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女兒去了幼兒園以後,花霆玨這個全職奶爸算是半下崗了,老婆又天天全世界到處飛,閑人一個的他在圈子里重新活躍了起來,卻不像少時那般張揚桀驁了。花家如今勢頭正盛,他二哥又從政,人人的眼珠子都留了點心眼在他們身上,花家人行事只能越來越低調,漸漸淡出公眾視線。
而約他的無非還是那些花天酒地、沉迷聲色的豪門闊少,花霆玨懶得搭理,只應了發小鄭天朗的酒局。他那出軌的爸和當小三的後媽前不久出車禍死了,剛處理完後事和遺產的他高興得到處約人喝酒打牌。
花霆玨到包廂的時候,鄭天朗和其他人已經喝上了,一見到他來,紛紛放下手里的酒,熱情地和他打招呼“三少,好久不見啊。”
“好久不見啊,各位。”
人太多,有些他都不記得了。
一一應付了才在鄭天朗旁邊的位置落座,接過他遞過來的酒杯,兩人踫了下,花霆玨問他“都處理完了?”
鄭天朗點頭“嗯”了聲。
他略有遲疑,猶豫片刻還是說“玨哥,替我謝謝姜望舒。”
姜望舒替他解決了想要分奪一半家產的私生子弟弟及其家人,他拿出三分之一的遺產作為報酬。
花霆玨明白他說的是什麼,原話轉達“她說不用謝。”不知想到了什麼,他笑了,“就是希望你別再纏著她打听人了。”
鄭天朗笑不出來,只悶頭喝酒。
好久沒見,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場子里有人拿了瓶好酒過來。
那人喝得臉紅脖子粗,站都站不穩,嘴上自然沒個把門的,“三少,您這結婚了還得守著身子,當賢夫良父吶。果然這和女強人在一起也忒煩了,咱都多久沒出來一起喝酒了?來,兄弟走一個!”
這話周圍人听著心跳都要停了,躁動不安的氣氛幾乎在眨眼間凝固,包廂詭異地靜了下來。
花霆玨低頭笑著轉動無名指上的婚戒,漫不經心的,直到那人說完他才緩緩抬頭,斜睨一眼,“我覺得人得先學會說話,再出來交朋友,你說是吧?這位無名氏兄弟。”
他冷言嘲諷,面上看不出一絲憤怒。換做以前,花霆玨不出三秒絕對會提起拳頭將對方打得哭爹喊娘不可,可他沒有,只一個眼神示意,門口的保鏢們就將那人拖了出去,沒給他繼續污染他耳朵的機會。
緊接著聲音高了些,對著保鏢的背影吩咐“扔門口就是了,讓他爹媽看看,不好好教孩子就是這下場。”
在場的公子哥們目瞪口呆,神在在地從頭看到尾,又偷偷觀察花霆玨的臉色,嘴角挑著一抹笑,似乎還是以前玩世不恭的風流樣,但他們清楚很多東西都變了。而這樣的改變讓他們不得不時時刻刻保持警惕。
鄭天朗也注意到了他們的動靜,他沒管,只是輕瞥了眼,罵了句“傻逼”,繼續低頭喝酒。
這不是傻逼是什麼?一句話把人兩口子都得罪了,關鍵還到人面前嘴碎,蠢得沒邊了。不過讓他驚訝的是發小的處理,鄭天朗上下打量了他好一會,末了下了個定論“你倒是和姜望舒越來越像。”
花霆玨欣然接受贊美“這叫夫妻相,你不懂。”
“嗤。”鄭天朗白了眼他。
見他不屑,花霆玨笑容燦爛,在踩雷的邊緣蹦噠,“哦,我忘了,你想結婚但人不願意,夫妻相想求都求不來,你就是嫉妒我。”
“操……”鄭天朗承認被說中了心事,低聲爆粗口。看著好兄弟耍賤的笑臉卻不敢上手弄他,因為他的軟肋還握在姜望舒手里,只能氣悶地喝酒。
“不是我說,你倆不合適,何必呢?天朗。”窺得上一世劇本的花霆玨苦口婆心地說著,每見一次面他都勸分,奈何沒一次管用。
聞言鄭天朗沒好氣地反駁道“以前別人也說你和姜望舒不合適,你倆不還是好了三年又三年。”
花霆玨“……”臉黑的他皺著眉反駁“我倆跟你倆不一樣。”
鄭天朗不信邪“哪兒不一樣?”
“我……”花霆玨噎住。
是啊,哪不一樣呢?這一刻的花霆玨沉默了。其實他們上一世的結局相似,可這輩子命運扭轉了,那天朗他們呢?
“說啊?”鄭天朗逼問他所以然。
恨不得撬開他的嘴,讓他狗嘴里能吐出象牙。
好兄弟緊緊逼問,看著眼前這張欠揍的臉,花霆玨咬牙忍住想動手的沖動,心煩的他索性說“行行行,你倆天下第一配,得了吧?老子不管了,你追去吧。”
得了這句話的鄭天朗心里順暢了。
花霆玨見不得他這不值錢的樣子,亦如當初鄭天朗見不得他和姜望舒。
人都一樣,怕好兄弟當“狗”被人涮,自己沉浸又另當別論。
他們沒聊好一會就轉戰了賽車場。
花霆玨的車永遠是最好的、最貴的,全場最打眼的,畢竟是全家賺錢一人花嘛。不過他平時一般都是兜了幾圈就覺得索然無味了,把鑰匙丟給經理人代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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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天朗也喝酒了,所以沒玩,兩人坐在看台上看別人賽車。
“怎麼不把小佷女帶出來?”鄭天朗問。
他不是個喜歡小孩的人,也不對婚姻和家庭抱希望,可打心底里又覺得發小的孩子漂亮又可愛,心生羨慕,而且他也是真的把魚魚當親佷女疼。
花霆玨用開玩笑的口氣嗆他“帶出來吸你的二手煙,還是陪你喝酒打牌啊?”
“去你的。”鄭天朗笑罵了他一句。
花霆玨挑了挑眉,欠揍地笑,“我閨女上學呢,人努力得很,和你這種學渣聊不來的。”
鄭天朗氣笑了,“你個年級倒數第一有資格說我成績差?”
花霆玨得意,“我女兒能拿小紅花,你女兒能拿嗎?”他一招斃命,鄭天朗沒法反駁,甚至還被補刀“哦我忘了,你沒女兒,也沒老婆。”
鄭天朗“操,沒完沒了啊。”
插科打諢間有人朝他們靠近。
最近有導演要翻拍一個國外的電視劇,劇情與豪門家族爭斗有關,為凸顯“豪門”二字,自然免不得需要一些撐場面的東西。可有些東西的數量擺在那兒,去買是不切實際的,只能借用。
導演通過層層人脈千辛萬苦才搭上了花霆玨這條線,今天也是臨時有朋友讓他過來賽車場蹲人的。
見到花霆玨的第一面,他第一反應是這人太符合劇中男主角的形象了,無論是外貌還是氣質都透著一股子貴氣。可這想法他也只能想想,畢竟人家作為豪門闊少怎麼可能進娛樂圈呢?
他立馬上前打招呼,“三少,您好,我是文少的朋友,現在是一名導演。”
文少?花霆玨第一個想到的是文彥霖。
發小文彥霖自從學了服裝設計後忙得不可開交,又是設計衣服,又是成立個人服裝品牌。
“這霖子朋友?”花霆玨問一旁的鄭天朗。
鄭天朗想了好半天,覺得實在眼生,搖搖頭,“不知道啊。”
“不知道你想這麼久。”花霆玨無語。
那導演也不是什麼都沒準備就來了的,一听這話立馬聯系他的朋友。
十分鐘後花霆玨的手機滴滴滴的響,是文彥霖打來的,他立馬接通,“喂,霖子?哦……這你朋友的朋友,借東西?我都ok啊,小事。行,你忙吧,我正和天朗喝酒呢,掛了。”
導演在一旁等他掛完電話,心想今天這事大概率是成了,連忙有眼力見地給花霆玨倒酒,又遞上價格不菲的雪茄,“三少,您請。”
花霆玨接過酒杯,其他的全都抬手回絕,“謝謝,不抽。”
他舉著手里的酒,笑著說“既然你是霖子的朋友,那沒什麼好說的,我也當交個朋友。”
導演連忙起身敬酒,“那就先謝謝三少了,能和您交朋友是我的榮幸,我先干為敬。”說完將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
這邊完事導演接到助理的電話,簡單收拾後匆匆奔赴下一場應酬,和投資人的,他耽誤不得,沒錢他和這部劇壓根什麼都不是。
姜望舒此刻正坐在辦公室里看余東發來的郵件和傳真。她一目十行地瀏覽著,心髒沒有絲毫波動,冷笑道“三年不見,看來這謝方舟混的還不錯嘛,風靡樂壇不說,還打算進軍演員這一行,都快被捧成下一個天王了。”
余東點頭,客觀評說“他背後有了靠山,成功是早就預訂好了的。”
沉思良久,姜望舒像扔垃圾似的,把資料隨手扔到一邊,對余東說“那就讓他再火一把,你看著安排就是,不用跟我匯報。”這麼多年的共事,她完全相信余東的能力與判斷。
余東凜然低眉道“好的老大。”
姜望舒的資料準確無誤,如今娛樂圈里最炙手可熱的莫過于謝方舟。赴美留學歸國的天才歌手、創作人,一曲原創《ont for you》一腳踹開國內的rb的新大門,唱片銷量打破紀錄,讓他在樂壇名聲大噪。獨特的嗓音、帥氣乖巧的長相以及盛傳的不俗家境更是為他加分不少,滿大街都是他的廣告海報。
不巧,花霆玨也看到了。
等紅綠燈時,他不經意往窗外一瞥。一幅巨大的海報闖入視線,是一款知名度蠻高的汽水飲料的代言,而上面笑意融融的代言人他正好認識。一股難以壓制的惡心沖上喉嚨,他怔了會便立馬移開了眼。
分明已經過去好幾年,他也在當時及時抽身回國,不再關注音樂方面的任何消息。可現在只是看了一眼謝方舟的海報,他還是會被這小人以前的行為惡心地想吐。
紅燈後,司機繼續開車,謝方舟的廣告也一點一點往後走。
花霆玨讓司機把車直接開去幼兒園,今天姜望舒依舊要出差,只能他一個人來接魚魚放學。車停在幼兒園門口,他借口支走司機,自己一個人坐在車里發呆。
一下午的時間,沒人知道他到底想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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