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王？你怎麼確定是于王的？”
直到僵尸王將的所有氣息消散，王蠻依然很是疑惑，余步怎麼就找準了于王。
余步搖了搖頭，回應道，“其實我也不確定，直到剛才看到于王那絕望的神情之時，才完全確定下來，他就是那個出賣靈魂，出賣整個蠻族的幕後黑手！”
“所以，搶奪白虎至寶之時，你就已經是有意識的試探了吧？”王蠻微微思索，便是捋順了很多東西。
王蠻想到，余步有可能利用沙蠻一早就查探過那沙坑之下的乾坤，繼而在被吳皇攻擊之後，故意落入那沙坑之中。
至于王蠻他也被拉入其下，怕也是被余步預先料想過的，看似置之死地，實則躲避起來等待于王露出真面目。
甚至，王蠻覺得，余步那一刻，是不是故意挑釁，就是要刺激那吳皇對他動手。
余步很是平靜的回答，“是也不全是，至少我沒有料到吳皇會是那般心狠手辣之輩，也沒有想到看似狂傲的閩王，居然擁有那般氣度，更沒有想到，這于王能有那般隱忍之心！”
“是啊！就算肉身被你斬成兩半，依然沒有第一時間黑化，而是硬生生的等到那個他自認為最佳的出手時機！”王蠻目光閃爍，要不是有余步在此，他都不敢去想，這里所有人有可能的下場。
余步嘴角輕掀，笑聲道，“可惜，聰明反被聰明誤，真正讓我鎖定他的，其實就是他的隱忍，哪怕是被我奪了玉鉞和白虎至寶，也未曾與我全力拼殺！”
王蠻眉頭一皺，心想區區身外之物，于王本就沒有必要拼命，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的確有些令人懷疑。
玉鉞和白虎至寶，一個屬于于王的本命寶器，而另外一個是當著幾乎所有蠻族精英的面拿下的戰利品，卻又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余步生搶硬奪了。
就相當于一只剛剛獵殺了獵物的猛虎，被人虎口奪食的情況下，還生生的拔去了它的獠牙和利爪。
更關鍵的是，還是當著猛虎一眾“小弟”的面，于實力和尊嚴兩個層面，一同狠狠地踐踏。
要是一般人，遭受這樣的屈辱，一定會反抗，直至敵我雙方一人徹底倒下，可以說是不死不休了。
當然，除非于王認定了自己一定會敗，從內心里畏懼余步，是很有可能隱忍下來的。
但是，于王並沒有，哪怕余步從沙坑之中出來，實力明顯變強更多之後，他依然沒有畏懼。
而吳皇所謂的威懾，不過是于王借機隱忍的最好時機，更是在吳皇與所有蠻族之人走向對立面之後，無限放大了他們之間的仇恨。
比如，慫恿甚至是威脅其他五王臣服于吳皇，並且做出一副“為虎作倀”的悻悻姿態來，以挑起吳皇和蠻族之眾的矛盾。
直到，雙方不可調和，再推波助瀾慫恿吳皇，一怒之下，鎮殺上萬之人，便也為他的僵尸大軍，奠定了足夠的“資本”。
不過，這些東西一般人很難發現，況且于王做的也很隱秘，所以王蠻還有疑惑，問道，“如果我猜的沒錯，真正讓你盯上于王的，還是他那有可能的蠻紋師身份吧！？”
“嗯！”
余步微微點頭，肯定道，“是的，是從他出手斬殺白虎之時，表現出來的拙劣陣紋造詣，也就是附著在這神弓之上的陣紋！”
余步手掌一招，那從于王手中搶奪遞來的神弓閃現而出，其上歪歪扭扭的陣紋痕跡，在其催動之下緩緩浮現。
要是換作余步刻畫的陣紋，神弓的威力將會提升一大截，之所以沒有急著更換，就是不想打草驚蛇。
知道王蠻還有疑惑，余步接著說道，“要不是我湊巧好運的習得一些陣紋的技藝，還真看不出來好賴來，也就真的誤以為他就是那什麼傳說的蠻紋師世家之人了。”
王蠻點了點頭，“那樣一來，于王即使失敗，也便成功轉移了我們的視線，引導我們去找尋蠻紋師世家的麻煩，而忽略了他想要掩蓋的東西！不過，這個跟你懷疑他跟巫妖魔勾結，有什麼關系？”
余步輕笑回應，“當然有關系，因為我之前遭遇過那冢土所凝的僵尸妖怪，它們身上就有同樣拙劣的陣紋，而眼下的這些僵尸身上也都是，你說，會是巧合嗎？”
“原來如此，這麼說來，實際上，你基本早就確定了是他，只是不知道他會以怎樣的形式出現，所以，一直在演戲！”王蠻終于捋清楚了個大概。
余步聳了聳肩，表示演戲要演全套嘛！不過，他的目光卻是一凝，說道，“不過，他最後的絕望，卻是告訴我們，他還有一個巨大的秘密，跟他真正的身份有關，也許…他還沒死！”
王蠻略微琢磨，順著余步的意思說道，“也就是說，他之所以絕望，是害怕遭到我們的誅殺，而他那苟活的那一部分，並不會知道這里發生的一切！”
“是的！在我們猜出是他之後，他就知道，我們一定會順藤摸瓜，找出並誅殺他的那一部分，所以才會絕望！”余步肯定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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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王蠻微微捏拳，說道，“這事就交給我了，我定要他付出慘痛的代價，給那些慘死之人在天之靈一些慰藉！”
“唉…”
提到這個，余步忍不住嘆息一聲，可惜沒能早點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否則，何至于造成如此悲慘的結局。
好在，那僵尸王將被誅殺之後，那屬于于王在這里的意識徹底消散，失去了“頭腦”的僵尸魔獸軍團很快瓦解。
很顯然，因為那神秘的秩序原因，那屬于巫妖魔本身的意識並未能進入蠻族祖地，所以，巫妖魔氣和怨氣成了無主之物，到處飄蕩。
沒過一會兒，那一直處在黑暗之中的混亂戰場，也終于露出它的慘烈與猩紅，鮮血染紅了金沙，尸體和斷臂殘肢到處都是。
足足數萬之人的蠻族之眾，還能勉強支撐住身子的寥寥千許之數，算上仰躺在地重傷奄奄一息的，怕是也就不到萬人。
可謂損失慘重，算的上蠻族之殤了！
嗡！
兩人嘆息聲中，上空突然浮現一個巨大的金光陣紋，就像是憑空出現，一如那些飛船一般穿梭而來。
“這…這是什麼大陣？”大陣延展開來，足有萬丈方圓，而且通體布滿金光蠻紋，僅僅是透露出來的氣勢，便是有著碾壓靈魂的磅礡偉力。
這是…怎樣等級的陣紋，如果將那于王拙劣的陣紋等級劃定為一品，那麼余步的陣紋等級，或許可以劃定為二品至多三品。
但是，眼下這萬丈大陣，則是絕對可以定義為八品甚至是九品的地位，其復雜程度足以趕上星陣當中的封魔星陣。
金光沐浴揮灑之下，那些無主的巫妖魔氣和怨氣，紛紛被消融化解，慢慢清晰的展現那戰後的淒涼與悲鴻。
“什麼情況？這…這難道是高級血祭大陣嗎？”金光消融巫妖魔氣和怨氣之後，灑在那些慘不忍睹的尸體之上，竟是抽絲剝繭般的吸收著死者的精華。
不只是精血，包括血肉之間的蠻紋之力，但凡是死者身前的一切力量，都被這股奇特的力量剝離，進而化成渾濁的細線，順著金光的逆流，迅疾的涌入那個萬丈大陣之中。
數萬人的渾濁精華，不一會兒便是將那萬丈大陣沾染成灰暗之色，給其莫名涂上了一層壓抑。
“這是那真正的幕後推手所為麼？他的目的是什麼？”這一刻，余步能想到的便是所謂至秩序背後的推手，似乎這一切都是他的安排。
就好像，他一直在默默的看著這一切，卻漠視著巫妖魔 蠻族之眾，直到操控巫妖魔的于王被余步斬殺，他才出手淨化這些巫妖魔氣和怨氣，進而吸收犧牲蠻族之眾的全部精華。
很顯然，他的目的，就是利用這萬丈大陣吸收這些死者的精華，但是具體要干什麼呢？
不過很快，這萬丈大陣便是回答了余步的問題，在其吸收了所有死者的精華之後，它那助推吞吸之力的旋轉之勢也是緩緩凝滯，更是在某一刻，徒然反向旋轉起來。
旋轉過程中，那被其吸收的渾濁精華，竟是被其緩緩提煉淨化成明亮的金色能量，並且混合著大陣本身的金光揮灑而下，準確無誤的落入下方每一個人的體內。
包括余步，所有人都感覺，像是寒冬里沐浴溫暖的陽光，整個人的精氣神都是得到補充和提升，而且愈演愈烈。
可惜黑袍分身未能得到這股特別能量的滋養，很顯然是因為他的體內本就沒有蠻族之人的力量，也就意味著，只有擁有蠻族力量之人才能得到大陣的特別關照，而無關乎蠻族血脈。
余步只是因為蚩尤之骨才真正擁有了蠻族力量，卻並沒有蠻族血脈，所以，大陣針對的並不只是所謂的蠻族血脈，而是只要擁有蠻族力量即可。
而且，余步很快發現，本身擁有蠻族力量越強之人，所得到大陣的特殊照顧越多，那落在身上的光柱越加的粗壯凝實。
“這是優勝劣汰嗎？”某一刻，余步突然理解了那背後推手的真正目的，似乎就是利用這場蠻族之殤，淘汰弱小的蠻族之人，成就更多的蠻族強者。
這就是所謂蠻族崛起之路嗎？未免有些太過血腥與殘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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