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文濤利索地跟甦塵打了個招呼，從後備箱里取出兩壇酒一根火腿放桌子上。
“甦道長，這是牛嬸讓我幫忙帶給你的，是她自個兒釀的米酒。”
“這個火腿我是看我老婆腌的不錯，給您捎一根，您可別嫌棄啊。”
甦塵擺擺手︰“不會不會。”
視線落在車上下來的其他四人身上，姚文濤立馬解釋了起來。
“是這樣的甦道長，他們听說您很厲害，又沒來過魔都，就約著坐我的車一起過來。”
姚文濤指著其中一個道︰“這是孫正孫老板，開著一家小賣鋪，他是想請甦道長您幫忙找人的。”
又指著其中兩人︰“這是王杰王哥跟嫂子，他們是來算命的。”
最後是一位顫巍巍的老人，大概是坐長途車累了，狀態不是很好，整張臉死灰死灰的，下車後緩了這麼久也沒怎麼緩過來，不住地拍著心口。
姚文濤約莫是看多了這場景，跟小柳兒討了杯水遞給老人，這才跟甦塵解釋︰“這是我們鎮上的老人家，他是想請您幫忙看墓地。”
甦塵點點頭，等老人坐下，手指點在他的眉心。
老人緩緩閉眼，一口濁氣吐出後，整張臉才恢復了些血色。
“一個個來吧。”
姚文濤驚喜，忙捅了捅孫老板的後背︰“孫老板，您趕緊把照片拿出來啊，對了，還有八字。”
孫正忙不迭打開公文包，從里頭取出一張泛黃的照片遞給甦塵。
他解釋︰“甦道長，這是我奶奶還沒嫁人時拍的全家福，當年我奶奶遠嫁，戰爭爆發的時候，她就聯系不上家里人了，後頭找人打听，說是家里人死得差不多，就剩最小的一個妹妹。”
指了指照片里三四歲的小姑娘，孫正嘆氣︰“照片都看不太清楚五官了，不然後輩這麼些年這麼找，估計早就找到了。”
“我奶奶很快就要過90歲生日，我混得差，沒他們那麼多錢買禮物，就想著什麼禮物估計都比不上她心心念念的小妹出現，所以想麻煩甦道長幫忙找一找。”
孫正說著，又摸出一張泛黃的紙遞給甦塵。
上面是簪花小楷寫的尋人啟事，姓名和出生日期都有。
“張巧英~”甦塵點了點頭，就著上面的信息開始掐算。
孫正見狀不住地搓著手。
很快雙手合十放在額頭碎碎念了起來︰“保佑小姨奶還活著，千萬千萬~”
小柳兒給他們面前各放了一杯熱水，孫正都沒注意。
等甦塵停止掐算，他忙熱切看去。
“甦道長，我小姨奶還活著的吧？”
甦塵沖他點點頭。
“嗯，活著。”
“那她在哪里啊？距離這里遠不遠？”
甦塵︰“挺遠的。”
“……啊？”孫正皺眉，“甦道長，不會我小姨奶在南亞那邊吧？”
畢竟當年戰亂，很多人都逃到那一帶了。
甦塵搖頭︰“不過也差不多，都在國外。”
“島國那邊？”孫正猜測。
“在高盧。”甦塵解釋，“你奶奶當初的家庭條件還不錯。”
孫正連連點頭︰“對的對的，當初我奶奶陪嫁就很多，我結婚的時候……咳咳咳，甦道長您繼續說。”
甦塵沒被影響︰“戰亂時你小姨奶被一位好友收養，那位好友原本是帶著你小姨奶去海對面，後來你小姨奶自己找對象嫁到了高盧。”
孫正恍然︰“那我小姨奶日子應該過得挺好的，至少比我奶奶強。”
甦塵笑笑︰“老話說先甜後苦就是苦，先苦後甜才是甜，你奶奶算是苦盡甘來，如今兒孫繞膝，個個孝順。”
“我小姨奶不是嗎？”
甦塵搖頭︰“她是避開戰亂了，嫁人前後的三四十年的確生活還算幸福，但可惜後來破產了。”
“……啊？”
“具體的等你聯系上你小姨奶再問吧，記住，要快。”
“為什麼？”孫正好奇。
甦塵︰“她破產後受了苦，身子撐不住了，就這兩三個月了。”
孫正呆了呆，忙又問如何聯系。
甦塵直接給他寫了個地址，又寫了個中文名。
“你找到這個人，就能知道你小姨奶在哪兒。”
孫正是個急性子，瞅見茶館里有固定電話，問了後忙給他混得最好的一個堂哥打電話說明情況。
甦塵視線看向王杰夫妻倆︰“到你們了，你們想算什麼？”
倆人對視一眼，有些難以啟齒。
姚文濤催促︰“王哥，別磨磨蹭蹭的了，甦道長面前，你們那點秘密都不是秘密。”
王杰聞言，這才干笑地摸出當初合婚書遞給甦塵。
“我們倆婚姻遇到問題了，想算一算是離婚好，還是繼續這樣好。”
他老婆補充︰“我們還有個兒子，年紀還小，我們其實想給他一個好的家庭環境。”
王杰連連點頭︰“對對對。”
姚文濤撓撓頭，神情古怪地看著王杰他們。
離婚還要算命？也是頭一回見。
不過他倆是他在省城認識的，省城的人到底跟老家的不一樣，也可以理解。
甦塵神情淡淡，點了點頭就掐算了起來。
他的手驀地一頓，掃了王杰一眼，後者脊背陡然挺直了幾分。
“甦道長，有問題？”
甦塵沒說話，繼續掐算了起來。
很快，他將合婚書折疊好還給王杰，看向他老婆。
“如果你是為了兒子的話，沒必要維持這段婚姻。”
“……啊？為什麼啊？”
甦塵︰“你知道你老公外頭的人是誰嗎？”
女人搖搖頭。
“你寡居的妹妹。”
“什麼？！”女人錯愕看向王杰，“你居然搞我妹妹？你瘋了你？”
王杰眼神一陣躲閃︰“你說了我們各玩各的，而且你妹妹是守寡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那也不是讓你搞我妹妹的理由！怎麼，你還想跟我離婚後娶我妹妹？那我還要不要臉了？”
王杰縮了縮脖子︰“那就不離婚不就好了？”
“你搞了我妹妹還不想給她保證？你對得起她嗎？”
王杰︰“……”
“那你到底要怎麼樣？離婚還是不離嘛。”
甦塵添了把火︰“他們在你床上亂搞的時候，你兒子見過不少次。”
“你兒子現在已經用同樣的方式騷擾其他小女孩了。”
女人︰“！！！”
“王杰，你怎麼不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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