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眼看著,惡魔從背脊之處拔出一根粗壯的白骨,看其樣貌應該是某種獸類的骨骼。
操在惡魔的手中,像極了陰狠的狼牙棒,隨著惡魔轉動手臂,還會帶起詭異的嗚嗚之聲,恍若能夠直擊人的靈魂。
余步見狀目光再度一凝,明顯感覺到那截獸骨非凡,當即手掌一甩,將那聖槍扎到黑袍分身之前,後者沒有猶豫直接將之拔起,挽了幾個有些蹩腳的槍花,畢竟還是第一次。
“這家伙,又要干什麼?”眼看著各自有了武器遙遙對峙,眾人的心神再度被拔升起來,卻在此時見到余步又一次盤膝坐下,心道還不打算幫忙嗎?
余步盤膝坐下,只是一個深呼吸之後,便是雙掌虛探,再度凝出大量濃郁的蠻紋之力,進而著手新一輪的陣紋刻畫。
“還要刻畫陣紋?難道還可以疊加?”眼見余步如此動作,眾人猜測余步是不是還要刻畫剛才的那道陣紋,想當然的以為,余步是要將之疊加。
“不…可能吧?我覺得…他應該是要自己使用!”就是剛開始為他們講解陣紋的始作俑者,此刻也是猜測疑惑的多,顯然了解的並不深入。
眾人下意識的點頭贊同,只覺得余步應該是打算幫忙了,或許是他也感受到有了武器之後的惡魔,應該沒那麼容易應付了,至于說話之人的講解準不準確,也沒那麼重要了。
叮!
就在眾人的議論聲中,場中的戰斗再度打響,各自的武器似乎都是有著針對性,在二人的面門之前,驚聲爆響,猶如曠野中的金鐵敲打之聲。
嗡!
然而,在這股清脆的顫聲之中,還伴隨著淡淡嗡鳴,傳入眾人的耳中,竟是讓人有著淡淡的眩暈感。
“有古怪!”眾人驚得微微後撤,目光落到那惡魔手中的獸骨之上,多了些許忌憚。
更因為如此,余步手中的動作也是為之一滯,那已經凝練一半的陣紋,也是徒然潰散,顯然也是受到了干擾。
目光瞥向惡魔手中的獸骨,在其溝壑之處,看到了一道道細長的紋絡,有些像是樹樁的年輪,有些黑還有些晶亮,莫不是什麼特殊的陣紋?
倒是黑袍分身沒有任何感覺,很顯然,那詭異的嗡鳴之聲,針對的是人的神志,而黑袍分身不過是一具玉傀,自是不會受到干擾。
“如果剛才與之正面對抗的是我,怕是瞬間中招魂不守舍,結局只能被動等待死亡!”余步相信,那詭異的聲音,定然是正當面最為強盛,否則,這一點干擾並不能起到什麼決定性的作用。
這家伙到現在才拿出來,怎麼也算是一個殺手 ,說不得,就是他剛才進入棺槨之中所得,而且有可能事先就知道。
如果猜測沒錯的話,這是剛才那個棺槨之中陪葬的寶物,而不是其中冢土所凝的異獸之物,否則,被惡魔擊敗之後,就會如同那個被余步擊敗的赤眼豬妖一樣,化成一堆冢土。
難道,這是真正蠻荒異獸的骨骼?
“這是好東西!”不只是余步有了猜測,其他人也是看出了端倪,一個個盯著那截獸骨,雙眼之中的貪婪掩飾不住。
這要是拿在手中,與人戰斗,擁有強大攻擊力的同時,還能震懾對面之人的神志,豈不是無往而不勝。
只是…那黑袍怎麼沒事?
在他們看來,那黑袍掩藏之下的身影,就是那個傳聞中的余步,就算他再強,也應該會受到那嗡聲的影響。
難道…那黑袍之下裝著的真的是玉傀?也只有這樣才有可能不受干擾,他們和余步猜測的一樣,那獸骨的當面,定然受到的沖擊最強。
如此,眾人轉向那個身披白袍的身影,雙眼之中有著復雜的意味,莫不是那才是余步的本體?一直以來,僅僅是他的傀儡在戰斗?
什麼時候,玉傀可以這般強悍了?還是純純的因為余步的操控厲害?
此刻,黑袍分身不但沒有受到一絲干擾,在他的那蹩腳的槍技之下,惡魔連人帶獸骨都被遠遠的震退出去數十丈開外,可見,就實力而言,穩壓手持獸骨的惡魔。
“這…是不是意味著,黑袍要贏了?”眼見如此,眾人的目光再度變得火熱,要是惡魔落敗了,必須得第一時間沖上去將獸骨搶下,否則讓那黑袍提著獸骨,大家伙可就沒什麼機會了。
相比于他們,余步仍舊死死的鎖定在惡魔手中獸骨之上的目光,卻是充滿了凝重,似乎感覺沒這麼簡單。
果然,下一瞬,隨著惡魔暴走般的一聲咆哮,全身的暗紅色蠻紋暴動,順著它的臂膀快速蔓延,不一會兒便是布滿了整個獸骨,使那原本不是太清晰的細紋,徒然閃起暗紅色的光芒,儼然與之身軀,組成了一個整體。
再度沖擊,與黑袍分身的聖槍交擊之後,不再處于下風,反而是隱隱佔據上風,將黑袍壓制的緩緩後退。
為此,余步不再猶豫,再度盤膝而坐,連調整都不調整,便是迅疾調出大量的蠻紋,並且著手展開陣紋的刻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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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這個時候了,刻畫陣紋還有意義嗎?”眼見余步如此動作,眾人有些不解,不說在那詭異的嗡聲之中能不能成功,就算成功,加持到自己的身上,也沒辦法沖上去幫忙吧?
現在唯一能夠與之對抗的,似乎只有裹著黑袍的玉傀吧?
“你們有沒有發現?這家伙的動作似乎跟剛才的不一樣!”有人的目光則是更多的落在余步所刻畫的陣紋之上,發現了些許特別。
眾人再度訝異,難道他會其他的陣紋?他真的是一名蠻紋師嗎?不都傳聞他是一名相當厲害的星陣師嗎?難道這兩者之間有著什麼共通之處?
他…到底是神族之人,還是那個沒落家族流傳下來的蠻族之人?亦或者神蠻一體?沒听說過啊!
嗡!
隨著兩者的劇烈踫撞,那詭異的嗡鳴之聲再度響起,眾人忍不住再度後退的同時,雙手趕緊掩住耳朵。
“那家伙…”
眾人的視線中,余步仍舊保持著刻畫陣紋的動作,不禁為之感到悲哀,別說是在這樣的干擾之下根本無法成功,光是這針對神志的攻擊,也夠他喝上一壺的。
這一刻,余步手掌猛然一頓,在眾人的眼中是要失敗了的節奏,而且,因為那看不見摸不著的沖擊,作用在余步的腦海之中,使之身體忍不住做出應激反應,猛然往前一傾險些直接撲倒。
那惡魔手中獸骨攻擊的方向,明顯有些針對余步的意思,要不是黑袍分身阻攔,怕是會第一時間攻擊余步,似乎是害怕余步再整出一個厲害的陣紋。
特別是余步一旦坐好,就無法選擇撤退,而隨著惡魔反壓黑袍分身,距離也就越來越近,那特殊的沖擊之力也就越強。
以至于幾輪之後,余步的身體真的傾倒在地,整個腦袋都是杵在地上,甚至還有一口污濁的逆血撒在地上,顯然是受了不輕的沖擊。
然而,讓眾人不敢相信的是,至始至終余步都保持刻畫陣紋的動作,也可以說,雙手始終沒有離開過那浮在虛空中的陣紋雛形。
即使是現在,整個人也是躬著身子,未讓陣紋雛形受到一絲干擾,哪怕雙臂和肩膀都在劇烈的顫動,但是雙手卻是異常的穩定,就好像獨立于身體之外。
這是怎麼做到的?他侵淫此道多長時間了?可是,看其刻畫陣紋的樣子,明顯還有些生疏,著實有些矛盾啊!
他們不知道,余步的雙手之所以能夠做到如此,還得歸功于他長期侵淫星陣一道,就穩定性來說,這兩者是完全相通的。
這一幕同樣落在了惡魔的血色瞳仁之中,下起手來也是變得越發凶猛起來,大有燃燒本源之力的感覺。
在其狂轟濫炸之下,黑袍分身也是節節敗退,某一刻,竟是被直接掀翻,手中聖槍脫手而出,狠狠的扎在余步身側,帶起一陣顫動。
再也沒有阻隔的那詭異沖擊之力,狠狠的作用在余步的腦海之中,甚至帶起一陣颶風,將余步的斗篷掀開,露出那個嘴角掛血而且異常蒼白的臉頰。
這才好不容易端坐起來,又一次狠狠的砸在地上,而且比之上一次更猛烈的數倍,以致余步的整個身子都撲倒在地,包括他的胸腹之處,將那來不及收回來的雙手,死死的壓在身下。
“失敗了麼?”到了這一刻,眾人有些為之感到遺憾起來,同時,也有了退走的心思,畢竟如此狀態之下的惡魔,不是他們能夠應付的。
卻在此時,余步身下的一只手掌猛然探了出來,搭在身側的聖槍之上,猛一用力將整個身子迅疾帶起,繼而露出另外一只手掌。
“怎…怎麼可能?”
看清余步這只手掌之中托著的東西,眾人訝異的下巴都要掉落地上。
那是陣紋,一個完整的陣紋,不同于之前另一個陣紋,此刻,正在眾人滿是不可思議的目光之中,被其一把摁到了聖槍之上。
陣紋當即迅速融入聖槍的槍身之中,繼而金光大盛,隱有龍影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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