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中的人,尤其是男人,講的就是臉面,有頭有臉的人說話有人听,做事有人幫,不然的話,沒有誰鳥你。
“嗯,爸,我還有些銀�I,彩禮還是不愁的,只是這小子,忙呢。”梁項宏知道,這一次,兒子又給了他媽一袋銀�I誒,有好幾百�I,于是說道,“這小子定在什麼時候結婚呢?”
“嗯,這個……”梁洪成說不準,“等等吧,待亮兒回來我與他商量一下,給你一個準確的答復吧。”
這個行,當事人不到場,誰來唱戲?梁翔遠高興地點頭贊許︰“行,就這樣,我听你的信,這一次,你們一定要得出一個良辰吉日。”
梁珊梅知道了,心里高興得不得了,興奮、激動,一起長大的玩伴,從小訂婚的青梅竹馬終成正果。于是,梁珊梅從牆上取下那一把月琴,調好音,斜抱于胸前,左手持琴按弦,右手持牛角撥子彈奏,輕輕的音響,音色清脆柔和,嘴里不停地哼唱︰“一輪明月照我影,另一只鴛鴦出窩……”
“我說啊,梁亮元那小子,又出門了,去走江湖去了。”梁翔遠這樣對段永艷說時,這些話讓梁珊梅听到了。
“他去了哪?”段永艷問道,“去干什麼?”
“往東去了,走江湖,就是玩。听說有人瞧見他與那個女人去的。”
哦,這個,我也去。梁珊梅向母親擺擺手,說了句我也走江湖去。
段永艷自然知道,女兒這是去追梁亮元,反對,在家好,外面危險誒。
梁珊梅不顧母親的反對,提起她的月琴,飛身而去。
“等等,把這些銀�I帶去。”段永艷把家里的私藏從櫃子里拿出,遞給女兒。梁珊梅搖頭,走江湖,就意味著自己行走江湖,吃喝都在江湖,混不到吃,那不是混賬了麼,那是乞討江湖,或者是蛋球江湖。
“富遠行,窮在家。別斗氣,不讓的話會餓肚子的。”
“餓肚子,一天二天,忍忍,再餓三天四天,就回來。”說著,梁珊梅頭也不回地走了。
一路奔波,行路急急,沒有發現梁亮元一路行人。
集市,熱鬧非凡,梁珊梅肚子有點餓了,要吃麼?可惜的是自己出門沒有帶銀子,又不好意思去乞討。把玩手中的月琴,一聲琴響,多了許多的眼光向自己投來。有了,這個不是很好的吃飯家伙麼。
梁珊梅的腰間掛著兩件東西,一件是劍,另一件月琴,在街道上,在一處大石頭上坐下,懷抱月琴,琴聲起,一曲起門彈奏,接著便開始唱歌︰“遙遠,卻在身旁,在身旁卻是隔山隔水,遙不可及……”
琴,動听,清脆柔和,歌聲悠揚,入耳像小鳥鳴唱,自然清新。
街道上的行人停住了腳步,圍在了梁珊梅的身旁,聆听著這天籟之音。這真是琴美、歌美、人美。一種場景,一方芬香。
一曲歌畢,余音裊裊,繞纏著心靈,梁珊梅捂琴靜坐,听者目視梁珊梅,耳朵纏繞著上空琴弦余音。
好一會兒,便在人群中發出了熱烈的掌聲。
“各位爺爺奶奶、叔叔伯伯嬸嬸、姐姐哥哥、妹妹弟弟謝謝你們留貴步,謝謝你們。有銀子的請捧個銀場,沒有銀�I的請你們捧個人場。謝謝。”
口袋內有硬硬在的人,急忙掏出銀子,往梁珊梅的身旁地下扔︰“再來一首。”
有銀子嗎,自然會做,接著梁珊梅又捂琴彈奏說唱。
一曲又一曲。
幾首歌後,梁珊梅抱拳︰“時候不早了,民女在這兒謝過這方土地了,謝謝這一方的你們。謝謝。”
眾人漸漸地散去,梁珊梅收拾地面上大家拋來的銀子,還好,有十幾�I誒,有些人真的大方,那些男人見集藝術一身的美女,自然出手闊綽。
不錯的收獲,梁珊梅喜喜的,生活有腳落了。出門在外,要住宿要吃飯,生活的開銷大著呢。
這個小鎮,今天就在這兒呆了,吃飯去。提起筷子時,梁珊梅腦海浮現出了梁亮元的身影,他在何處?知道我也跟上來了麼?
梁亮元出門與黃玲嫣匯聚時,錢令狐來了︰“師父,你去哪?帶上我。”
與錢令狐同來的龔琳 微笑地說道︰“還有我呢,游走江湖,怎麼缺我麼?”
四人一起啟路,向前,一路談笑,一路輕松。
小鎮,街道很長,當梁亮元一群人在街道東,耍雜混吃時,嶺山脈,梁珊梅在街道上的西邊,兩人相距百丈,你不知道我,我不知曉你,各自都在為銀子而表現自己的才藝。
“師父,我們明天去哪?”
錢令狐的問題,梁亮元微笑,自己有打算,但不能說,這些都是匡劍靈傳來的消息,前方的靜靈寺廟有寶。不能說,沉默。
“前方是靜靈大山,山上有一座靜靈寺廟,到哪兒玩去。”
“不是去玩。”龔琳 糾正錢令狐的說辭,“去燒香,去拜菩薩。”
嗯,是這樣,一路行一路拜一路香。黃玲嫣點頭,燒香跪拜,才顯其對菩薩的敬畏,才顯自身對菩薩心的虔誠。
天明日麗,踏上了靜靈大山的道上,靜靈大山的腳下,向靜靈上望去,山尖處,隱隱約約透出了房屋的尖角。點點細細,尖尖地伸展,活脫著是一只大鳥飛行中伸長的嘴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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