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胖子扔掉煙頭，對我說︰“小宇，你是真的損，這樣吧，給你個將功贖罪的機會，晚上喝點，洗澡去。”
“成啊，犒勞三位老板，走著吧。”
回到北京，直接到了李老板的鋪子，兩輛車的後備箱都裝著貨，胡子哥和李老板兩個人將兩大箱子瓷器搬進鋪子。
我打開看了一眼，都是盤子，比賣盤子的都多，拿起來看了一眼，宣統瓷，這些盤子好像從誰家里打包回來的一樣。
“不是，搞這麼多的宣統盤子，你們把人家的廚房偷了嗎？”
王胖子有些不悅︰“可不是麼，這批貨也不知道哪里來的，運到了天津，你都不知道，當時我得到的消息是全是官窯瓷器，听得我差點哭出來，以為發財了呢。”
“然後搞了這些宣統的盤子？”
“嗯，就全部打包回來了。”
“這也不是官窯瓷啊？”
“所以說麼，白去了，我也不能白去啊，就收回來了。”
“大哥，這麼多，你怎麼賣啊？再者說，這東西太便宜了，也沒什麼價值啊？”
李老板點了根煙，埋怨道︰“哎呀，我和胡哥一直在勸王胖子，他非要說什麼賊不走空，非要買，這些貨怎麼賣？”
“多少錢打包的啊？這麼多，我看著都頭疼。”
王胖子不樂意了，嘟囔著︰“你們啊，別上那個火，這批貨花了十五萬買回來的，到時候我直接散攤子上去。”
听王胖子說要散到攤子上，大家眼楮都亮了，胡子哥沖著王胖子笑了笑︰“這個辦法不錯，可以這麼搞，趕緊出了吧。”
李老板有些不耐煩︰“行了，上樓喝茶，還有事呢。”
胡子哥听說有事︰“你們三個聊，我先走了。”
我拉住了胡子哥︰“一起吧，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都是自己人。”
二樓，李老板泡茶，對王胖子說︰“胖子，你賬帶了麼？”
“沒帶，我去鋪子取，你們等我下。”
王胖子說完，抬屁股就走了，李老板倒茶︰“小宇，你又跑哪里去了？”
“去外地一趟，收點貨而已，我還能干嘛去。”
李老板不相信，看了我一眼︰“對了，小宇，最近潘家園來了一批海撈瓷。”
“海撈瓷什麼意思？”
李老板瞪大眼楮看著我，表現出不可置信的樣子，對我說︰“你不懂？”
我還沒說話，胡子哥說︰“小宇沒經歷過。”轉頭看向我︰“就是水里撈出來的瓷器而已。”
“哦，李哥，能看出來哪里打撈的？”
“在護城河撈的，你沒在，我和胡哥，胖子，我們三個去護城河撈的。”
“放屁，沒完了？”
李老板和胡子哥都笑出聲了，兩個人笑了一會，李老板說︰“我看了，應該是海里打撈的。”
“這個我還真的不懂，改天我研究研究。”
我有點懵，的確不懂打撈瓷，還在我想打撈瓷的時候，王胖子回來了︰“等久了吧，我把瓷器搬鋪子去了。”
大家都沒說話，王胖子將賬本遞給李老板︰“老李你先看看，檢查一下。”
李老板伸手接過賬本，很仔細的看了一遍，對王胖子說︰“我看沒問題，小宇你看下。”
李老板將賬本遞給我，我拿起來看了一眼，記得非常仔細，每一件收的價格，賣的價格都有，我看賬本腦子疼，轉手將賬本遞給胡子哥︰“胡子哥，你看看吧。”
胡子哥似乎有些不高興，但是還是拿起來看了賬本，仔細的看了一遍︰“沒問題。”
胡子哥將賬本放在茶台上，王胖子將賬本揣到懷里︰“沒問題就行，那我就打錢了，小宇，老李那份錢都在我這里，你要現金，還是給你打過去？”
我看了一眼胡子哥︰“打卡里吧，現金麻煩。”
“沒問題，你告訴我下卡號。”
胡子哥將卡號給了王胖子，王胖子將紙條放在口袋里︰“那行，最晚明天，我把錢打過去，你倆記得收啊。”
“要是沒事了，我和胡子哥回鋪子了。”
“兩位爺慢走，有事您吩咐，小宇，別忘記晚上吃飯的事啊？”
“到時候再說，不忙我給你倆打電話。”
回到鋪子，花姐在賣貨，我將花姐換下，我接待客戶，客戶是一個女人，四十多歲，看到我後︰“剛才那個女孩呢？”
“啊，他是我們老板，我回來了，換我接待，您有什麼事就吩咐我。”
女人看著架子上的瓷器︰“什麼瓷器比較保值，以後價格漲的多一些的瓷器？”
“想以後升值是吧，姐，說實話，都能升值，您要是想升的多，那就要買貴一些的。”
“哦，我不是太懂，像你們這些瓶瓶罐罐的，都多少錢？”
我看女人似乎並不懂行，就笑著說︰“價格不一，還是要看您喜歡，您喜歡什麼樣的瓷器就可以了。”
女人回頭看了看我︰“您推薦一些，升值高一些的。”
“姐，有預算嗎？”
“沒什麼預算。”
我想了想，那行，您坐下，我給您找找，我看一眼架子的瓷器，搬了個凳子，站在凳子上將架子上的青花釉里紅纏枝蓮紋荸薺瓶拿了下來，放在桌子上。
“姐您看看這件，瓶子升值高，而且還是官窯瓷器，放個幾年價格能翻倍。”
女人捧著瓶子看了一眼，給我嚇的直哆嗦，擔心女人把瓶子弄碎了，女人問︰“這是什麼年代的瓶子，多少錢啊？”
“姐，這是雍正的瓶子，價格一百二十萬。”
女人听說一百二十萬一愣︰“這麼貴啊？”
“姐，您嫌棄貴？”
女人沒回答，而是反問我︰“你給我介紹下，我听听，要不買回去也說不明白。”
我點點頭，對女人說︰“這個瓶子，直口，長頸，溜肩，扁圓腹，圈足，口沿這一圈叫青花海水紋，腹部繪纏枝番蓮，以青花勾勒枝葉，釉里紅繪制花朵，花與枝葉均為青花和釉里紅二色並用，圈足上用青花繪仰蓮瓣，底足這個款，是雍正款識，“大清雍正年制”六字楷書款。”
我說完，看著女人，女人問︰“就這些？”
“嗯，就這些。”
“能便宜一些嗎？”
這瓶子我也不知道哪里來的，應該也是收的，但是底價我還真的不知道，我對女人說︰“姐，我給你問問老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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