還時不時點頭加以肯定,“又哭又笑,不僅自虐,還盡說些不著邊的話,我看是……”
“是啊是啊,看著怪 的慌的。”有人附和。
“干脆送去瘋人院吧。”有人建議。
“瘋人院?哈哈哈哈哈……”听到這,方雨晴笑得更加不能自已,沒想到自己的夢這般神奇,連瘋人院都出現了,看來天生是當編劇的命,想象力異常豐富啊。
“夠了,停!”鐘玉良一聲呵斥。
方雨晴嚇了一大跳,立即噤聲。
真不知他鐘玉良到底是得罪了誰,命為何這麼苦?家里有個刁蠻任性的妹妹天天鬧出走就算了,沒想到大街上也能踫見瘋子!看來回去得多燒燒香,拜見拜見菩薩了。
“于大人,隨你解決吧,只要保證她將來一定不會再出現在我面前就好。”人的忍耐畢竟有限。這會兒,鐘玉良終于受不了了。
說完,他拂袖離去,決絕不已。
見狀,一旁的跟班裕興連忙屁顛屁顛地跟上去。
當然,臨行前不忘囑咐道,“既然公子都這般說了,于大人便看著辦吧。”他語氣輕佻,言語間頗有些威脅的味道。
而方雨晴此時也忍不住陷入沉思明明是一樣的長相,甚至連背影都相同,為何一個眉目清澈,一個神色陰戾?
他們到底是不是同一個鐘玉良?這究竟是不是夢?
方雨晴開始懷疑。
二人漸漸走遠。這邊于大人也如釋重負,輕聲嘆道,“哎,不好惹啊……”
要知道這鐘家公子可不是什麼善茬,要是惹怒了他,吃不了也得兜著走。
差人遣散了人群,于帛這才正視方雨晴,心里別提有多不快。
這點屁事,本來叫下人去處理便好,而他只需安穩地在府里休息小憩,可誰知偏扯上鐘家少爺,他能不親臨現場嗎?
越想越氣,于帛一個跨步上前,揚起手臂,狠戾地朝著方雨晴的小臉扇去。
頓時,方雨晴一陣耳鳴。接著,暈倒在地,生死不明。
見狀,于帛也只能作罷,“來人,將這賤婢帶回府里,不,直接送去瘋人院,不得有誤。”說完,他惱火地沖著方雨晴的衣裳啐了口痰,似乎剛剛那一巴掌仍沒解氣。
而下一秒,方雨晴便如同死人,任人粗魯地扔在一輛牢車上,毫無憐惜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