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孫拉著臉，有種想把我撕了的感覺。
我笑著說︰“行了，等一會吧，看看情況。”
遞給小孫和另外一個安保一根煙︰“抽著。”
我感覺等了好久，小張才出來，跟著老吳說著什麼，看到我後︰“走吧，一會開會了。”
回到辦公樓，路過會議室的時候，里面已經坐滿了人，來到辦公室，小張將一杯茶干了︰“車間挺熱啊。”
“咱們的工人都很能吃苦。”
“老吳，現在兩個廠區，一共多少工人？”
“一共是一千八百四十七個工人，算上組長以上的管理層，一千九百多人。”
小張點點頭︰“嗯，現在工資待遇怎麼樣？”
“組長以上的管理層都有五險，工人都只有意外險，還有工廠集體險。”
“咱們工廠，車輛呢？”
老吳叭叭叭的說了一堆，回到小張的問題，小張的秘書一直在筆記，小張一直在問工廠的經營上的事兒，我是一個字都都沒听進去。
到了三點，小張笑著說︰“吳廠長，咱們去開會？”
老吳看了一眼手表︰“好，三點了。”
一行人來到會議室，說是會議室就是兩個辦公室打通的，靠牆有一個講台，除了第一排有桌子，剩下就一個凳子，講台上一排桌子，桌子上擺放著名牌，都寫著名字，只有我和小張兩個人的牌子寫著張總。 安保進了會議室，有一個人站在門外，一個人站在門內，剩下的四個人都站在講台的兩旁。
講台上六個椅子，我和小張坐在正中間，老吳挨著小張坐，一個女的，四十多歲坐在我身邊，剛坐下，下面的人開始鼓掌。
小張用手壓了下，掌聲便停了，隨後看向老吳︰“吳廠長，你先說說情況。”
吳廠長點點頭，站起來說︰“各位同事，因為企業需要，江總不再擔任咱們的董事長了，以後的工作由兩位張總負責，大家歡迎下兩位老總。”
下面的人都站起來了，掌聲雷動，給我搞得有點緊張了，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陣仗。
老吳隨後又說了點官面上的話，大概意思就是，多支持兩位張總的工作，做好分內的事兒，多抓生產，很像八十年代工廠的感覺。
最後來了一句︰“咱們請張總布置工作。”
小張笑著起身，對下面說︰“首先感謝同事們的支持，大家也不要多想，只是工作的變更，企業上的商業行為，咱們工人的權益，也不會有調整，即便是有調整，也是增加的權益.....”
我本以為夸獎完就完事了，沒想到小張並沒有說完，又開始變臉了︰“我今天去食堂，去車間也都看了，有很多的不足，就拿食堂來說，那個菜，不要怕工人吃，不要每天白菜豆腐，豆腐白菜，要有肉，讓工人吃的飽，工人才有力氣干活麼，誰是負責食堂的？”
有個女人起身︰“張總，我負責。”
老吳歪著頭對小張說︰“大家都叫他王嫂，負責食堂。”
“王嫂是吧？要定期給工人改善伙食，這件事兒，趕快落實下去，你打申請，我簽字。”
我看了一眼小張，我差點都信了，好家伙，這哪是三十歲左右人能說出來的話啊，妥妥五十歲才能說的話，就像演講一樣，有模有樣的。
“車間，天氣已經冷了，為什麼還不供暖？不要想著省錢，錢雖然要省，但是要省在刀刃上，工人的福利不能少....”
我看這沒我什麼事兒了，這黑臉，白臉都讓他唱完了，一會讓我說，我能都不知道說什麼。
小張說的那叫一個激情，用現在的話來說，一巴掌一個甜棗，再加上各種畫餅...
小張講完，老吳帶帶頭鼓掌，隨後又讓我指導工作。
我一看，我不說點什麼，也不行啊，就對工人說︰“這次來到工廠，看到了很多不足，也看到了別的工廠沒有的......”
我胡編亂造的說了一些不疼不癢的話，算是糊弄過去了。
隨後老吳說︰“大家有什麼問題，會上也可以大膽的說。”
這句話後，下面的開始交頭接耳，議論著什麼，隨後有個人舉手，老吳說︰“都肅靜，讓小馮說。”
隨後老吳對我和小張說︰“這是東廠車間負責質檢的主任。”
我假裝點點頭，示意知道了，其實我連質檢都不知道干嘛的。
小馮說︰“什麼加班費，什麼質檢缺人.....。”得得得說了一堆，我是一句沒听懂，我感覺小張也沒听懂。
但是官面上的話，還是沒問題的，小張對老吳說︰“這個問題，要開會，趕快落實。”
可能是看小張好說話，又有很多人說了一些問題，各種各樣的，我听的都頭大，老吳時不時的還煽風點火。
我本以為這個會，就是來裝下逼，結果從三點開到了六點，三個小時，我都不知道怎麼過去的。
小張在本子上記錄，我也不知道他是真的記了，還是在本上畫圈。
小張也和我小聲說了幾句，讓我回答一些問題，要不顯得不專業，以後沒辦法管理工廠。
我回答個毛線啊，我一個字都沒听進去，別說管理了，我來都不會來，太鬧騰的了。
看著小張回答，我還有點懂了，不疼不癢的事兒，趕快落實，拿捏不定的，趕快開會落實...
三個小時會開完，我和小張起身往外走，小張比我專業多了，我本以為趕緊走吧，小張下了講台，開始跟下面的握手。
我看我也逃不過去了，跟在小張身後和他們握手，安保一直跟在我和小張身後，很怕出問題，有人握手時間長了，安保都不讓，直接把手給拉回來。
剛出會議室，小張對老吳說︰“吳廠長，你讓高層先別走，先去吃飯，然後回來開會。”
“好的，我這就安排。”
回到辦公室，我頭都疼，這是什麼事兒啊，鋪子我都不願意去，來工廠，這也是夠新奇的了，坐在沙發上，我吐槽道︰“這根本不是人干的活，比吃屎都難，吵得我頭都疼，這個活啊，還是你們來吧，我是一丁點都不想管。”
“小宇，我和你說，來之前，陳哥都打听了，這個工廠，一年的利潤有兩千多萬，別小瞧了。”
“大哥，他就是兩個億，我都不會來，你們管，要是願意給我分點，我就拿著，只要不讓我管，我不分錢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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