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朱寶山有些欲哭無淚的感覺。
大爺的~怎麼吃瓜吃到自己頭上了。
怎麼就莫名其妙卷到兩派的斗爭中去了。
他可不認為這天大的好事能落到自己頭上。
朱寶山雖然平日里看起來普普通通,似乎有些平庸。
可能坐到副市長的位置,怎麼可能是普通人。
李仕山現在被帶走調查,省反貪局的人勢必要去谷山進行調查。
谷山是什麼地方?
李仕山又在谷山是什麼地位。
就這麼說吧。
你要是敢在谷山大街上說李仕山一個“不”字,上至八十歲大爺,下至4歲孩童能追殺你三條街。
你也不看看,谷山縣能成為如今漢南省內排名前列的富裕縣,都是誰帶來的。
自己要是接手了谷山,勢必要求全力配合省反貪局的工作,或者說唯一的目的,就是要全力去查李仕山。
這特麼的和虎口拔牙有什麼區別。
最輕的,那也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更何況,那言和徐步亭那也都不是善茬。
自己要查李仕山,那不是把這兩位大佬得罪的死了。
萬一,李仕山要是沒事呢。
那自己的下場只會更慘。
這特麼的和送死有什麼區別。
朱寶山現在是急的面色都變了,急忙站了起來。
“書記,各位領導,我個人能力有限,我自己手頭上的事都已經焦頭爛額,再讓我管谷山,真的顧不過來啊。”
趙孝榮雖然心里不樂意,可還是笑著勉勵道︰“朱市長,既然大家推薦你,你就不要推辭了。”
“不,不,不。”朱寶山慌得一比,連忙擺手,說道︰“那個,我最近身體不好,痔瘡還犯了,不能久坐,去谷山真的不合適啊。”
在場眾人都被朱寶山近乎自污的樣子,搞得忍俊不禁。
沒想到,朱寶山為不去谷山,不惜丑化自己來讓趙孝榮打消這個念頭。
可趙孝榮似乎是和那言他們斗累了,並不想在人選上過多地糾纏,對于朱寶山也失去了耐心。
“寶山同志,讓你接手谷山,是組織上對你的信任。”
“你現在這個態度是什麼意思?”
“拒絕服從組織安排?”
趙孝榮這話說的很重,朱寶山一下就慫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服從組織安排。”
見朱寶山答應下來,趙孝榮沒好氣地哼了一聲,隨後就宣布散會,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會議室。
他一離開,會議室的氣氛立馬就活躍了下來。
不少與朱寶山關系不錯的同事立刻走到他的面前,開始恭喜起來。
“朱市長,手握谷山縣啊,那可是一個聚寶盆。”
“是啊,就算在谷山啥都不做,就谷山這年年增長的gdp,都足夠你再往前走一步了。”
朱寶山看著這群人,不知道是真心恭喜,還是故意看他笑話。
他也已經沒有心思去猜了,他只想“靜靜”。
朱寶山客氣的和周圍打了一圈招呼後,轉身離去,且在心中悲呼。
“瑪德呀~,人在牆邊坐,鍋從天上來。”
今天的這場大戲落幕,眾人紛紛離場,眼神里可沒有剛開會時候的疲憊,各個精神奕奕。
今天這個會簡直比看大片還刺激,太過癮了。
好些年沒有這麼刺激的場面了。
他們都有一個預感,這還只是一個開始,隨著李仕山事情的後續發酵,肯定還會更加刺激。
眾人三三兩兩離開會議室,其中一小撮人一邊走,一邊還討論著。
其中一人好奇的說道︰“你們說,李仕山會怎麼樣。”
旁邊一人搖頭嘆息,“被省反貪局帶走,恐怕凶多吉少。大概率是出不來了。”
“是啊,他應該是全省最年輕的副市長了吧。”
“嘖嘖嘖~大好的前途就這樣沒了。”
這時候,又有人突然發問︰“如果李仕山平安無事的回來呢?”
這個猜想讓其他人都為之一愣,片刻沉默後,有人說道︰“他要是真的能平安回來,恐怕那位.....”
那人往樓上指了指,小聲說道︰“他的日子恐怕就.....”
他沒說完,但眾人都能明白意思。
而此時,剛剛回到辦公室的那言,脫下外套,剛解開襯衣的第一個紐扣,門就響了。
他不得不又系好了扣子,坐在位置上,陳山道︰“請進。”
出現的人竟然是會上幫他們說話的曹本章。
曹本章進來後沒有過多的寒暄,直接就說明來意,那就是希望在如今的環境下,希望可以“抱團取暖”。
自己已經被趙孝榮逼得快沒有活路了。
之前他找過李仕山,可惜沒能得到答復,他就出事了。
根據曹本章的推測,趙孝榮下一個目標就是自己。
他言語間流露出一種兔死狐悲的驚懼,以及近乎
曹本章在臨走前,,帶著近乎破釜沉舟的決絕,說道︰“只要能對付趙孝榮,我在所不惜。”他那眼神里燃燒著被逼入絕境的狠戾。
房門再一次輕輕合攏,辦公室里只剩下那言一人。
可剛才曹本章激動亢奮的聲音似乎還回響在他的耳邊。
那言臉上的凝重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譏誚。
果然啊。
李仕山一出事,這些藏在暗處的“牛鬼蛇神”都要登場了。
那言走到窗邊,俯瞰著樓下來往的車輛,不多時,曹本章就出現在樓下,鑽進了自己的車里。
那言腦海回憶起李仕山對曹本章的判斷。
“曹本章就是趙孝榮手里一張牌,一個精心布置的‘苦肉計’。
那麼,今天會議上曹本章看似仗義執言的反對,和剛才這番聲情並茂的“投誠”,無疑是一場演給自己這邊人的雙簧。
可目的何在?
是為了獲取信任,探听虛實?
還是為了引導他們走向一個更危險的陷阱?
他們的殺招,究竟還藏在第幾層?
可那言更加擔心的是李仕山的處境。
李仕山現在究竟怎麼樣了?
他獨自一人,真的能扛住這一切嗎?
五月的陽光很明媚,也很溫暖,可那言卻止不住感覺到一股股涼意襲來。
而此時,李仕山已經從檢察院的車里下來。
他本以為自己會被帶去省院,沒想到會是保康市檢察院反貪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