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清老高的表情，他嘿嘿的笑︰“小孫，我這兩個徒弟的確笨了點，但是實在，按理說都已經出徒了，還是跟在我身邊，這重感情。”
我點點頭，也不知道老高看沒看見，老高嘆了口氣說︰“唉，小孫不瞞你說，我年紀大了，靠榮門的手藝是吃不上飯了，全憑我這兩個徒弟。”
“我在想，榮門風險大，掙得又不多，還不如讓他們兩個跟著你。”
“跟著我？他們也不能听我的啊，這種事兒，掉腦袋的，我管不了他們，早晚會出事兒。”
“小孫，你放心，我絕對會讓他們听你的，小衛有個妹妹，就在我們這里上學，小周有個姐姐，有她們在，你放心，絕對會听你的，你說東，他們不敢往西。”
我一听，怪不得小衛說要跟著我走，原來老高頭把著他們的命脈呢。
老高頭拿人家家人來威脅，這有些不道義了，我以為老高頭只是一個老不要臉，有點奸詐，沒想到會這樣。
老高頭繼續說︰“小孫，我的要求不高，兩個人給你用，我只分百分之三十，剩下的七十都是你的，他們兩個人的錢都在我這里出。”
我裝作為難，心里想，濤哥在干什麼呢，怎麼沒讓小衛來啊，這麼好的機會，怎麼就放過了呢。
“老高頭，這樣會不會不好？”
“小孫你放心，把心里放在肚子里，不瞞你說，他們的家人，我已經抓在手里了。”老高說完，還將手伸到我面前，很怕我看不見，在我面前攥拳頭。
我有些不解︰“攥在手里？什麼意思？”
老高頭嘿嘿的笑︰“小孫，都是男人，你還不明白麼？”
“你是說這樣攥在手里啊，老高，你真的是寶刀不老啊。”
“唉，也是迫不得已，現在沒人講規矩了，我也是沒辦法。”
我問老高頭︰“小衛看著也就有二十，他妹妹多大？”
老高表現得還很自豪的︰“哎呀，小衛今年已經二十一了，他妹妹比他小五歲，小周今年二十，他姐姐大她四歲。”
老高說完，我心里有種要剮了他的想法，這不是活畜生麼。
我裝作不在乎的樣子︰“老高，我還要考慮考慮，要問問錢哥，等這個墓下完，咱們坐下談。”
“好，小孫，那就這麼定了。”
我和老高往回走，通過路上過去的車燈，我看到了一個人影一閃而過，老高也發現了︰“誰。”
我看向老高︰“老高，你別疑神疑鬼的，什麼都沒有，你是不是緊張了？”
老高顯得很尷尬︰“剛才，好像看到一個人影。”
“哪有人影，就咱們五個人，走吧，看看他們打盜洞可不可以。”
老高頭看了我一眼，隨後笑著點點頭，回到盜洞口，張濤對我說︰“已經打的差不多了，封土並不是那麼深。”
我點點頭，看向盜洞，打的還可以，張濤笑著說︰“他們兩個打的還不錯，我修了修。”
我沖著張濤一個微笑，張濤用眼神看了一眼小衛，我看向小衛，小衛在運土，土堆已經很高了，剛才的人影，應該就是小衛。
“加快速度，別太慢了。”
張濤沖著盜洞喊︰“出來吧，我下去。”
小衛的師弟爬路上盜洞，張濤對他們兩個說︰“告訴你們了，要按照盜洞走，不要多，也不要少，不管多打，還是少打，都會導致盜洞打偏，容易塌方。”
我看向老高︰“老高，你要不要下去試試？”
老高听我這麼說，一臉疑惑的看著我，我笑著說︰“試試麼，既然來，重在參與不是？”
老高看了一眼小衛，又看了看我︰“那我就試試。”
小衛的師弟扶著老高頭下了盜洞，張濤也跟著下去了，用工兵鏟演示了幾次，老高頭接過工兵鏟，像模像樣的開始打盜洞。
我看著就想笑，老高頭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就像以前的夜行衣一樣。
下墓沒必要穿那樣，只要不是鮮艷的顏色就沒有問題，最好是迷彩服。
我正看著呢，小衛拉了我一下，我看向小衛，表現很不理解的樣子，小衛拉著我和他的師弟來到一旁︰“孫哥，你們剛才的對話我听見了。”
我皺眉看著小衛︰“既然你听見了，也不用瞞著你了，你師父說，讓你們跟著我，分百分之三十，你們的錢歸他負責。”
小衛表現的非常嚴肅︰“孫哥，你和我說，你們說什麼妹妹，姐姐的什麼意思？”
我尷尬的說︰“說這次完事，給我找個小妹妹。”
我越掩飾，小衛內心就越想知道實情，其實每個人都一樣，你越不想告訴對方，對方就會刨根問底的問，這是人對未知事物的獵奇心。
“孫哥，你就和我說實話，我求你了。”說著就要跪下，嚇我一跳。
我趕緊扶起小衛，走到樹後，點了根煙︰“也沒說什麼，你師父和我說，等你們跟著我，他會照顧你妹妹的。”說完看向小衛的師弟︰“你有個姐姐是吧，他也會照顧的。”
小衛師弟有點憨︰“孫哥，師哥，師父什麼意思？”
我抽了兩口煙，將煙掐滅，隨後揣進兜里，走向盜洞，我沒敢在解釋，或者拱火，火已經夠了，如果現在拱火，顯得很假。
回到盜洞口，張濤還在教老高頭打盜洞呢，我看著想笑，但是又不敢，忍著很難受，因為離路比較近，上面並沒有開頭燈。
老高向盜洞上看，被張濤按住了︰“老高，你別往上看，你開著頭等呢。”
高老頭點點頭︰“好。”
老高在盜洞被張濤欺負完了，一頓按頭，兩個人打了也就半米深，隨後老高吵著挖不動了，說什麼要上來，這時小衛帶著他師弟已經回來了。
小衛好像哭了，眼楮是紅的，他師弟也是一樣，我看這把火應該會把老高燒了，那就不再搭理他們了，畢竟最後鹿死誰手還不知道。
這個墓因為沒有封土，並不是那麼深，只有三米深，已經快挖到墓室了，老高頭爬上來後，坐在地上喘著粗氣︰“年紀大了，干這麼點活，就累夠嗆。”
我笑著對老高說︰“你啊，不是年紀大了，你是虛了，多補補就好了。”
我余光看著小衛，小衛將工兵鏟攥的更緊了，我拍了拍老高︰“你休息吧，一會下墓室了，到時候下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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