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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塵？你是說那個所謂的病毒文明的名字就叫星塵？”
「是的，譯成人類文字就是這個意思」
「星塵文明，漂浮于星際中的塵埃。」
朵夢生和杜明都感覺到一陣寒冷，如果這個寶庫沒有騙人的話，那他們現在所面對的恐怕是一個更加危險的敵人。
甚至是一個沒辦法簡單粗暴直接殺死的文明。
「星塵文明雖然是原初文明，但與所有的其他文明都處在不太友好的關系。」
「它們古老而詭異，與其他文明走在截然不同的道路上。」
「復興者開始想要拉攏它」
「但之後又與它敵對」
「最後毀滅了它的母星」
“所以星塵就是它？但是星塵是巨型計算陣列，如何跟這個文明扯上關系的？”寶庫說的話依然有很多不完整的地方，杜明依然很審慎。
「病毒的智慧和計算機的智慧很相似」
「都是由同質化的微小單元形成邏輯與思考」
「當時復興者與它合作就是因為這一點」
「復興者覺得自己可以用自己的意識控制星塵文明」
「但最後出于未知的原因在這個謀劃失敗了」
“證據。”話題又回到了這一點，從邏輯上來說，寶庫的論述已經基本完整了，但是目前沒有證據。
「將尤氏病毒和復興者資料中的結構進行對比即可」
「據我所知，病毒想要完成智能構建，其結構中必然會有一種特殊的金屬蛋白」
「這是病毒們形成意識的必要條件」
“好了，我知道了。感謝你的信息。”杜明略作思索，把寶庫收了起來。
這次直接將它放到了一個剛打開的空間通道中，通道另一邊是杜明專門為它準備的密室。
朵夢生有點奇怪︰“怎麼了？你還是不信它嗎？”
“它老師攛掇我去動復興者的資料庫，我覺得這一點很不好。”杜明笑了笑。
“所以你不打算按它說的做？”
“咱們不是還有一些外星朋友嗎？去找他們問問唄。”
……
玄躬身道︰“尊敬的杜明大人，我們歡迎您的到來。”
“你能認出我？”杜明頗感詫異，上次來的時候自己可是在外骨骼里的，形象應該是個傻大黑粗的機械斗士，現在是坐在輪椅里，這形象差這麼遠你也能認出來？
“他讀了我的心。”朵夢生氣鼓鼓地說道。
杜明笑了笑，稍微安撫了一下，又朝玄看去︰“我想找一下元，詢問一點事情，順便尋求一點幫忙。”
“元大人正在主持一場原初聯盟的日常政議，可能您需要稍等一會兒。”
也就是說，還有別的文明在？
這倒是意外驚喜。
杜明腦海里浮現出了星塵之前說的一段話︰“我們沒法把復興者作惡的證據呈現給公眾”
現在不是有現成的辦法嗎？想要定義一個壞人，直接找一群人來給你幫腔不就好了？
把這些外星人打包回地球，然後開一個大會，讓外星人把復興者批判一番，這不就是復興者作惡的證據？
杜明欲欲躍試道︰“沒事，有別的文明在更好，我直接找過去。”
元就在清海之下的某個建築里，杜明已經察覺到了。
“走吧。”杜明對朵夢生說道，隨後在自己前方打開了一個通道。
玄還未來得及勸阻，兩人便已消失在原地。
……
大黑球臉色稍變，這個家伙怎麼來了？怎麼直接到這里來了？
“元大人，我來邀請你去地球做客，這邊的幾位朋友，要不要一起？”杜明爽朗笑道。
大家明顯都還懵著，你這是什麼搞法？哪怕是朵夢生也懵了，你開始不是這麼說的啊。
“杜明，你是不是忘了我們來干啥的了？”朵夢生小聲提醒道。
“沒，我在想，要是邀請幾位外星人去我們星球做客，肯定會很有趣。”
元不滿道︰“那也得我想去才行。”
在場的外星生物零零散散也有數十位，形態各異的表情中都訴說著各自的懵？
“人類？太陽系？”僅有一位玉石質地的浮空章魚開口問道。
杜明看向它，禮貌笑道︰“沒想到我們這麼出名。”
“我們-敬畏-強者。”章魚的人類語說的很慢。
“是這樣的，我們已經將你們的文明整理並匯總了，銀河系原初文明聯盟很快就會將你們納入其中。”元在一旁解釋道︰“事實上，我們此次會議也是在交流你們戰勝復興者一事。”
“你們已經知道了？”
“我們有我們的辦法。”元沒有多說。
太陽系距離清海星有數百光年，現在才過去幾十天，你既然知道了，那恐怕說明你在地球上還有手腳。杜明眯了眯眼，沒有拆穿。
“這次來是另一件事。”杜明拿出三只金屬管︰“星塵文明在座的各位知道嗎？”
元和章魚都面露驚訝。
黑球的表情明顯愣住了，微張的嘴慢了一拍才合上，黑到看不見的眼神也凝重了起來。
而白色章魚一直微微晃動的出手也停了，四只藍色玻璃珠般的眼也停止了轉動，直直盯著杜明。
“看來兩位是知道的。不過我攜帶的空氣都消毒了，各位放心。”杜明隨意應付道。
反正你們也不知道，反正我自己也沒法給自己體內消毒。
周圍的奇怪生物們似乎並不懂人類的語言，只是看見元和章魚都神態有異，紛紛議論起來。
“星塵文明復甦了？”元問道。
“我還不確定，所以來找你們問問，看看你們有沒有辦法確定。”
杜明將手中的三只金屬管排開︰“這里面分別是從人類組織中提取的混合液體樣本，之前某種病毒的培養液體樣本，以及地球環境樣本，你們幫忙確認一下。”
“好。”元出奇地靠譜了起來，直接把玄叫了過來，將金屬管交給了它，順便還和在場的外星生物交流了一下剛才發生的事情。
“你們很害怕星塵文明嗎？”杜明饒有興致地看著這群外星生物有點驚慌的議論。
“它們-很難-戰勝。”章魚說道。
“但它們還是曾經被消滅掉了。”杜明笑道。
“那是復興者做的，我們做不到這一點。”元嘆了口氣，似乎有點沮喪和擔憂。
“復興者不也被你們打敗了嗎？它可是流亡中的文明啊。”你們怎麼什麼都怕？杜明不太能理解元的表情。
“你竟然不知道？”元有點驚訝的看著杜明，然後又轉頭看向杜明背後的朵夢生︰“我們不是什麼都告訴你了嗎？你沒告訴他？”
杜明也轉頭看向朵夢生︰“哦？這之間還有什麼秘聞嗎？”
“也沒什麼，就是銀河系的一些歷史罷了，其實沒什麼用。”朵夢生打著哈哈，你之前從來沒問過啊，我跟你說這些你也用不上。
“那你現在告訴我吧。”杜明並沒有在意朵夢生的窘態。
“其實你都知道的差不多了，只不過當初擊敗機械文明的是一個超級文明，我們稱它們為——星躍。”
“星躍技術的星躍？”杜明皺眉。
“對，在它們出現之前，其實是沒有星躍技術的。換而言之，星躍技術能在銀河系中被廣泛使用，也是它們教授的。”朵夢生點頭。
“那這個超級文明呢？消失了？”
之前元說過，現在的銀河系科技都卡住了，只是一些中階文明在過家家，復興者那樣的都算佼佼者了。
“對，消失了。”朵夢生繼續點頭。
“為什麼消失？”杜明追問道。
“這我就不知道啦。”
元補充道︰“這千萬年來我們也有過許多猜想和嘗試，但這一直是一個迷。”
“算了，這個信息確實沒什麼用，我也懶得多問了。”杜明即時打住︰“我們還是來說說星塵文明吧。我先給你們說一下我的猜想和現在的情況……”
……
“那你們都會過去，對吧。”杜明看著眼前的四個外星人，滿意點頭。
“是的，現在星塵文明現世，我們將義不容辭地消滅他們。”元有些感慨。
杜明沒接話，星塵文明現世和你有什麼關系？我看你就是想研究我。
“雖然不知道您的計劃，但我們都很相信您。”元笑了笑。
“太可怕了，竟然三管樣品都是陽性，杜明，你說我們體內會不會全都是這東西啊。”朵夢生明顯有些接受不了這個結果。
“沒事的，你這些天不都活過來了？這就證明即使你體內有，也不會危及性命。”杜明安慰道。
“但是它們有智慧啊，說不定現在就在我們體內嘲笑我們。”
元搖頭，反駁了這個說法︰“星塵文明的智慧和意志是建立在超大型的病毒聚集的基礎上的，你一個人體內的病毒充其量只能充當‘眼楮’或者‘耳朵’，是形成不了完整的意志的，只有在巨大的群體之中聚集，它們才有智慧。”
朵夢生稍稍放心了些，但表情上依然焦慮︰“我感覺我們沒什麼辦法對付這些東西啊。元，你快讓玄弄點方案出來……”
杜明抬手打斷道︰“辦法我已經有了，你別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