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女的怎麼說話呢？”
黃南松忍不了，起身痛斥。
葛平安點頭︰“就是，挾恩圖報就算了，還得寸進尺了，臉皮真厚。”
然而他們的指責女人絲毫不介意，還伸出雙手仔細看了看自己的指甲。
那張漂亮的臉蛋上滿是得意。
“臉皮要是不厚，怎麼伺候莊先生啊，莊先生最喜歡我不要臉，是吧小草？”
女孩怯生生點了點頭。
“看到了吧？我可沒說謊。”
老宋扶額。
“世風日下啊。”
女人撇嘴。
“什麼世風日下？”
“老頭兒，最早前，男人三妻四妾正常的很，像你們這種沒錢沒地位的，才只能娶一個老婆。”
“當妾的不要臉一點爭寵有什麼錯？是吧甦道長？”
甦塵嘴角勾起。
“你確定要那樣的東西？”
女人眉頭一挑，立馬將雙手放下︰“我說什麼來著？甦道長你名聲這麼大，絕對不會沒有這些東西的。”
“是符嗎？符的話最好不過了，當然，其他東西也可以。”
甦塵頷首︰“你要符，就給你符。”
他強調︰“但要你自己去用。”
女人撩了下長發。
“這可難不倒我。”
甦塵看向邊上的女孩。
“我幫了她這一次，最後一片葉子給我，沒問題吧。”
女孩點頭︰“好的。”
女人卻驚叫了起來。
“不是，你這人……”
甦塵微笑︰“怎麼了嗎？”
“之前你不是說可以這麼交換的嗎？不行？”
女人忙給女孩使了幾個眼色。
女孩緩緩低頭。
“對不起葉小姐，甦道長比我厲害，我逃不了的。”
女人被她直接點破，表情龜裂，聲音有些歇斯底里。
“你真是個廢物！”
“都說了，不會說話就別說，閉嘴閉嘴。”
女孩點點頭︰“好的葉小姐。”
老宋葛平安他們見了直搖頭。
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恩。
需要這姑娘這麼卑躬屈膝，任由她打罵。
甦塵面色一如既往。
他等女人情緒平復下來，又問了一遍︰“所以，要交換嗎？”
女人惡狠狠瞪了眼女孩，咬牙切齒了好一陣子，最後握了握拳。
“換！”
甦塵微笑。
“她們有幾位？”
“七……”女人眯了眯眼，“十七個。”
老宋和葛平安難以置信看著她。
“在甦道長面前你也說謊？”
甦塵抬起手。
“無需計較。”
“17張就17張。”
女人聞言，越發囂張得意。
“你倆老頭活得就沒甦道長通透。”
“看看甦道長多會做人啊，是吧甦道長？”
甦塵已經取出筆紙，開始畫符。
一邊畫一遍解釋︰“這種絕靈符，不僅可以讓她們無法懷孕，還會讓她們的樣貌漸漸變丑，腦子逐漸變笨。”
女人驚喜︰“真的？”
甦塵頷首︰“所以要謹慎使用。”
他強調︰“符因為材料的原因，是有使用期限的，你要在一個月時間內使用，否則之後就是廢紙一張。”
女人皺眉︰“怎麼時間這麼短？”
甦塵淡淡掃了她一眼。
“你如果不樂意交換，可以現在離開。”
女人立馬閉嘴。
老宋葛平安總算見到她吃癟，舒心了些。
17張符畫完，甦塵慢條斯理地折疊好，請老宋拿了個塑料袋裝上遞給女人。
女人欣喜將袋子遞給女孩︰“小草，趕緊給我裝包里。”
女孩點頭接過，拉開拉鏈，將東西裝進去。
等拉鏈拉上，她抿了抿唇，上前兩步，將包放在桌上。
女人怔了怔︰“小草你干嘛？”
“難道還想讓我自己拿包啊？”
“認清自己的身份！”
女孩朝她緩緩鞠躬︰“葉小姐，之後我就不能化人了。”
“抱歉，不能再幫你拿包了。”
說著，她抬起右手，伸進衣服里。
“嗯！”女孩悶哼了聲，右手從衣服里拿出。
上面赫然有一片橢圓的葉子。
葉片有些厚，乒乓球大小，上下兩面都有細細的絨毛。
女孩雙手將葉子恭敬遞給甦塵。
“甦道長，這是答應您的葉子。”
她話音剛落，身子一顫。
肉眼可見地，她的身子開始變得透明。
老宋和葛平安都著急了。
“甦道長，這姑娘……”
甦塵接過葉子，點了點頭︰“嗯，她維持不住人形，自然會消散。”
老宋不解︰“甦道長你不出手幫一下嗎？”
女人連連點頭。
“對呀對呀，你們這些人不都很有善心的嗎？”
“小草都快消失了，你還能無動于衷？”
“你的心是鐵做的嗎？”
甦塵搖頭︰“人心，都是肉做的。”
女人怔了怔，有些氣惱︰“誰問你這個了？”
“我的意思是……”
甦塵微笑︰“不幫。”
“以物易物，交易完成，她不欠我，我不欠她。”
“我為什麼要幫？”
眼見女人張了張嘴啞口無言，甦塵示意︰“你可以離開了。”
“小草，你……”
女孩此時近乎透明。。
下一刻，身子徹底破碎。
女人下意識伸手要去抓，卻抓了個寂寞。
她怔了怔，垂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甦塵問︰“不走嗎？”
女人這才恨恨瞪了甦塵一眼，拎起包氣沖沖離開。
這次她走路再也沒一步三扭。
跨出門檻的時候，還差點被絆倒，狼狽地很。
老宋和葛平安見狀，總算解氣。
“該！”
“就是，還說甦道長沒善心，她自己呢？黑心肝。”
眼見車子離開。
老宋他們才停止泄憤，緊接著嘆了口氣。
見甦塵還在擺弄著那張葉子，老宋猶豫了下，小聲問︰“甦道長，那個小草姑娘，以後還能變成人嗎？”
甦塵頷首︰“有機會的。”
他取出一個木盒將葉子裝著，對老宋他們笑笑。
“不用惋惜。”
“草木成靈，心思都純粹簡單。”
“她心心念念著報恩，就算再怎麼被折磨也不會反抗的。”
“現在這樣挺好，恩報完了，沒掛念了。”
“以後只用享受和風細雨，向陽而生。”
老宋仔細想了想，點頭︰“這麼說，算是解脫了啊。”
甦塵點頭。
黃南松有些不甘心。
“那憑什麼剛才那個女人什麼報應都沒有啊？”
“這不公平！”
甦塵微笑看他。
“怎麼就沒有報應？”
黃南松怔了怔。
“……啊？甦道長你這意思，不會，符里面做了手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