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塵拿起話筒。
听了一陣眉頭皺起。
“數量很多嗎？”
……
“好，我吃完飯過去。”
話筒才放下，大哥大又響了起來。
老宋打來的。
“老宋，來客人了？”
“對，甦道長你今天還要來魔都嗎？要不來的話，我就讓人明天來。”
“算命還是看事？急嗎？”
“應該是看事，是個小伙子，一直做噩夢，眼楮周圍都黑的，精神不太好。”
沉吟片刻，甦塵道︰“幫我跟他說一下，下午兩三點過去。”
掛斷電話，對上徐佳華的目光，甦塵笑了笑。
“你一直這麼忙嗎？”
甦塵搖頭︰“哪有那麼多算命看事的？”
“一次20，大多數人日子能過下去，就不會特意去算命。”
“至于看事，陰司在管，除祟組也在處理，能來找我看事的，就是漏網之魚。”
“今天就是湊巧。”
“一般我擺攤，大部分時間就是跟人聊天喝茶，對了，最近發現不少好吃的，下午我去買了你嘗嘗？”
徐佳華有些猶豫。
“難得來一趟，你看我紙人都給你剪好了，你要不想去喬遷宴，可以去樓上陪著阿雲。”
徐佳華這才笑著點頭。
“好。”
甦塵在紙人上布了陣法，讓徐佳華試了試。
“鏡子給你，我覺得臉色有點差，等等……”
甦塵上樓，將之前陳艷給的化妝品拿下來︰“你會化妝嗎？試試？”
徐佳華仔細看了看那些化妝品，有些無措地苦笑看著甦塵。
“還是我來吧。”
周芳芳跟著甦小燕進來，就見甦塵正給一個女人涂臉，驚訝地瞪大眼楮。
“三姑，小叔這是……”
她回過神後忙跟甦小燕擠擠眼，卻發現後者眼眶微紅。
徐佳華眼角瞥見甦小燕，笑著抬起手打了個招呼。
“三姐你回來啦？”
“阿華。”甦小燕擦了擦眼角走過去，“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就剛才，回來看看孩子。”
徐佳華站起身在甦小燕面前轉了一圈︰“阿塵給我剪的紙人，感覺還不錯，你摸摸，我這臉現在看起來正常點兒了吧？”
甦小燕點點頭。
她捏了捏徐佳華的臉。
扭頭就對甦塵橫眉冷目︰“阿塵，有這辦法之前怎麼沒給阿華用？”
甦塵輕咳了聲，干笑。
“這不是阿華沒怎麼回來嘛。”
“嫌麻煩？”甦小燕翻白眼，“以前你那麼不靠譜，成天在外面打牌，夜不歸宿，阿華都任勞任怨，就一個紙人你還嫌麻煩，你……”
徐佳華拉住她︰“好了三姐，你別怪他，之前我也沒打算多回家。”
甦小燕眼楮一亮。
“阿華你這意思，以後要多回家？”
“不是正常的回家，我就想著偷偷看看孩子，可能都是晚上來。”
甦小燕眼里不無失望。
她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睨了甦塵一眼︰“這麼厲害有什麼用？自己老婆都不能復活。”
甦塵︰“！！！”
“三姐，你饒了他吧，就是神仙來，也復活不了死人的。”
徐佳華跟甦小燕聊了一陣，視線落在周芳芳身上，仔細看了看。
“那是阿亮老婆，芳芳，姓周。”
周芳芳听到她們的對話，也明白徐佳華是誰，小心翼翼上前。
“小嬸嬸好。”
徐佳華笑著點點頭︰“阿亮好眼光。”
“是吧？那臭小子能娶到芳芳是真踩狗屎運了，我們芳芳……”
眼見倆人越聊越上頭，甦塵輕咳了聲。
對上甦小燕不滿的眼神，他無奈︰“姐，你不是無緣無故回來的吧？”
甦小燕猛拍了下腦門。
“看我這記性。”
“媽讓我過來問問兩個小老師要不要過去一起吃。”
“不是有點遠嗎？走的話來回也費勁，孩子也折騰。”
甦塵頷首︰“意思是那邊煮好了送過來？”
“對，主要還是怕來的客人多，我們離開時已經來了好幾個大老板了，都在問你呢。”
“小孩子跟他們一道兒，也不太好。”
甦塵頷首︰“那不用問了，我直接把菜拿過來吧。”
“正好阿華也在，她留下看著孩子，咱們也都放心。”
“我也留下，我可難得看到阿華，正好多聊聊天。”
說著甦小燕看向周芳芳。
“咳咳，三姑姑，小嬸嬸，我也想留下。”
“那就都一起。”
甦塵站起身︰“我去看看菜怎麼樣了。”
他一腳就到了宿舍樓對面。
才出來就听到劉春花的大嗓門。
“阿德你耳聾了啊？煙趕緊拿來發一發，還有茶。”
“老頭，老頭你又躲這里，客人來了也不招呼一下。”
甦塵笑著上去。
靠在樓梯上的陳家齊見到他，立馬捅了捅孫學海。
“甦大師！”
甦塵跟他們點了點頭。
“幾位大老板最近看著不錯啊，都紅光滿面的。”
陳家齊嘿嘿笑︰“謝甦大師吉言，我們也就是趕上了好政策，難得分了一杯羹。”
甦塵跟他們就是點頭之交，問候了句，眼見張玉貴陪著老頭蹲在角落聊天，笑著迎上前。
“張老板來的早啊。”
“誒，閑著沒事，過來討杯酒喝喝，甦大師不嫌棄吧？”
“嫌棄什麼？你陪老頭蹲了這麼久，趕緊跟他討個猴兒酒喝。”
眼見張玉貴詫異看向甦老頭，甦塵去找了劉春花。
“我姐房子是哪間啊？”
“這邊這邊。”
甦塵進去仔細看了看。
畢竟是宿舍，說起來有兩間屋，外面一間擺了茶幾飯桌這些，空間就佔了七七八八了。
煮飯都只能擠在小小的角落。
里面一間用木板隔開，最里面放了一張一米二的床，放了個衣櫃和一套桌椅。
外面放了兩排上下層的床。
還是太小了。
這兩間房才比得上別墅一間。
但甦塵也知道，對于翠城一般的人家，這樣的宿舍其實已經算不錯了。
“小是小了點兒，”劉春花道，“我看了其他家，也都差不多，有的家里還有六七個人擠著呢，小珠這樣算不錯的了。”
甦塵頷首︰“勉勉強強吧，以後姐姐姐夫努努力，再搬大房子。”
聞言劉春花就跟他擠了擠眼。
“媽，干嘛呢？”
劉春花將他拉進里間，拉開提著的布包拉鏈，掏出幾個鼓鼓囊囊的紅包。
“不是來了幾個大老板嗎？給的紅包也太大了，我不收他們硬塞。”
“你說張老板那咱們熟還好一點，其他幾個之前也沒見過，他們這紅包怎麼搞？”
甦塵︰“幫姐收著吧。”
劉春花斜眼︰“小珠收錢，人情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