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算是對象了吧?感覺像是奴隸了。”
齊晨白忙擺手︰“絕對不是。”
“她對我很好的。”
“會給我定制衣服,給我買花,請老師教我學畫畫,學騎馬……”
“她沒有把我關在地下室,反而有空天天陪我出去玩,我想去哪兒,她一般都不會拒絕。”
“而且她……很漂亮。”
裘啟川點頭︰“看出來了,要是不漂亮,你肯定覺得度日如年,哪里還會這麼喜歡?她是不是還挺年輕的?”
“對,看著比我小一點。”
“我猜應該就十九二十。”
“有錢人家的大小姐,脾氣是不是比較驕縱?”裘啟川問。
齊晨白忙解釋︰“那不是驕縱,誰還沒有點小脾氣了?”
裘啟川︰“……”
他開始理解之前甦道長說的了。
這人是真把苗喬當成所有物了,自己可以隨意折磨戲弄,別人說一兩句不是,立馬就生氣了。
那還是腦子有點問題的。
黃南松久久沒見他反應,推了推他的肩膀︰“怎麼說?那厲鬼的對象怎麼樣了?”
“能把人抓著當奴隸的,能是什麼好人啊?”
裘啟川覷了一眼齊晨白,湊到黃南松耳邊小聲嘀咕。
“這個齊晨白真有點神經病,還覺得是女孩子的小脾氣呢,這都犯法了是吧?”
“不然呢?對了,”黃南松又問,“他自己說了是怎麼死的嗎?”
裘啟川見甦塵還在掐算,示意齊晨白回答。
齊晨白緩緩搖頭。
“你不知道?那是不是被迷暈之後下手的?”
黃南松也猜測了起來︰“還有可能是死法太淒慘,受的刺激太大,失憶了。”
裘啟川︰“那我覺得是死法太淒慘。”
黃南松頷首︰“我也這麼覺得。”
倆人齊齊看向甦塵。
甦塵正好停下掐算,掃了眼灰影。
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典型的斯德哥爾摩。
正如裘啟川所說,他在大街上被抓走關在地下室折磨了整整兩個月,听話了才被放出來。
然後被那苗喬當狗養了一年半的時間。
最初苗喬讓他做什麼恥辱的事,他還會猶豫,遲疑,甚至反抗。
大概過程太痛苦折磨了,大腦就漸漸美化了苗喬對他的行為,同時為了內心的配平,開始幻想苗喬是他的所有物。
想到這,甦塵緩緩搖頭。
黃南松迫不及待問︰“甦道長,怎麼說?”
“他是昏迷之後死去的,死法目前不確定,但可以確定的是……”甦塵看向灰影,“齊晨白,你死之前,已經被苗喬送給她的二哥。”
齊晨白的身子一顫。
“你還記得他對吧?”
“那是個十分變態的家伙。”
“是~”齊晨白的聲音都在顫抖,“他喜歡解剖,他的房子苗喬帶我參觀過,里面豎著很多很多泡著的尸體。”
“苗喬說,他很喜歡吃人的內髒。”
裘啟川︰“!!!”
“她二哥食人魔啊?”
齊晨白頷首︰“他會先用酷刑折磨人,奄奄一息的時候再摘除內髒,然後查看情況,狀態好的尸體,他會泡起來展示。”
“苗喬說,那都是她二哥的戰利品。”
裘啟川扯了扯嘴角︰“我現在比較好奇這個苗喬家里是做什麼的了。”
“苗喬當街抓人就犯罪了,他哥殺了那麼多人也沒被抓?”
齊晨白茫然搖頭︰“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們家很有錢。”
“這不廢話嗎?咱們這一片,普通小老百姓誰能騎得上馬?”裘啟川說著就一陣郁悶。
“果然錢能通神對吧?不然普通人的話,早就吃槍子了。”
齊晨白沒回答。
他低頭,許久才道︰“她最喜歡我了,她說過的,所以不可能把我送給她二哥的,不可能!”
裘啟川無語了︰“你這是在質疑甦道長啊。”
“我問你,甦道長騙你干嘛?”
“小兄弟,你可別再自欺欺人了,誒……”裘啟川忽然高興起來,看著黃南松道,“我居然也會說成語了,自欺欺人!”
黃南松︰“……”
喂喂喂,這是重點嗎?
他忽然懷疑那輛車是不是真只是因為這個厲鬼的原因才導致飛上亭子了。
這個司機好像也挺跳脫的。
那頭齊晨白還在喃喃︰
“我沒有自欺欺人,是真的,苗喬最喜歡我了。”
“不然當初被抓的那麼多人,為什麼她只挑了我?”
“你們知道的吧?打是親罵是愛,她就是太愛我了,當然,我也愛她。”
裘啟川連連擺手。
“我不知道,我也不懂。”
他求助地看向甦塵︰“甦道長,他現在腦子也是有病的吧?這個能不能治啊?”
“難。”
畢竟人都死了,魂靈都脫離身體了。
也不是那種精神分裂的,魂靈界限分明。
“但現在可以去找這個南喬了。”
聞言黃南松裘啟川都精神一振。
齊晨白也高興起來。
“真的嗎?你真的能帶我去找南喬嗎?”
很快他眼神又黯淡下來︰“我現在這樣,南喬是不是看不到我?”
裘啟川剛想敷衍地安慰兩句,齊晨白已經把自己說服了。
“沒關系,人要懂得知足。”
“能看到南喬,就已經很好了。”
甦塵站起身︰“走吧。”
當出現在熟悉的十字路口時,裘啟川環視一圈,驚喜看向甦塵︰“甦道長,這個就是之前我開車經過的那個路口。”
厚著臉皮跟來的黃南松提醒︰“別激動別激動,咱們還是先找南喬,听甦道長指揮。”
甦塵環視四周,稍微掐算了下,很快確定方位,再帶他們進鬼道,出來時齊晨白就激動起來。
“這里是馬場,苗家的馬場!”
“南喬每周三下午都會在這里騎馬,她有三匹馬,那邊,應該都在那……”
齊晨白雀躍的聲音頓了頓,開始沉默。
裘啟川疑惑地朝遠處看去。
有人共騎一匹馬。
一男一女。
沒等他問齊晨白那女的是不是苗喬時,齊晨白已經飄了過去。
那一男一女原本是緩慢地騎著,很快二人就默契地開始動手動腳。
齊晨白就飄在他們邊上,視線死死盯著二人的手。
馬背上的二人大概是太投入了,連黃南松他們過去都沒發覺。
“哎喲!”
黃南松夸張地捂住眼楮,很快五指張開︰“不堪入目不堪入目哦!”
馬背上的男女听到後齊齊扭過頭。
見到他們三人,女人眯眼冷聲質問︰“你們是誰?怎麼混進來的?不知道這是私人領域嗎?趕緊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