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眼界和格局,也不過如此了吧?”陛下有那樣的眼界,才會有這樣的格局,惹得余步一陣感慨。
送走了陛下,余步並沒有急著觀摩剛剛得到的三卷聖上畫作,而是告辭三師姐,由她親自護送柳依依前往大師姐處,自己則是快馬加鞭趕往雨落城。
陛下的提示,余步不得不小心,特別是揚州有著他最為重要的幾人。
首先,余步想到的便是娘親,本就最親,同時現在的她,遇到危險抵抗力最低,所以,風馳電掣不過一個時辰的功夫,便是來到雨落城,來到封魔星陣空間。
“李嬸!您見到我的娘親了嗎?”在自家小屋反復查找了數遍之後,余步終于心神俱亂的找人問詢。
眼見李嬸搖了搖頭,回應道,“是阿步回來了?我也好幾天沒有見到你娘了,要不你問問其他人看看!”
一瞬間,余步心沉谷底,總感覺情況不妙。
在多次問詢之下確定,娘親的確是失蹤了。
想了想,余步轉身去了柳將軍的府邸,以及城主府,得到的結果是,柳將軍連同城主也一起失蹤了。
據府中的兵士述說,似乎正是因為余步娘親失蹤,他們二人前去尋找,至今未歸。
“那你知道,他們到哪里去找了嗎?”此時,余步已經心急如焚。
那名兵士似乎也是不太清楚,跑進府中反復詢問了其他幾人之後,匆匆來報,“兩位大人似乎去了吳縣城!”
“吳縣城?”余步眉頭緊蹙,難道會在吳縣城失蹤?那里可是有著十三師姐,此外還有娘親的師兄,不太可能啊!
得到想要的信息,余步又是一路飛馳,不多久便是看到了吳縣城的城池。
然而此時,他的娘親已經受盡了折磨,被堂而皇之的捆綁在吳縣城的中心廣場,低垂著腦袋,頭發披散,不知死活。
鮮血染紅了潔白的衣衫,淌到腳下,染紅了青石地板。
“伯母,您不能睡,一定要撐住!”眼見如此,一旁同樣被捆縛著的一位女子,滿臉憂愁的提醒。
看其樣子,並沒有好到哪里去,似乎只是強撐著,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是啊小雨,一旦睡過去便醒不來了!”另一側,同樣狼狽的有些顯老的中年男子,就快哭出聲來。
“你們這些混賬!為什麼如此殘忍?”周圍眼看這一切的人群之前,有著兩人情緒激動的大聲嘶吼。
惹得場地中間一人,輕輕轉身,諷刺回應,“雨城主、柳將軍!真以為本座不敢將你們二人怎樣嗎?”
此人白發白須,余步在此一定知道,他就是那白宗之人。
“你們…你們白宗到底想要干什麼?”柳將軍二人也十分清楚這樣的容貌,便是幫助季真喚出雨落城城下之魔的白宗之人的統一模樣。
那白宗之人剔了剔指甲,渾不在意的回應道,“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而已!”
“何人?”柳將軍二人眉頭緊蹙,難道是余步的仇人?可是眼下,連余步的師姐都被拿下,要如何解除危機。
還有,他們到底想要干什麼?
那白宗之人沒有回應,反而是另一側人群當中,緩步走出一位中年男子,朗聲說道,“是我!揚州梁家梁志輝!”
“梁志輝?你作為揚州之人,何以至此?”柳將軍和城主都沒有听說過,就是余步的十三師姐安靜同樣沒有听說過。
不過,她同另外那位中年男子,卻是眉頭深深的蹙起。
中年男子乃是余步娘親的師兄,也便是奇士府的府主,盡管不知道這梁志輝究竟何人,但是一瞬間便是聯想上一個人,安靜亦是如此。
梁齊,奇士府四大天王之一,因為矛盾沖突,最終被余步斬殺在遺跡當中。
如果沒有猜錯,眼前這個梁志輝,應該同那梁齊有著密切的關系。
果然,那人眼露陰狠,繼續說道,“我幫你們回憶回憶!”
轉過身,梁志輝直接忽略了柳將軍二人,直面奇士府府主,同時不忘瞥一瞥安靜,幾乎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兒梁齊,死于這個賤人的兒子手中!”
不料,安靜豁然抬頭,冷笑一聲,斥道,“那是他咎由自取!”
“放屁!”
梁志輝瞬間被燃起了火氣,遠遠的一拂衣袖,一道星力手掌狠狠的蓋在安靜的臉上,將之本就蒼白的臉色,震得更加淒慘,落回臉頰之時,鮮血順著嘴角流淌。
“哼!有本事去找余步本人啊!拿他的娘親開刀算什麼本事?”梁志輝震傷了安靜,並沒有震懾住府主。
“切!”
對此,梁志輝反而面露諷刺,回應道,“我豈會畏懼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屁孩?要不是那黑袍駐守此地,現在那小子早就尸骨干枯了!”
“你既然畏懼黑袍,為何還敢如此?就不怕黑袍的報復嗎?”府主目光輕凝,厲聲道。
豈料梁志輝,嘴角咧開,面容顯得有些殘忍的說道,“那又如何?只要為我兒報了仇,死又何妨?”
“你是不怕死了,但就不怕整個梁家跟著遭殃嗎?”府主出言威脅,指望這個瘋狂的家伙,有所收斂。“呵!”
梁志輝再露慘笑,“他們畏懼黑袍不敢為我兒報仇,我憑什麼在乎他們的死活?”
“喪心病狂!連自己的老子都不管了嗎?”府主忍無可忍,直接大聲呵斥。
“好了!”
梁志輝猛的一甩衣袖,厲喝道,“既然那小子不敢出現,我便便宜了他,不過殺了你們三個,老子也不算虧!只要能讓那小子也嘗到失去親人的痛,也不枉我如此長時間的經營!”
說著,梁志輝的手掌,便是探向司空雨的脖頸,完全忽視了府主等人的嘶吼。
“爾敢!”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遠遠的,一道憤怒的咆哮傳來,竟惹得梁志輝手掌微微一頓。
輕輕轉頭,看到一道轟隆落地的身影,梁志輝笑容擴散,“終于舍得出現了麼?還以為你不會出現呢!”
來人正是急速趕來的余步,遠遠的便是見到如此一幕,但是出于謹慎並未沖動,而是冷靜問道,“你是何人?”
梁志輝同樣冷靜回應,“梁齊之父,梁志輝!”
“梁齊?這麼說,你是來復仇的?”余步眉頭緊蹙,換成是他也必然會找對方復仇,如此局面,顯然是不死不休。
當然,要讓余步重新選擇,依然還會將之扼殺,只不過後來絕不會再留給梁志輝復仇的機會。
“既然知道,那就束手就擒吧!”梁志輝還未說話,站在司空雨身後那位白發之人,閃出身子輕笑著說道。
嗡!
這一刻,余步感知到輕微的震顫,正是靈魂之力。
“又是你?”看到這個白發身影,余步想起那一次,守在星陣之門之外,也就是雨落城那條死胡同的那個白宗之人。
“哦?”
此人白眉微挑,嘴角笑容更甚,“既然還記得本座,那就應該知道本座的手段,不想他們魂火熄滅,那就乖乖跪下吧!”
此時,梁志輝收回了手掌,直接緩步走向余步,並且附和道,“跪下!”
余步目光虛眯,並未理會梁志輝,而是仍舊緊盯白發男子,冷聲道,“你們白宗是準備好接受我的怒火了嗎?”
“嗤!”
如此,直接激得白發男子嗤笑一聲,“就憑你?還是所謂的黑袍?本座承認,黑袍的靈魂造詣的確厲害,不過,膽敢涉足白宗,必要她有來無回!”
余步眉頭再凝,難道是有什麼依仗?明知道師父乃是一位貨真價實的魂王,依然無所畏懼,是藏有魂尊嗎?
“跪下!”
梁志輝已經走到余步的跟前,因為余步的無視,更加憤怒,一只搭上余步肩膀的手掌,猛然用力,期望直接將之鎮壓。
在他的認知當中,余步依然還是那個大武師級的存在,充其量也就是厲害些的大武師,盡管最後鎮殺了半步王者境的梁齊,依然不入他的法眼。
況且,在如此形勢之下,余步沒有反抗的理由。
只不過,余步穩若泰山。
“嗯?”
梁志輝沒想到,余步站在那里仿若一塊磐石,任他持續加力,依舊紋絲不動。
心中正在疑惑之際,余步那滿含冷冽的目光,不知何時,緊盯著他。
“小子!你這是不服嗎?”
眼見余步如此眼神,梁志輝心中怒火躥升,當即抬起手掌,直接拍向余步的面門。
啪!
然而,面對他的手掌,余步眼神絲毫不閃,就只是輕飄飄的抬起手掌,將之凶猛的一擊,直接攝在手中。
“你…”
梁志輝雙眼圓瞪,終于意識到,這個他從未放在眼中的家伙,居然已經擁有了王者的實力,而且遠遠在他之上。
如此,經歷過短暫的震驚之後,梁志輝出現了一瞬間的恐慌,恐慌這個家伙狗急跳牆。
就是狗急跳牆!在他看來,有著白宗之人的鉗制,余步是救不下那仨人的,但是狗急跳牆之下,會直接將之當場鎮殺。
所以,一瞬間,梁志輝便是大叫道,“動手!快動手!”
只是,回應他的,只有冷冽的涼風。
有些難以置信的輕輕轉頭,梁志輝目光圓瞪!
他所倚仗的白宗之人,佇立在那里,一動不動,兩眼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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