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中東情報站其實也就有兩個人,偽裝的身份是一對夫妻,經營一家賣華國小百的商店。
劉東從老城走過來的時候特意從那個街區路過,小百商店的門緊緊的關著,門口顯的很凌亂,不知道什麼原因。
他沒有過多的時間浪費在巴格達,聯軍的先頭部隊在巴士拉,而指揮中心則設在科威特,要想獲取更多有用的情報,只能前往這兩個地方,而他現在則需要弄清楚失去消息的兩個情報員究竟是怎麼樣了。
巴格達的深夜和每一座城市都一樣沉寂在黑暗中,它的所謂的新城區也並沒有太多的高樓大廈,多的是六七層的樓房,而偽裝成小百商店的情報站就處在一樓的商鋪。
劉東隱在對面的黑暗中觀察了十幾分鐘,小百商店的卷簾門緊閉著,下面用一把大鎖牢牢的鎖住,顯示著里面並沒有人。
劉東確認四周無人後,迅速穿過街道,身影如鬼魅般貼近商店的卷簾門。他蹲下身,從腰間摸出一根細長的金屬絲,借著遠處微弱的路燈光亮,將金屬絲探入鎖孔。手指輕微地捻動,耳朵貼近鎖芯,捕捉著內部機關細微的 嗒聲。
不到十秒,鎖舌彈開的輕響傳來。他收起工具,單手托住卷簾門底部,緩緩向上抬起,避免發出刺耳的摩擦聲。門只升起半米高,他便側身滑入,隨即反手將門輕輕壓回原位。
店內彌漫著塵土和廉價塑料制品的氣味。屋子沒有窗戶,門也緊閉著,所以漆黑一片。
在屋里足足站了兩分鐘,劉東這才拿出打火機。
微弱的火光下勾勒出貨架上雜亂堆放的景象——印著中文的塑料盆、褪色的中國結、歪倒的搪瓷碗,全都覆著一層薄灰。
他貼著牆壁前行,指尖掠過櫃台邊緣,觸到半截斷裂的記賬本,紙張邊緣參差不齊,像是被粗暴撕扯過。
左側廚房飄來餿飯的酸腐味,右側臥室門虛掩著,他側身用腳頂開臥室門走了進去。
仔細的搜查了一遍,沒有任何發現,屋子里的人顯然走的很匆忙,雖然屋子有些凌亂,但是沒有血腥味,沒有打斗的痕跡。
一無所獲,劉東只能離開,但是在他俯下身子剛要打開卷簾門的時候,一個低低的聲音響起,驚得他亡魂大冒。
“你在找什麼?”
劉東的身子瞬間僵住,血液仿佛在血管里凝固。他的手指距離卷簾門只有一寸,卻像被無形的力量釘在原地。
他進來時再三確認過,屋子里沒有人。
黑暗中,那個聲音再次響起,卻是個稚嫩的童聲“你是寥叔叔的朋友麼?”
劉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站起身,“啪”的打亮了手中的打火機,朝發出聲音的地方走過去。
打火機的火光搖曳著,在黑暗中劃出一道昏黃的光暈。劉東循著聲音走去,終于在牆角的一堆廉價毛毯和布料之間發現了那個小小的身影。
男孩瘦小的身子幾乎完全陷在層層疊疊的紡織品里,只露出一張蒼白的小臉和一雙黑亮的眼楮。
他蜷縮著,呼吸輕得像貓,難怪劉東之前絲毫沒有察覺。那些堆積的布料不僅掩蓋了他的身形,還吸收了細微的動靜,讓他如同隱形一般。
劉東蹲下身,火光映照下,男孩的臉上沾著灰塵,嘴唇干裂,但眼神卻異常警覺。他身上裹著一件明顯過大的舊外套,袖口磨損得起了毛邊,像是匆忙間從某個大人身上扒下來的。
“你是誰?”劉東低聲問,同時警惕地掃視四周,確認沒有其他人潛伏。
男孩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盯著劉東的臉看了幾秒,似乎在判斷他是否值得信任。最終,他小聲說道︰“我叫阿米爾,是個孤兒……寥叔叔讓我躲在這里。”
劉東眉頭微皺。“寥叔叔?你是說寥志遠?”——那是情報站那名男性特工的化名。
男孩點了點頭,身子又往布料堆里縮了縮,似乎這樣能讓他更有安全感。“嬸嬸去巴士拉,好像出了什麼事,寥叔叔去找她,走得很急……寥叔叔說,如果三天內沒人來,我就自己想辦法離開。”
劉東將打火機湊近了些,火光在男孩髒兮兮的臉上跳動。他放緩語氣,盡量讓自己顯得不那麼戒備︰"阿米爾,你和寥叔叔他們認識多久了?"
男孩眨了眨眼楮,手指無意識地絞著過長的袖口︰"去年冬天...我在店門口撿廢品,寥嬸嬸給了我熱湯和面包。"他聲音輕了下去,"後來我常來幫忙搬貨,他們讓我晚上睡在這個角落里…..."
“好了,你可以繼續呆在這里,可是外面的門鎖著,你想出去的時候怎麼辦?”劉東環顧了一下四周,屋子里沒有窗戶。
“走那里”,男孩指了指牆角,劉東捏著發燙的打火機看去,黑呼呼的一個四方小洞,原來是個換氣孔,瘦小的男孩剛好能鑽過去。
“不要對任何人說我來過”,劉東從身上摸出幾張伊拉克紙幣塞給男孩。
劉東出了門,將卷簾門重新鎖好,金屬踫撞聲在寂靜的夜里里格外刺耳。他站在原地听了听動靜,確認周圍並沒有異常後,才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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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東的身影剛消失在街角,夜色中便掠過幾道鬼魅般的黑影。三條人影從不同方向的陰影中無聲鑽出,腳步踩過路面時連半點聲響都沒有——999特種部隊的行動小組也不是什麼白給的,是老薩花大價錢培養出來的,絕非什麼浪得虛名之輩。
敘利亞男子哈布拉既然認為這個島國人有問題,就一定不會輕易放過。
劉東看到阿卜杜勒消失在巷子里,其實他並沒有走,而是拐到遠處。在一幢更高的樓房中,透過窗簾,用帶有夜視功能的高倍望遠鏡盯著這座酒店。
劉東詭異的行動自然沒有逃過監視人的眼里,在他打開小百商店門的時候,特種部隊的幾個人悄然下樓埋伏在外面。
看到那個形跡可疑的島國人離開後,哈布拉這才朝兩名隊員打了個手勢,三人如鬼魅般貼近商店卷簾門。
其中一名隊員從腰包中取出細長工具,在鎖孔處輕輕撥弄幾下,伴隨著極輕微的" 嗒"聲,門鎖應聲而開。
卷簾門被無聲地掀起半米高,三人掏出根屈身鑽入時,鞋底踩碎了幾片散落的玻璃碴。
哈布拉突然抬手示意,三人同時凝固在原地——屋子角落處傳來布料摩擦的 聲。
"出來。"哈布拉用阿拉伯語低喝,手電的強光直刺牆角布料堆,同時三支槍口也指了過去。
光束里揚起細密的灰塵,一個瘦小身影正拼命往換氣孔里鑽。
留著絡腮胡的隊員一個箭步上前,像抓雛雞般把男孩拎了出來。手電光掃過男孩驚恐的臉,哈布拉突然捏住他的下巴——在男孩脖頸處,一枚褪色的紅繩銅錢正在晃動。
"華國護身符。"絡腮胡用槍管挑起銅錢,轉頭照亮貨架。原本被黑暗籠罩的貨品在強光下無所遁形︰印著漢字的調味料、景德鎮瓷碗、甚至還有幾包紅雙喜香煙。
“對,這是個華國人的商店,是一對夫妻開的”,哈布拉環顧了四周一眼說道。他對這個商店有印象,是因為他經常光顧這里購買一些華國的商品。
華國人在伊拉克還是比較受歡迎的,這主要是華國政治穩定,從來不干涉別的國家內政指手畫腳。
而華國人淳樸善良,華國商品更是物美價廉,很受當地的阿拉伯人喜愛。
“那個人到屋子里干了些什麼?”他抓著男孩細小的胳膊問道。
“不知道”,小男孩驚恐地搖著頭。
“不要害怕,我們是同胞,我不會傷害你,在真主面前你要說實話”,哈布拉和藹的說道。
“他……他來找寥叔叔,他說他是寥叔叔的朋友”,阿米爾年紀雖小,但也不敢在真主面前說謊,還是交待了劉東的來意。
這個島國人來找一對華國夫婦,而且還是在深更半夜鬼鬼祟祟的撬門而入,這件事有點變得撲朔迷離,哈布拉眉頭緊鎖。
“頭,什麼發現也沒有”,兩個隊員仔細檢查了屋子轉身對哈布拉說道。
“那對姓寥的夫婦去哪了?”哈布拉決定還是從小男孩身上打開缺口。
“他們去巴士拉了”,男孩怯生生的說道,他這個年紀還沒有和大人對抗的能力,何況撤謊是會受到安拉的懲罰的。
“他們放下生意不做跑去巴士拉了,那里可是戰區啊”,哈布拉驚異的說道。
雖然老布什已經宣布停戰了,總統也在停戰協議上簽了字,但局部的零星戰斗依然存在,兩個普通的生意人跑去那,值得讓人深思。
“事出反常必有妖”,哈布拉也懂華國的這句古老的諺語,突然感到事情有些詭異。
“難道他們都是間諜”,他迅速做出判斷,心里不由警惕起來。
“召集人手,抓捕那個島國人”,他一邊急匆匆的往外走,一邊下達著命令”,999特種部隊的本職就是干情報的,對于國外的間諜更是深惡痛絕。
哈布拉的皮靴踏在酒店大廳門前的地毯上,幾乎沒有發出聲音。他豎起三根手指,身後的幾名隊員立刻停下腳步。
"阿卜杜勒,帶兩個人封鎖窗戶。"哈布拉壓低聲音,手指在空氣中劃出酒店後側的輪廓,"那里有排水管,目標可能會從那里逃跑。"
被點名的雀斑年輕人帶著兩名隊員悄無聲息地消失在夜色中。
他們來到酒店大廳時,值夜班的服務員正打著瞌睡,大廳只留了幾盞小燈。
哈布拉輕輕咳嗽了一聲,隨即用手電照了過去,刺眼的白光讓那個年輕的服務員像受驚的兔子般跳了起來。
"你們——?"
哈布拉的證件幾乎戳到對方臉上,黑色徽章上燙金的999數字在燈光下泛著冷光。"共和國衛隊特別行動處。"他每個單詞都像子彈般短促有力,"307房間的鑰匙。"
服務員喉結滾動著,手指懸在半空︰"可是那里住的都是外國人…..."
"現在。"哈布拉的拇指推開了手槍保險。
服務員乖乖的把鑰匙遞了過來,999特種部隊的威名她還是知道的,這支部隊直接听命于總統,有生殺大權,普通人根本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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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布拉看了眼腕表,熒光指針顯示凌晨三點十七分。他轉向剩下幾名隊員,指了指樓梯。
幾個人會意的點頭,于是兵分兩路,一路走樓梯,一路走電梯。
劉東在鑰匙插入鎖孔的一瞬間就醒了,訓練有素的身體立即進入戰斗狀態。他穿上鞋悄無聲息地移動到門後陰影處,肌肉緊繃如蓄勢待發的獵豹。
當門被推開一道縫隙時,劉東的右拳如炮彈般轟出,一拳砸在第一個進入者的咽喉。
這一擊融合了八極拳的爆發力與現代格斗技巧,听到喉骨碎裂的聲音,瞬間瓦解了對方戰斗力。
第二個人是哈布拉,哈布拉剛抬起手槍,瞳孔驟然收縮——那個島國人竟雙手抓起喉嚨碎裂的同伴,像掄沙袋般狠狠砸了過來。
“砰”同伴的身體重重撞在哈布拉胸口,他踉蹌後退時听見肋骨斷裂的脆響。劇痛還未炸開,黑影已如猛虎般撲至眼前。
劉東的肘擊帶著風嘯砸向太陽穴,哈布拉勉強偏頭,卻見那記肘擊在半空變線,化作掌根猛砸下頜——
“ 嚓”哈布拉仰頭噴血的瞬間,劉東的膝蓋已轟在他腹部。腸子仿佛絞成了爛泥,他蜷縮著倒下時,看見後面兩名隊員的慘狀。
一人被手刀劈中頸動脈,眼球凸出著軟倒;另一人剛扣動扳機就被擰住手腕,子彈全打在天花板上,接著整條胳膊被反關節折過去直接扭斷。
碎骨聲與慘叫中,劉東奪過手槍,倒轉槍把正砸在最後那人面門上。顴骨塌陷的悶響里,鮮血和牙齒濺在牆紙上。走廊重歸死寂,只剩哈布拉在血泊中抽搐。劉東蹲下來扯住他的頭發,聲音冷得像冰︰“你們不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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