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甦塵反駁,中年婦人自己琢磨上了。
“不可能。”
“那麼有錢的家里真沒了老婆,肯定會再娶的,如果是後媽的話,的確是可以不用多在意,但也不是沒有婆媳問題啊……”
“甦道長,你這說的不對吧?”
葛平安不滿︰“你這人,怎麼還懷疑上甦道長了?”
“就是,絕對是你自己想岔了。”少年幫腔。
甦塵︰“對方的母親是科研工作者,常年封閉研究,他們幾乎沒有相處時間。”
“科學家婆婆啊?這個好,這個太好了!”
中年婦人開懷笑︰“哎喲,那我們家真真這是要進福窩窩哦。”
一高興,她就拉開皮包,挖出了一沓錢強塞進甦塵手里。
少年見了直瞪眼。
“奶,奶奶,甦道長算命只要20!”
拿這麼多,失心瘋啊?
給我花不行嗎?
中年婦人白了他一眼︰“你個小孩懂什麼?去去去。”
說著她又跟甦塵笑了笑。
“甦道長啊,那我們家真真嫁過去真就是享福的吧?”
“那要看她怎麼經營了。”
甦塵看了眼那些錢,再看看滿眼期待的婦人,沉吟片刻,開口。
“她十分在意自己的容貌,我覺得現在這個比較棘手。”
婦人聞言,干笑了下。
“我是有去了解過美容手術啦,但是真真的情況比較復雜……”
葛平安無語。
“你還沒听出意思啊?甦道長都開口了,就能解決。”
婦人怔了怔,旋即一陣狂喜︰“甦道長,真的嗎?”
甦塵頷首。
“你小女兒可不僅僅是外貌,身高身材也跟你們家格格不入吧?”
婦人訕笑︰“那不是好竹也出歹筍嘛~”
少年嘀咕︰“歹筍至少也是筍,我小姑那丑的……”
“都像母夜叉了。”
被婦人再度瞪了一眼,他老實了。
甦塵開口︰“你們是看著她長大的,沒懷疑也是應該的。”
這話婦人听不太懂,有些茫然。
葛平安一下子來了精神︰“甦道長,有貓膩?”
“什麼貓膩?”少年好奇。
甦塵解釋︰“你小姑的樣貌被人偷換了。”
“什麼?!”少年吃驚。
中年婦人更茫然了。
她呆呆地眨了眨眼,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不是,這……也能偷換?”
她有些不太信甦塵了,扭頭看葛平安。
後者猛地一拍大腿︰“難怪甦道長你說格格不入呢,合著原本她那外貌就不是一家子的。”
“這你也信啊?”少年難以置信問葛平安。
葛平安回過神,掃了他一眼。
“小娃兒,你還小,見識少,不懂很正常。”
又看向中年婦人︰“不用大驚小怪,別說偷容貌了,之前偷壽命的,偷財氣的,我們都見過。”
婦人狐疑地看看他,再看看甦塵。
有些懷疑是一伙兒的。
葛平安無奈,指了指四周︰“你別不信,可以去問問街坊,甦道長之前看事算命的,很多他們也知道的。”
這時練自行車的其中一個青年點了點頭。
“放心吧,我媽我爸我爺爺奶奶都說,甦道長是天底下最厲害的人,刀槍不入銅牆鐵壁,說他跟神仙都是朋友,對了……”
青年湊到少年身邊,指了指甦塵的袖子︰“看到沒?听說里面躲著一條龍。”
少年︰“!!!”
他呵呵干笑了兩聲。
“信不信我身體里坐著玉皇大帝?”
青年︰“……”
他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你厲害。”
他有些期待地看著甦塵︰“甦道長,不知道我們有沒有這個機會能見到龍~”
葛平安撇嘴︰“小伙子,你這算盤打的,我朋友在京都估計都听到了。”
“嘿嘿~”青年撓撓頭,“我是真想看到龍,听說甦道長袖子里的是白龍,那肯定很漂亮,很威風,很……”
“你還沒什麼文化……也沒誠意,”葛平安嫌棄,“想夸白龍把它引出來,你沒文化,可以請人寫一段自己背下來,這都不會?”
青年忙拱手討饒︰“要不然下回我背了再來?”
“不用。”
青年驚喜看向說話的甦塵︰“甦道長……”
“你擅畫,給你看一次,看看能不能畫下來。”
青年怔了怔,連連點頭︰“好好好,但是我現在沒有……”
甦塵手一翻,黃紙和筆墨都遞給青年。
少年眨了眨眼,還沒徹底反應過來,領口就被葛平安提溜起來。
“讓讓,沒听到要畫畫嘛?咱們都起來讓小伙子好好畫。”
這會兒少年有些清醒了。
他難以置信地問葛平安︰“不是,真有龍啊?”
中年婦人也跟著看向葛平安,嘴里喃喃︰“這年頭算命的都這麼厲害了?”
她真就以為甦塵是個算命很厲害的大師。
下車的時候看到他,下意識就覺得雖然年輕,但長得不錯,這樣的人去傍富婆都搶著要,不至于為了點錢騙人,所以應該是有點本事的。
可偷外貌這種事……太匪夷所思了,任何有腦子的都不會信吧?
現在……
婦人見葛平安已經開始摩拳擦掌,有點信了。
葛平安可不止摩拳擦掌,想了想,他走到外頭喊了聲。
“大家快來看,甦道長要把白龍放出來啦。”
刷刷刷。
沒過一會兒,就有幾十號人涌了過來,路都堵了。
見到這陣仗,婦人干咽了口水,悄悄拉住少年的手。
“小曦啊,你這從哪里知道的甦道長啊?”
少年呆呆道︰“就,就之前听同學提過這邊有個算命攤子。”
“所以奶奶,世界上真的有龍啊?”
婦人沒回答他,而是提醒︰“從現在開始,別眨眼就對了。”
甦塵對于葛平安那一吼十分無奈。
但到底跟街坊也相處許久,他也從不刻意隱瞞小白的存在,況且,要是利用地好的話,說不定……
等人來得差不多了,甦塵這才凝起一粒功德,朝著半空一擲。
“刷!”
袖口白光一閃,小白已經躥到半空。
成功將那粒功德吞下,小白也知道甦塵讓自己出來的目的,猛地變大,化為一條白龍,在半空盤旋了一圈,對著人群猛地一噴,而後嗖的一下,重新化為小蛇,回到甦塵袖口里。
青年在見到白龍的那一刻,眼楮都發著光。
這會兒見白龍消失,怔了怔,很快提筆。
甦塵的視線則已經落在人群外的一人身上,但只輕輕一瞥,很快收回,看向婦人︰“現在可以說說你小女兒的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