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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和縣貧窮,衙役幾人,頭兒段相城站在衙門口,與他的隊友向宏鳴嘮叨著家常,鄰里長短地說著。
“我對你說,听人說,我們新上任的縣太爺,是一個年輕才俊誒。”
“嗯,那是肯定的,沒有一點才華,才不會做縣令誒。”
“那也不見得,這個縣令,說不定是用銀子買來的。”用銀子買官,這不是什麼秘密,有些官員,明標價碼,段相城微笑,自己的這個衙役的身份,不就是用銀子買來的麼?現在不也做得風生水起。
“那不一樣,不比衙役,衙役是听命行事。”縣太爺那是要管那麼多的人頭,要是出了什麼不正經時,要去解決,那就要用到智慧,稀泥要能糊上牆才行誒,否則,那不是在害人敗壞朝廷的名聲麼?
“不要管那麼多,我們是衙役,就只管任內的事,其他的不是我們能管的。不然的話,這些話傳入到縣太爺耳朵內,你我不死也脫層皮。”
梁亮元悠哉悠哉地來到了衙門前。手上握著一柄扇,邊走邊扇,風,此刻要的,熱。
“你是誰?”向宏鳴用手指著梁亮元問道,“遠點,不要靠近衙門。”
“這個人你看是個書生,有點學問的模樣,頭戴帽兒,吊著兩根長長的飄帶。”段相城對向宏鳴嘀咕著,“書生總是不簡單。”
段相城因為家里窮,沒有送自己讀書,剛剛認識幾個字便退學了,所以,見到文化人,心中立馬多了一份敬意。
梁亮元走不停,向衙門走來。向宏鳴還要阻攔,拔劍,被段相城制止了︰“等等,請問先生,進衙門辦何事?”
段相城夠禮貌的了,梁亮元點頭贊許︰“我,新來的主薄。”
梁亮元從袋內摸出了一紙文書,遞給了段相城,認識幾個字的段相城,裝模作樣地瞧上幾眼。抬頭湊過來的向宏鳴認清了,還真的是任命文書,主薄,還是一個不上流的官呢!向宏鳴搶過那一張紙,雙手握著,恭恭敬敬地遞給梁亮元︰“梁主薄,小人眼薄,沒能認出您,請諒解。”
梁亮元順手接過那張紙,嘴角一揚︰“帶路吧,把我安排到我的住所去。”
向宏鳴立馬彎腰︰“主薄請。”
拐過幾個彎,走過幾個門檻,進了一間房。
“這兒,就是主薄您住的房。”向宏鳴又指著側方的一小間房,“那兒,是你自己辦餐的地方。”
簡陋,一張床,一張桌子一條凳。對于梁亮元來說,這些已經足夠,有睡有吃的地方就可以了。
梁亮元指著凳說道︰“請坐。”
從誠惶誠恐中轉變,心里立馬對梁亮元的態度多了一份熱,坐,只是一個簡短的話語,可對衙役向宏鳴感覺到了從來未有的受尊。
“原來的主薄呢?”梁亮元心里嘀咕,一個縣衙內的主薄不是官,只是縣太爺的左右手而已,處理一些文字上的東西。
“他啊,死了。”向宏鳴不緊不慢地說道,“一天夜里,在他的房內,傳來了一聲尖叫,于是,第二天,主薄謝東平在中午了還沒有起床,衙役里的幾個人便一起,來到了主薄的房,撬開一瞧,主薄躺在了地面上,沒有了生命的體征。”
“後來呢?”
“哦?死人還有後來嗎?”向宏鳴疑惑地說道,“縣太爺來了,就把他埋了,縣太爺說他中魔了。”
“這縣太爺他人呢?”
“不知道,听人說,他也被嚇傻了,幾天後,縣太爺便流浪去了。其實,真實的情況我們也不知道,就在主薄死後不久的一天,衙門大殿內我們舉棍喊吆喝時,久久不見縣太爺坐台,從那以後,沒有人見過縣太爺。”
“後來上面派人來查過此案麼?”
“沒有听說,不知道上面是否調查過,反正我是沒有听說過,只是听人說,死了就死了,沒什麼可以查的。”
這是一樁懸案,梁亮元心底里存疑,這一定是一件奇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