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無奈。
“不是，說你倆傻你倆真白痴上啦？”
“咱們家元�好好的上大學，突然就被纏上了，你們不問問什麼原因？”
“萬一等元�再去學校又被纏上呢？你們樂意元�成天一身屎尿啊？”
趙元�︰“舅媽~”
婦人沖趙元�笑笑。
“元�啊，舅媽就是舉個例子啊，舅媽沒嫌棄你。”
趙元�的臉幾乎成了猴屁股。
雖然沒嫌棄，但……
可以別再提屎尿了嗎？
就算現在洗干淨了，但听到就覺得身上一股臭味。
他很快看向甦塵，干笑著點點頭。
這里還有外人呢。
他很快被圍住。
“元�啊，你快跟媽說說，那女鬼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對呀元�，怎麼就纏著你不纏著別人？是不是看上你了？”
“或者是你們學校那宿舍不干淨，真要是這樣，我們得去學校找老師算賬的。”
……
婦人見狀，無奈搖搖頭，轉身去灶間捧著煮好的面放在甦塵面前。
“甦道長嘗嘗？”
甦塵頷首，拿起筷子吃了口，下意識點點頭。
“不錯。”
婦人開懷︰“那甦道長您先吃，女鬼的事不著急。”
扭頭見小姑子還纏著外甥追問，婦人一陣不忍直視，索性過去將人扒拉開。
“問問問，元�要知道，這麼聰明的孩子早就說了，沒看眉頭都快皺出褶子了嗎？”
“元鼎，搬把椅子過來讓你媽媽和你奶奶坐下，元�啊，你這才剛好，你坐這兒，這大椅子舒服點兒，舅媽給你拿東西墊一墊啊。”
甦塵這會兒坐在堂屋的太師椅上，元�被摁在他對面，看著其余人只能坐條凳，一陣尷尬。
等看甦塵慢條斯理地將一碗面吃完，忙又沖甦塵笑笑。
“甦道長，來，吃點橘子。”
婦人又剝好了橘子遞給甦塵。
甦塵笑著接過，瞥了眼有些坐立不安的趙元�︰“你雖然被上身，意識有些糊涂，但也記得女鬼長什麼樣，是誰吧？”
趙元�扯了扯嘴角，一陣猶豫。
“你們學校外面賣餅的女孩。”
趙元�的眼楮猛地瞪圓︰“你怎麼知道？”
“廢話，我去魔都找甦道長的時候，帶著你八字了，甦道長這麼厲害，估計掐指一算你七歲還尿床的事甦道長都知道。”
趙元�想去捂他嘴︰“哥~”
“這會兒知道怕了？你知道什麼趕緊說。”
“別回頭甦道長給你說出來，更丟人！”
趙元�深吸了口氣，對上一眾人灼灼的目光，清了清嗓子︰“那什麼……女鬼就是賣餅的女孩，叫香香，我之前經常去她那邊買，跟她關系還……算不錯。”
甦塵點明︰“你喜歡她，還經常幫她收攤推車，幫她趕走了好幾個混混。”
婦人稀奇地看著趙元�。
“元�你行的啊，果然長大了，居然也想談對象了，不錯不錯。”
趙元�干笑撓頭︰“舅媽，這沒什麼好夸的。”
婦人仔細想了想︰“也對。”
她皺眉︰“就元�你這張臉，談對象你直接說人女孩子肯定答應，你是不是沒說？”
趙元�的臉又成猴屁股了。
“你個慫貨，怎麼就沒跟你哥學學？元鼎初中就一下談了兩個。”
趙元鼎頭皮發麻︰“舅媽，是她們追我，我沒答應的。”
“沒答應她們給你織的手套你全收下了？”
“那是因為不收她們會一直纏著我……不對，舅媽，你別打岔，我們現在說的是元�和那女……香香的事，”趙元鼎看向甦塵，“甦道長，香香怎麼死的啊？別是因為元�吧？”
趙元�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他的眼神黯淡了幾分。
“她被人凌辱，上吊的。”
“死的時候應該穿的紅衣服。”
“那紅衣服我知道，是她媽媽之前的嫁衣。”
婦人驚訝︰“元�你怎麼知道地這麼清楚？之前去過她家？”
趙元�緩緩點頭。
“不是有混混嗎？我喊了宿舍幾個兄弟一起幫她趕跑，順便幫她收拾了送回家，剛好她妹妹拿了紅衣服出來，她說的。”
趙元�嘆了口氣︰“我不太清楚她究竟怎麼被凌辱的，但她不知道為什麼，總說是我，我怎麼解釋都不听，後來我就想去查，但是……”
甦塵︰“你直接被上身了。”
趙元�緩緩點頭。
過了會兒，他又抬起頭︰“甦道長，究竟是誰害了香香？您能算出來嗎？”
“不用算，她記得。”
“……啊？”趙元�不解，“她要是記得，那為什麼找我啊？真不是我害的她。”
甦塵頷首︰“的確不是你，但你也脫不了關系。”
趙元�怔住。
甦塵嘆了口氣，在他們身上畫了通陰符，指了指被制住不斷掙扎的女鬼。
“以她身上的煞氣濃郁程度，其實早該把你撕成碎片了的，但她只讓你自殘，說明對你還存有一絲善念。”
“我現在把煞氣抽出，你們好好聊聊，把誤會解釋清楚。”
婦人瞪大了眼楮，驚恐地看著那冒著黑氣的影子，緊張地抓著趙元鼎的胳膊︰“元鼎，這，這，真女鬼啊？”
太嚇人了吧？
趙元鼎的媽媽奶奶也戰戰兢兢的。
趙元鼎也想害怕，但一看她們這樣，挺了挺胸膛︰“別怕，甦道長在呢。”
下一刻，那影子上的黑氣就消失了，影子的輪廓也漸漸清晰了起來。
果然是穿著紅衣服的女孩。
女孩不算太漂亮，但即便是這樣的狀態，依舊能窺見她生前必然清秀可愛。
趙元�輕輕喊了聲︰“香香，你還記得我嗎？”
香香猛地抬頭看向他，一雙灰色的眼楮陡然變得漆黑，黑氣再度彌漫。
她的身子猛地一顫。
甦塵輕聲︰“欺負你的不是他。”
香香怔了怔，緊接著歇斯底里起來。
“怎麼不是他？這張臉我看得清清楚楚！”
“我還求他了，我說我可以陪他，只要他讓他宿舍的人都走，他不听，非要一起的！”
“為什麼要這麼欺負我？為什麼？就因為我家里窮，我沒爸媽撐腰？”
趙元�連連擺手︰“真，真不是我啊。”
“你出事那晚，因為下雨，你肯定不會出來擺攤，我就一直在宿舍學習，真的。”
“呵，這話你自己信嗎？”
“你學習誰看到了？”
趙元�無奈︰“我宿舍幾個同學那天晚上剛好出去玩了，我……”
沒有人證，他百口莫辯。
他猛地舉起手來︰“我，我可以發誓。”
“發誓？呵呵，我叔叔以前也發誓說會好好養我跟妹妹，可惜啊，到現在他都沒天打雷劈。”
趙元�抓腦門︰“那，那我們去找警察好不好？他們肯定會查清楚的。”
甦塵微微搖頭。
能考上大學腦子並不差，就是被家里保護得太好了，處理事情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