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個時辰,余步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夢里他又回到了孩提時期……
夢里,娘親還是那麼的年輕貌美,盡管有些虛弱,但是仍舊陪伴著他,嬉笑打鬧,陪著他夜讀詩書,教他做人的道理。
“娘,這小螞蟻在干什麼呢?”
“它們呀,是在搬家,搬去新家!”
“娘,我也想搬家,我們搬去新家好不好?”
“為什麼要搬家呢,這里的村民對你可好了,你不喜歡他們嗎?”
“嗯…我不喜歡村頭的範伯伯,他每次都嚇我!”
“呵呵…那是範伯伯在逗你玩呢!”
……
“娘,我有爹爹嗎?”
“有啊,誰沒有爹爹呢?”
“那我怎麼沒有見過爹爹呢,別人都說我沒有爹爹!”
“你爹爹啊,他去了好遠的地方,他呀,是個大英雄!”
“大英雄?大英雄長什麼樣子啊?”
“嗯…大英雄都是高高壯壯的,他們可喜歡吃飯了,你想不想成為大英雄?”
“嗯嗯,我也要成為大英雄,我要吃飯飯,長高高!”
……
“娘,小慧長得真漂亮啊!”
“哦?是嗎?”
“是的呢!她的眼楮好大哦,滴溜溜的。”
“滴溜溜?阿步都知道滴溜溜的意思了麼?”
“那是,我已經長大了,我要娶小慧當媳婦!”
“阿步,媳婦娶回來可是要照顧的,你會照顧她嗎?”
“不是有娘親在嗎?娘親你照顧就好了呀!”
“那可不行,媳婦是要自己照顧的,不然她可不會高興,只有阿步長大了,有能力照顧她了,才能娶回家門的哦!”
“哦!”
……
“娘,為什麼我有小雞.雞,你沒有呢?”
“哦?我們阿步都注意到這個了嗎?看來是要長大了呀,因為呀,娘是女子而你呢是男孩子,身體組成不一樣的。”
“為什麼呢?”
“因為我們的責任不同啊,所要用到的身體器官就不同呀!”
“什麼責任呢?”
“嗯…女孩子的責任就是生育後代,撫養小孩子長大,男孩子呢,就要保護女孩子,努力掙錢養家啊!”
“那它就是用來保護女孩子和掙錢養家的嘍,要怎麼做呢?”
“不不不!不是這樣的,有了它呢,你就會越來越強壯,強壯了就有能力保護女孩子和掙錢養家了!”
“嗯!”
……
“娘,我爹爹到底去了哪里?”
“阿步啊,娘不是說過,他去了很遠……”
“娘!孩兒已經長大了,這種哄小孩子的話,就不要再說了!”
“他…他去了另一個世界了。”
“為什麼?”
“因為‘那個人’!”
“哪個人?”
“你的叔叔余慶富,他偷襲了你爹爹!”
“這又是為什麼?”
“為了傳家寶!”
……
“娘,我們為什麼要一直守著巫妖魔?”
“因為它是大魔頭,一旦出來就會害死很多人!”
“那為什麼一定要是我們家,別人不行嗎?”
“因為你是禹帝的後人,你有著禹帝的血脈,就有著這一份責任。”
“那我不要這血脈不行嗎?為什麼別人就可以整天玩耍,我卻要守著那破碑,還要天天流血?”
“這血脈是與生俱來的,怎麼能說不要就不要呢?況且,有這血脈將來可以讓你變得很強大,可以保護你想要保護的女孩子,不好嗎?”
“那…巫妖魔到底是什麼呀?”
“巫妖魔嗎?娘只知道,它原本只是至陰至邪之地產生的一種靈體,後來吞噬星魂不斷成長起來的妖魔!”
……
“娘,您的頭發怎麼全都白了?”
“娘老了呀,老了頭發都要白的。”
“不!娘您明明還很年輕,這不應該的!”
“娘不是告訴過你,娘的星魂散逸,星宮崩塌了嗎?肯定要比別人老的快的。”
“不!不要!我不要您變老,我一定要幫您找到聖典,我一定會的!”
呼!
猛然間,余步霍得清醒,然而,整個心肺就像是炸裂一般疼痛,就像是將要窒息溺水,而且腦袋格外的脹痛。
“原來是夢啊!”
猛然喘息幾聲,余步緩緩坐直身子,發現娘親不知何時也是睡著了,而且帶著淡淡的笑容,讓那張老態龍鐘的面容,顯得格外慈祥。
只是,越是瞧著這樣,余步的心越是揪痛,那一瞬間,整個人的眼神都是變得異常銳利。
沒有任何言語,心中也沒有任何呢喃,只是用力緊了緊拳頭,而那一對瞳仁,像是有著什麼執念,不斷濃縮加劇,直到某一刻,司空雨微微轉醒,余步這才努力的擠出一絲笑容。
“娘,我陪您到後院走走吧!”這一刻,余步化身孝子,體貼的陪在司空雨的身邊。
走在院子里,司空雨的思緒好像也回到了從前,某一刻,腳步微頓輕聲問道,“阿步啊,有喜歡的女孩子嗎?”
“娘,您怎麼想起來問這個?”余步剛剛還在夢里同娘親談論此事,怎麼這會娘就提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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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老了,不想看看你成親嗎?再說了你也老大不小了,該成親了!”司空雨越發的虛弱了,心中同樣有著執念。
“娘!”
余步本想說,您一定會好起來的,一定會看到我成親的,可是到嘴的話,還是被其換了,“娘,孩兒有喜歡的姑娘,改天帶來給您瞧瞧!”
“哦?是小慧嗎?”司空雨臉上有些調笑的意味,她可是清晰的記得,余步小時候的“錚錚誓言”!
“娘!”
余步一翻白眼,“那是小時候的事情,算不得數的!”
“怎麼就算不得數了,你小時候可是口口聲聲要娶人家小慧過門當媳婦的,娘可是看見過你親人家小臉的,難道不用負責任的嗎?”司空雨難得調笑一回,居然沒有輕易放過余步的意思。
“額,那個…”
余步有些訕訕的撓頭,不知怎麼回應。
倒是司空雨嘴角笑容擴散,說道,“你啊…現在想娶人家都娶不到嘍,人家小慧已經嫁人有孩子了。”
“啊!她…才多大啊?”余步有些不可思議,怎麼就有孩子了?
“十九了,還小嗎?娘那個時候嫁給你爹才十六歲,十七歲就有了你了!”司空雨嗔怒一聲,你是有多不了解女孩子啊。
“啊,十六歲?”不是說習俗要到十八歲嗎?難道都是騙小孩子的?
依依好像十九了吧?我這樣會不會太耽誤人家,我…這事搞得,就該早些提出來,不然也不會這麼被動,心塞啊……
“是柳姑娘嗎?”突然,就在這時,司空雨神色一正問道。
余步猛然一愣,怎麼…連娘親都看出來了嗎?難道…就我跟個傻子似的?
“娘,您…怎麼知道的?”余步有些泄氣的問道。
“傻孩子,娘早就跟你說過,天底下最了解孩子的還是他的娘親,娘能看不出來你看人家依依姑娘的眼神嗎?”司空雨眼角帶笑,似是也很滿意余步的眼光。
“那…娘您喜歡嗎?”既然捅破了,就沒有什麼好遮掩的了,余步索性進一步探討。
司空雨微微一愣,這小子總算是開竅了麼?輕笑著說道,“娘是喜歡,可是娘喜歡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阿步你自己喜不喜歡?”
“娘!”
余步這一刻哪還不知道娘親調笑的意味,“您這是故意調笑孩兒呢吧?”
司空雨點了點頭,再度正色道,“既然喜歡,那就要拿出你的姿態,至少要對你自己的感情負責!”
“姿態?”
余步有些懵圈,這應該有什麼姿態之類的嗎?還有…負責?負什麼責?
司空雨認真回應道,“娘看得出來,依依姑娘也喜歡你,既然兩情相悅,終究是要走到一起的,那麼,作為男孩子,難道不要保護女孩子的嗎?難道不需要主動的嗎?還有…看樣子,你應該是向她表白過心意了,難道不用負責的嗎?”
姑娘家家的年齡可是很寶貴的,可謂一寸光陰一寸金的!
“哦!我知道了!”余步腦仁一黑,怎麼感覺有些麻煩呢?
不料,司空雨居然抬起手杖,盡力的敲了敲余步的膝蓋,嚴肅呵斥道,“你這是什麼態度?”
“這…”
余步微微一震,倒不是余步真的厭煩,實在是心不在焉,想起來之前和柳依依的那一段對白,心中那是一個糾結啊!
他不想耽誤時間,可是因為雲汐的關系,柳依依態度十分堅決,這要怎麼做啊?!
似是看出來余步的糾結,司空雨沒有過多問詢,只是提示道,“不管怎樣,你必須善待依依姑娘!”
“娘,我知道的!”余步露出燦爛一笑,不管怎樣,提到柳依依,他的內心就是甜滋滋的。
為此,司空雨也沒在這個問題上多說,而是轉移話題問道,“阿步啊,娘記得你小時候,總有問不完的問題,現在還有嗎?”
“有啊!”
提到這個,余步心中充滿無限的溫暖,那個時候,真的是萬事萬物都美好,好似這個世界,根本就不存在邪惡與煩惱。
“娘,您可以說說爹爹麼?也順便說說,您跟爹爹的故事吧!”余步到現在還不清楚,父親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除了偉岸之外,還有其他什麼優良品格,需要繼承需要學習的。
“你爹爹啊……”提到父親,娘親臉上洋溢出不一般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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