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
衣袖輕輕一揮,身後大批異獸洶涌而出,死死的堵在地宮的入口之前。
這是余步事先安排好的,衣袖落下,顯現出的身姿,正是余步的黑袍分身,而這些異獸,便是余步得到師尊消息之前,閉關之中制造的新一輪異獸,一個個可都是不下于尊者境的實力,就是要堵截他們的退路。
其實也很簡單,余步的目的,就只是這些尊者,而尊者必須死,沒有他們,二師姐奚菁也不會無辜殞命。
先一步沖到洞口的眾位尊者,卻是被黑袍分身以及幾十個異獸生生擋住了去路,盡管瘋狂輸出,卻是僅僅黑袍分身的一輪聖光,便是輕松抵御。
他甚至都沒有親自出手,在這最上方的洞口,黑袍分身可是還能發揮聖子境的實力,真要出手,怕是片刻功夫,就能全都鎮殺。
不止如此,那些異獸也只是防御,阻隔他們逃遁,卻並沒有拼死廝殺,為的就是讓余步親自動手。
此仇,必須余步親力親為,否則,心中的憤恨無法宣泄,必將成為心中長久的痛。
不多時,余步便是沖了上來,而隨著他的靠近,全身上下的氣勢,也是徒然攀升,像是某種封印被不斷撕開的感覺。
一沖而過,聖光洶涌彌漫,瞬間吞噬了所有的尊者境匈奴,卻是頭也不回的躍上洞口,甩了甩衣袖,直接揚長而去。
等到洞口的聖光落下,哪還有什麼尊者匈奴的身影,唯有幾十顆尊典飄蕩,被那黑袍分身微微一招,盡數收攏帶走,後者亦是轉身跟了上去。
至于那些異獸,卻是並未第一時間離開,而是各自展開力量,將那地洞的洞口,轟隆中擊潰坍塌,將那地宮徹徹底底的堵死了,末了還加上一層層能量封印,將那數萬匈奴大軍,徹底困在地宮之中。
這是余步設定好的,既然他們必將死于陰氣侵蝕,就不要出來霍霍了,就留在這地宮之中自生自滅,只是余步不會親手斬殺他們罷了。
處理完這一切的異獸回到了余步的天皇珠之內,而余步也並未就此返回涼州,而是反方向奔向匈奴的腹地,目的地匈奴的都城石龍城,直搗黃龍!
只不過,在達到石龍城之前,余步被另外一座城池的動靜吸引了目光,據說那是單于庭,最早乃是單于的治所,後來單于搬至石龍城之後,單于庭便是成了繼承人左賢王的治所。
如今卻是有著浩浩蕩蕩的匈奴大軍,圍困在單于庭的城池四周,喊殺震天。
這是什麼情況,內亂嗎?如果是,那麼這一部分定然是右賢王的軍隊,也必然是為了所謂的繼承權之爭。
一般情況下,匈奴的左賢王才是正統的繼承人,而右賢王沒有繼承權,雖說兩者皆是單于的子弟,但是祖上立下來的規矩,一般不能隨意更改,左賢王就相當于漢王朝的太子。
除非,右賢王干掉左賢王,那樣他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成為下一任單于。
余步眉頭微蹙,看其規模定是左右賢王之爭了,可是,為何還能騰出手來攻擊漢北長城?是左賢王的軍隊還是右賢王的軍隊?亦或者是屬于單于的親衛軍?
不過,相比于他們的內亂,余步更在意涼州的外患,只要拿下了單于,也便能鉗制左右賢王,管他亂不亂,涼州的外患就算是解決了。
所以,余步就準備繼續動身前往石龍城,卻在此時,又被突然出現的震天嘶吼聲,生生的止住了身形。
目光瞥去,愣是以余步的心性也是瞳孔微微一縮,眼看著那右賢王軍隊的中空地帶,那滿是沙 和黃土的地面之下,突然竄出數以萬計的凶獸,有蜥蜴有沙鼠,有蠍子也有響尾蛇,然而,一個個皆是龐大凶猛,至少都是三階四階往上。
其中還不乏眾多六階等級的凶獸,可是相當于人類尊者頂級的存在。
然而,真正讓余步駐足的並不是它們的數量,也不是它們的等級,而是它們體內散發出來的陰冷氣息,正是如同先前那些藏在陰山之中的匈奴一樣。
很顯然,這些凶獸融合了陰氣,也或者,它們就是陰山中的凶獸,出于某種原因被右賢王給馴服了。
“憑什麼?小黃門!”
這樣的凶獸,尋常人怎麼可能馴服,余步瞬間想到的可能,便是那始終藏在陰暗之處的小黃門,是他挑起了左右賢王的紛爭。
目的是什麼?為了得到什麼?還是純粹的想要控制住整個匈奴部落?
吱吱吱!
這時,余步魂玉之中的龍杖落聖,準確的說,是龍杖之上的綠玉之中,徒然響起雙尾三眼鼠的嘶鳴之聲,像是十分亢奮。
余步手掌一招,那雙尾三眼鼠的靈魂體便是閃現而出,而那紫光大盛的第三只眼楮,直勾勾的盯著單于庭的城廓方向,吱哇亂叫著。
“你是說,你的本體在這單于庭中?而且五毒獸都在其中,還包括童小葉兄妹?”在雙尾三眼鼠的提示之下,余步的目光也是投向單于庭的城廓方向,布滿了疑惑。
什麼情況?難道童小葉乃至五毒獸,都被左賢王抓進城了?難道右賢王帶著大批陰獸的目的,而為了他們而來?
就在余步疑惑之際,那單于庭城廓之上,緩緩走出幾道熟悉的身影,領頭的正是化身牛魔的童阿牛,那壯碩的身軀,足有七八丈高,最是惹人注目,而在其肩頭,則是坐著一個搖晃著白皙雙腿的小丫頭,不正是童小葉嗎?
余步震驚之余,還有些疑惑,小丫頭幾年未見,似乎並未長大,只是身材變得有些豐腴了,好像只是橫著發展沒有豎著發展,大有性感小蘿莉的趨勢。
其後,則是跟著五道亦是相當壯碩的身影,而且,渾身上下飄蕩著絲絲縷縷的綠色霧氣,不正是散發毒氣的五毒獸嗎?
他們…這是什麼情況?看其架勢,好像還成了單于庭的座上賓,亦或者說是左賢王的打手?為什麼?
余步沒有輕舉妄動,只是遠遠的隱于虛空之中暗暗觀察,更是止住了雙尾三眼鼠的悸動,將之重新“塞回”龍槍落聖之中。
萬一,童小葉他們是受人蠱惑,亦或者是受人鉗制,而被逼無奈,他就得想辦法將他們救出來,而且,還要好好懲戒左賢王,乃至整個單于庭。
但如果出于某種目的,他們是和單于庭或者是左賢王,達成了某種交易,合力一起鎮壓右賢王的叛亂,那就要另當別論了,首先得要知道是什麼樣的交易。
當然,余步的目的,就是保證他們的安全,所以觀望之下,一旦發現情況不妙,便會及時出手,先救下他們再說。
吱啦!
這時,單于庭那略顯破舊,但是十分厚重的城門緩緩打開,一道端坐戰馬之上的雄偉身影,緊握著韁繩馭使戰馬緩步而出,其後,則是跟著浩浩蕩蕩的“大軍”。
愣是余步,眼皮也是狠狠一跳,這…是什麼情況,那浩浩蕩蕩氣勢恢宏的大軍,居然也都是些凶猛星獸,只是相比較于那些陰獸要純粹的多,並沒有什麼陰氣,就是實力稍強些的星獸。
余步抬眼看了看城上的五毒獸,不禁會想,這些星獸是不是它們招募而來,還真是為了幫助左賢王不遺余力啊!
“王弟!你這番是何行徑?莫不是真的要不死不休?”端坐戰馬上的那道雄偉身影,朗聲問詢,目光直指右賢王軍隊最前方的一道身影。
在余步的注視之下,兩者的確有些相像,很顯然,他們分別是匈奴部落的左右賢王,還是親兄弟。
那被稱為王弟的右賢王,雙腿用力馭使著座下戰馬緩步向前,與那左賢王遙遙對峙,回應道,“王兄!已然到了這個份上,還這般問詢,是不是有些愚蠢了?”
“不!”
左賢王卻是搖了搖頭,很是誠懇的說道,“王弟!我們幾位兄弟,已然折損殆盡,只剩下你我兄弟二人,再廝殺下去,我們部落怕是要從此沒落了呀!”
“那又如何?”
右賢王卻是冷哼回應,“就算是從此沒落一蹶不振,也好過你投降漢人搖尾乞憐的好,我們可不想做別人的狗!”
左賢王並未因為右賢王的暗罵而生氣,仍舊試圖勸解,說道,“王弟此言差矣,王兄並不是要向漢人投降,只是求和,你也看到了,這麼多年的征戰,我們部落的子民已經折損了大半,可是戰果呢?不但未能搶奪一絲一毫的資源,反倒丟失了大片的領土和無數戰馬牛羊,只要我們與漢人和睦相處,他們答應不但會歸還那些戰馬和牛羊之外,還會贈送大批豐饒的糧食,以供我們的子民度過這個寒冷的冬季!”
“放屁!漢人向來陰險狡詐,他們的話你也信?到時候,別說是歸還物資贈送糧食,我怕是會被侵吞了領土,將那戰旗插到你的單于庭中,插到父王的石龍城上!”右賢王斥聲反駁。
左賢王仍不放棄,繼續說道,“王弟,你也看到了,父王上了年紀,而且常年疾病纏身,已然不能領兵征戰,僅憑你我二人,又怎麼會是趙充國那些將軍的敵手?”
“放肆!你是在詛咒父王嗎?父王只是在閉關,待其出關之日,便是邁進半聖之時,配合我蠻族種種秘法,漢人有誰能夠阻擋父王的腳步?你莫要在此擾亂軍心。”右賢王一如既往的反駁。
左賢王閉眼深吸一口氣,再度緩緩睜開雙眼,而眼中已然布滿了殺意,輕聲問道,“說到底,王弟還是反叛之心不死,非要奪了我的傳承之位,然後,帶領族人 那刀山火海?”
右賢王終于咧嘴輕笑,回應道,“明知如此,還廢這麼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