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呢?”薔林鑫皺眉,“想不到你是這種人,要早知道,我才懶得管你了。”
“怎麼回事?你救我?才不呢,救我的,是我的恩公,不是你誒。”
“你這王八羔子,你要不是我,你會死在衙役們的劍下了。”薔林鑫罵道,“你昏過去了,倒在了那一片森林之中時,我把你背著,走了好幾座山,來到了這里。你知道嗎,他們把那一座山搜索了好幾遍。這里,離原地有很遠了,他們想不到,有那麼巧,有人在當時,就把你帶走了。”
項翎丞望著天,這個山嶺在何方?自己是一個獵人,跑了許許多多的山林,對山林熟悉著呢,這一下,還沒有摸清楚實地實況,于是,不理薔林鑫,只管自己做事,爬樹,到了樹冠處,向四周瞧瞧,這個有趣,星光點點被月兒掩沒,那上天的銀光灑射,讓項翎丞看清了這是什麼地方了,確實,這兒離砍頭坪有很遠了。
月夜,很美,山風吹,樹冠搖晃著,樹葉在這山巒中搖曳,發出了嘩嘩作響——濤聲,一曲絕美的山歌。
下了樹的項翎丞,來到了薔林鑫的面前,勾頭跪拜︰“你,我謝謝,恩公,這兒,我給你叩謝了。在牢內,是匡劍靈給了我的活命之道,在這兒,又是你的恩澤布在了我的身上。我是天命的兒子,今後,只要你、與他需要我,我將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起來,別這樣。”薔林鑫雙手扶起了項翎丞。
“恩人,我要回家了,家里還有老母親。”項翎丞輕聲地說道,“這兒離家不遠,可不可以到我家里坐坐,喝上茶一杯。”
“行啊,不過,這一會兒,你還不能回去,說不定衙役已經在你家守候著呢!”
“不管那麼多了。”項翎丞搖頭,“歸心如箭,思母情切,就是火海也一定去闖闖。”
感動,薔林鑫點頭,這人是孝子一個,凡是孝順父母的人都是善良的人,善良的人是可以深交的。嘿嘿,跟上去,再一次幫幫忙,說不定還會有衙役來搗亂。
家,住在山巒的中腰,在一塊不大的坪上,房子後方、左右方是山林,前方是山崖,絕壁高聳。
項翎丞在房子後方呆立了良久,靜靜地望著自己的那一棟魂牽夢繞的屋影。母親咋樣?衙役是否來了?
顧不了那麼多了,走吧,見母親去。項翎丞邁開了雙腿,義無反顧地前行。
薔林鑫沒有動,坐下,靠著樹干。
嗦嗦聲響,讓薔林鑫立馬警覺起來,起身,遁聲而去。
聲音越來越響,爬樹,透過樹冠,在不遠的羊腸小道上,多了幾個身影,衙役手提刀劍,快速地朝這兒走來。
薔林鑫沒有猶豫,立馬回走,快點告訴項翎丞。
項翎丞輕手輕腳地前行,來到了自己的家門前,門關著。
門沒有掛扣,這說明母親在家。項翎丞輕輕地推門,小心翼翼地前行,雙眼掃視著這間熟悉的房子。
房子兩間,自己睡一間,這一間是母親項氏睡的地方,半邊火塘半邊床。從床上爬下來,便在火塘邊燒火了。
吃飯的時候,可以坐在床沿上,伸手可以在桌上夾菜。
母親項氏坐在火塘邊,火塘內還有火星點點。望著灶膛,眼淚汪汪,想啊兒子,那短命的衙役,那鬼殺的縣太爺,把自己的兒子抓去坐牢,兒子又有什麼罪過呢?不就是說了幾句真話麼,提出一些質疑麼。什麼朝代呢?苛捐雜稅比前面那幾個皇帝時期所收的都要高,高的不可想象。
母親項氏用手摸摸自己的淚花,嘴里喃喃地自語︰“但願祖宗保佑,讓我兒平安地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