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淺嘗了一片，還別說，水煮魚沾醋，味道上的確更鮮一些。
兩個人吃了一條三斤的水煮魚，兩碗米飯，吃完飯小牛憨笑著說︰“咱們去潘家園啊？”
“潘家園？去潘家園做什麼？”
“你專業，幫我選幾件小玩意。”
“行啊，但是好物件不多，你要是真的喜歡，就去我鋪子選。”
小牛搖搖頭︰“別了，你鋪子太貴了，一件瓷器趕上我一年工資了。”
“行，走吧，但是我可不敢保證給你買到太好的物件，這個憑運氣了。”
“行。”
來到潘家園︰“牛哥，你有沒有心理價位？物件？”
“沒有，瓷器也行，玉也行，就拿著玩。”
“一萬左右的？”
“行啊。”
“那就這樣，咱倆先逛攤子，要是沒有，我帶你去胖子他們的鋪子。”
“都行，听你的。”
我看了一眼小牛，听我的，這就好辦了。
來到攤子，逛了半天，也沒我看上的，我問小牛︰“有喜歡的麼？”
小牛搖搖頭，我皺眉看著小牛，又問道︰“沒有中意一些的？”
“前面地攤上，有賣蟈蟈葫蘆的，我有點喜歡。”
“那行吧，有過去看看，到時候你別說話。”
“好。”
攤子上擺放有四五十個蟈蟈罐，我看了半天，一件官模喜子圖蟈蟈葫蘆。
這東西一眼看老，我拿起來看了一眼，這是道光的葫蘆。
葫蘆是道光官模雞心式，模痕六道，上蓋七孔，清晰飽滿圓熟，傳統布局口沿飾蕉葉紋，腰部以下圖案近似織錦，網狀六方格名曰龜背，每格內出一喜字，是典型傳統官樣。
所以稱為官模葫蘆，王世襄于其《說葫蘆》中曾言“大內及諸府第所範葫蘆，統稱官模子，若論制造與傳世量，不及瓷器百分之一，頗為珍貴。
我將葫蘆放在地上，隨便拿了一個仔細看了看︰“老板，這葫蘆多少錢？”
“這是大師工，喜歡，八百拿走。”
“八百太貴了，買不起啊。”
將官模葫蘆拿起來︰“這個葫蘆呢？”
“這是官模葫蘆，價格貴一些，兩千！”
我搖搖頭︰“看不到，這物件冷門，最多八百。”
“賣不了，這樣，給一千八。”
“一千塊錢，我拿著，這都快收攤了。”
“讓您說的，我這也是收攤，也不是破產，對不。”
老板這句話給我逗樂了，笑著說︰“實在價，要是行，我就拿著了。”
“真便宜不了，道光的物件。”
“道光？看不到，民國仿的，道光的葫蘆，這個包漿看不到。”
“這東西，又不是拿在手里盤，包漿當然沒那麼好了。”
“誒，這話說的有問題，包漿除了盤，還要有使用痕跡，這要是道光的葫蘆，使用痕跡都沒有，就不對，您仔細看看，哪有使用痕跡啊。”
我將葫蘆遞給老板，老板看了我一眼，又仔細看了看葫蘆︰“也有使用痕跡，就是少一些，這樣吧，一千五。”
“瞧瞧，民國的葫蘆，一千五？”我搖搖頭，表現出嫌棄的樣子。
“那您開個價。”
“這樣，一千一吧，我拿著了。”
“交個朋友，您在給一百，一千二，不瞞您說，我一千一收的。”
“話說到這個份上，也只能給一千二了。”
回頭對小牛說︰“給老板一千二。”
小牛給完錢，走出去幾個攤子，我將葫蘆給了小牛︰“道光的官模喜子葫蘆，遇見喜歡的，能給你五千塊錢，沒問題。”
“這個是道光的？你不是說不是道光，民國的麼。”
“我不這麼說，價格怎麼砍下來啊。”
小牛嘿嘿的笑，我問他︰“你就是單純的玩，還是想升值？”
“想玩，也想升值。”
“你是做夢娶媳婦，淨想美事兒啊，走吧帶你去王胖子鋪子，選兩件。”
來到王胖子的鋪子，王胖子在賣貨，客人還不少，我坐在椅子上等。
我看王胖子是沒時間搭理我了，干脆對小牛說︰“走，去林哥鋪子吧。”
來到林楠鋪子，他倒是清閑，喝著茶哼著小曲兒。
“呦，林爺，您這雅興可以啊。”
“呦，宇爺，牛爺，二位爺，什麼風把您二位吹來了。”
“那還用問，想你的風。”
“瞧瞧，宇爺，您要是個姑娘，我就是砸鍋賣鐵，也要八抬大轎把您娶回家啊。”
“那您可听好了，我可要當正房。”
嘻嘻哈哈的扯了幾句，林楠趕緊去倒茶了，我和小牛坐著等。
“嘗嘗，今年的新茶，那叫一個地道。”
我喝了一口︰“這茶還真不錯，什麼茶？”
“中國紅，這茶我和你說，入口甘甜，你就喝吧。”
“給我拿二斤。”
林楠一愣︰“我就半斤，還是朋友給的。”
“你就去買點，把我份帶上就行了，怎麼，我還不值一斤茶葉錢了？”
“那倒不是，改天，我讓他來二斤。”
“誒，這就對了麼，別那麼摳，牛哥說搞點小物件玩。”我轉頭對小牛說︰“牛哥，你去櫃台看看吧，有喜歡的，林哥高興了，送你兩件。”
“什麼話，喜歡哪個拿哪個，玩夠了送過來就行。”
小牛去看物件了，林楠問我︰“小宇，那個元代，沒人要啊，難受！”
“我這面倒是有幾個人能收，但是杜爺不讓聯系，沒辦法，不行就南下看看，有沒有認識的大行家。”
“港商呢？”
“港商沒敢踫，說風險太大，這個東西本來就少，出手太難了。”
“還不如搞個元青花，都比這個五彩強。”
“哪有那麼多元青花啊，再看看，多問問。”
林楠點點頭︰“胖子呢？晚上咱們喝點，洗個澡。”
“還真行，我搓個澡，胖子在忙呢，我給李爺打個電話問問。”
給李老板打個電話，結果還沒接，打了好幾遍，才接。
“嘛呢，才接電話？”
“擺攤呢，你來不？”
“擺攤？你擺攤？”
“一言難盡，小劉的攤子，他去收貨了，我心思體驗下生活。”
“晚上喝點，洗個澡？”
“成啊，今天這個風，我身上都土，老板看看什麼物件？”
“什麼？”
“來客人了，不聊了，你晚上來我鋪子。”這貨說完就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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