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書墨垂眸，沒回答。
季國文撓了撓頭。
他之前雖然沒在魔都，但也跟家里聯系過。
隱約知道宋書墨好像甦道長要養。
他下意識就認定宋書墨該喊甦道長爸爸。
結果……
劉春花走過來。
“書墨，喊一下阿財，一起上樓幫一下奶奶。”
“好。”
眼見宋書墨跑出去，劉春花沖季國文笑笑︰“季老板，這邊比較亂，你坐那邊沙發看看電視啊。”
劉春花的普通話帶著濃重的口音。
好在她本來說普通話因為不利索速度有點慢，季國文听懂了，連連點頭。
眼見劉春花領著兩個孩子上樓，季國文到底沒忍住，問宋詩詩︰“甦道長真要領養書墨啊？”
“應該是吧，怎麼了嗎？”
季國文擰眉搖頭︰“說不上來……”
“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怪就對了，”宋詩詩瞥一眼茶幾上的那些零食，“甦道長就不一般，他能領養的孩子肯定也不一般。”
季國文緩緩點頭。
電視他是看不下去的。
索性起身出去看大廚炖煮山貨。
才靠近，一股濃重的藥香撲鼻而來。
“季老板，來，嘗個味兒。”
甦塵從大鍋里舀了一點遞到季國文嘴邊，後者吹了吹，小小吸了口，很快眉眼揚起︰“嗯？”
“我們翠城這邊的口味跟魔都有點區別，這個湯你喝得習慣不？”
季國文抹了把嘴角︰“習慣，可太習慣了，香！”
見他視線落在林景玉身上，甦塵給他介紹了下，扭過頭問了聲︰“經年，盆洗好了嗎？”
“哦，差不多了。”
“先拿幾個過來吧。”
季國文眼見著那一鍋熱騰騰的湯被分裝在五個不銹鋼盆里。
其他鍋里的也不差多好了。
他忙上前︰“還有勺子嗎？我也幫忙分。”
幾個人忙活了十來分鐘，將之前劉大廚他們炖煮的都分裝完，甦塵招呼幾個紙人過來將其中五盆搬進別墅里。
喻聖杰和夏立偉認出是紙人，眼楮圓瞪，下意識一邊觀察一邊跟著進去。
甦塵看向林景玉︰“阿姨這會兒在家嗎？”
“應該在吧，我家也送啊？”林景玉問。
“不然呢？你想吃獨食啊？”
林景玉嘿嘿笑︰“那送吧。”
“小盆的就行，我哥最近基本不回家，太多的話我媽吃不完。”
“行。”
春明街那邊既然要送，自然不能厚此薄彼。
除了林景玉和彪哥家里。
還額外送了三盆放春嬸店里，讓喊大家一塊兒吃。
之後甦塵又走了一趟牛尾村山前村這些地方，親戚家里都送了一份，還給阿虎阿塘，徐佳婷那邊都送了一份。
結束後，放藥材炖煮的也熟了。
帶著林景玉去了一趟港城，回來後林景玉直擺手。
“下回還是讓張老板別送這麼多了吧。”
“量大的確管飽，就是分裝和送累人。”
甦塵斜了他一眼︰“你這身體不太行啊。”
“怎麼可能？！我體力好著呢。”
“那怎麼沒留下？”
林景玉的肩膀垮了下來。
“哪有那麼多時間啊？我哥結婚，招商引資，沒見我把賽龍舟的事都塞彪哥了嗎？”
“一堆事。”
“那你還有空來我這兒。”
“這純屬忙里偷閑。”
說著林景玉撞了撞甦塵的胳膊，示意他看宋詩詩。
“名花有主了沒？”
“有對象，你感興趣？”
“我是說你……”
甦塵額頭一排黑線。
“你還是多考慮考慮你自己吧。”
“我還能怎麼考慮啊？就這樣吧。”
二人說著進別墅。
客廳里已經支起了兩個大圓桌。
劉春花他們正在擺碗筷。
見他倆進來，問了句都送完了沒，隨後熱情地招呼幾位大廚坐下，順手將之前上樓包的紅封一一塞過去。
甦塵剛想問林景玉要不要喝點酒，大哥大響了。
張謙打來的。
“張大師，你個大忙人怎麼今天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正好，我家里……”
“不好！”張謙的聲音很著急，“我家里起火了！”
甦塵怔了怔。
“是你浙南的家？”
起火了，讓自己帶他回去滅火？
“對，山都崩了。”
甦塵沉吟片刻︰“張大師，究竟什麼情況？”
張謙無奈︰“我也不清楚，我一老友剛才給我打電話，說我家那邊一座山崩了，不是炸藥炸的，就是出事了，現在動靜還很大。”
“他懷疑是不是有精怪渡劫。”
甦塵問︰“你現在在哪兒？”
“市局。”
“行，我過去接你。”
看著甦塵身影消失，劉春花直搖頭。
瞧見林景玉，忙又招呼他坐下。
“別管阿塵，咱們先吃，你們喝酒不？家里有米酒和紅酒白酒，喜歡喝什麼？”
林景玉看向季國文，後者猶豫︰“要不，白的？”
“誒誒，阿好啊，拿點兒白酒過來。”
話音剛落，外頭凌亂的腳步聲起。
紅紅阿鵬他們小跑了進來。
一看到這陣仗，都嚇了一大跳。
“愣著干什麼？洗手，吃飯！”
別墅這邊熱熱鬧鬧，山腳下，也是隆隆聲震耳欲聾。
張謙抬頭看著山，眉頭緊皺。
“什麼情況？山氣沒被影響？”
他狐疑看向甦塵︰“你有什麼發現嗎？”
甦塵搖頭。
然後拉著張謙直接進了山。
深處山里，眼前驟然一片漆黑。
張謙下意識抓緊甦塵胳膊︰“天黑了？”
又覺得不對︰“我眼楮出毛病了？”
甦塵搖頭。
“不是，應該是光被吸走了。”
甦塵開天眼再度環視一圈，擰眉。
張謙小聲問︰“吸光？什麼東西吸光能一口氣全吸走啊？”
“不清楚。”
甦塵下意識開了鬼道。
二人再度出現在山腳，張謙擋住眼楮，同時松了口氣︰“咱們能自由進出，應該沒大問題吧？”
甦塵問他︰“張大師，這座山叫什麼？之前有沒有什麼傳說？”
張謙在浙南就是給人看風水看陰宅的。
浙南的大小山他都熟得很。
“叫黑媽媽山。”
“傳說的話，有兩個，一個就是這個黑媽媽，听附近的老人說，這黑媽媽從小就在山里長大，很高，有三丈，力大無窮。”
“就說很久以前，浙南這邊有土匪橫行，劫掠到了附近，山腳下的百姓害怕遭殃，進山求黑媽媽趕跑山匪。”
“黑媽媽說不了人話的，但能听懂他們的話，據說那天晚上，黑媽媽就下山了，是直接跑的，動靜很大，地動山搖。”
“第二天一早，那些土匪的尸體就在附近被發現了，每個人的尸體都被扒開肚子，血淋淋的，而且內髒全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