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太夸張了。
姜瑩瑩都沒忍住嫌棄地後退一步,皺眉盯著青年看,而後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不是,你……”
甦塵無奈︰“蜉蝣前輩。”
青年怔了怔,下意識低頭看了眼,又沒忍住掏出鏡子仔細看了看自己那張臉。
“這回又哪里露餡了?”
甦塵指了指一動不動的門衛。
青年猛地拍了下自己額頭。
“還是沒控制好啊,這門衛是軍人吧?”
甦塵頷首。
青年點點頭︰“所以警惕心很強,不會來人靠近都不會防備,除非突然出現。”
他嘆了口氣︰“當然,主要還是你觀察地太仔細了。”
見甦塵點頭,他又仔細看了看姜瑩瑩。
“這誰家小姑娘?”
“過來找我算姻緣的。”
蜉蝣來了幾分興致︰“她對象在這里?”
她掃了一眼里頭,皺眉︰“里面的人都有點古板,死氣沉沉的,跟這小姑娘不太搭啊。”
“當然,你們人類的感情我還是不太懂,得你卜算。”
說著說著他就察覺姜瑩瑩上前。
小姑娘撲扇撲扇了幾下睫毛,很快後退到甦塵身邊,略帶興奮地扯著甦塵胳膊輕輕搖晃。
“甦道長,他涂口紅耶。”
“他男的,涂口紅。”
“你說他是不是……”
甦塵瞥了她一眼。
姜瑩瑩察覺怪異︰“我說的不對嗎?”
“蜉蝣前輩不是男的。”
“……啊?”
姜瑩瑩仔細看了看青年︰“可是,他穿成這樣,明明就是男的,還有,這里明明還有胡須的啊,黑點一點一點的,不信你看。”
姜瑩瑩摸著下巴極力證明。
蜉蝣笑了笑︰“小姑娘,你再看看?”
說話間,他的身影晃了晃,很快成了個身穿白裙黑長發的女孩。
姜瑩瑩眼珠子瞪圓。
“你,你你你……”
蜉蝣靠近,湊在她耳邊,察覺她幾乎僵硬的身體,嘴角勾起︰“我可是妖哦,最喜歡吸你這種單純可愛的小姑娘血的妖!”
伴隨著的還有陰森至極的低音,攝人心魄。
姜瑩瑩身子顫抖了下,尖叫了聲,往甦塵背後躲,幾乎整張臉都埋進甦塵背部。
“甦道長救我!”
甦塵嘆氣︰“蜉蝣前輩,說話歸說話,你怎麼還搞上配音了?”
蜉蝣聳肩︰“這樣效果才顯著嘛,小姑娘的膽子是真小,對了……”
她正色︰“听說青龍被抓走了?”
“前輩是因為這個回來的?”
蜉蝣頷首︰“青龍曾經跟著那位一起救世,鬧出了很多大動靜,後來好像是意見不合跟那位分道揚鑣了。”
甦塵頷首。
“你知道這事?”
“純陽宮有前輩記錄的手札,推測出了一二。”甦塵沒隱瞞,繼續道,“不過抓走青龍的也是位前輩,好像也是為了救世。”
蜉蝣隨意地擺手。
“這時候再想著救世,也就小打小鬧罷了。”
“我來是想提醒你,”蜉蝣的表情忽然變得十分嚴肅,“小心身邊那些正派的玄門大師。”
甦塵擰眉。
“蜉蝣大師,這話從何而來?”
“一次次親眼目睹算不算?”
蜉蝣說著身影緩緩消散。
“記住了,對誰都要保持警惕。”
“你的命很重要。”
直至她身形全部消散,一動不動的門衛才身子一顫。
他瞳孔里帶著幾分迷茫,等低頭發現手中的證件時,才似乎憶起之前自己在干嘛,打開瞄了眼,皺眉。
“翠城的證件?”
“之前沒見過。”
他態度很不錯︰“抱歉,我需要向上級反饋一下。”
甦塵做了個“請”的手勢。
姜瑩瑩听到聲音總算將埋著的臉露出來。
沒發現蜉蝣的身影,她又警惕地環視一圈,甚至連腳下都看了,確定不見了,這才長長舒了口氣。
“甦道長,他,他,他真的是妖嗎?”
甦塵沉吟片刻︰“差不多吧。”
姜瑩瑩一口氣提了起來。
“那,那她真的會吸血?”
甦塵失笑︰“真要吸血,你現在已經成人干了。”
那門衛打過電話,一陣小跑過來,請甦塵他們先去崗亭那邊坐一坐,說是領導等會兒過來。
姜瑩瑩稀奇地翻看了下甦塵那證件。
“翠城市局,顧問?”
她也沒多問,翻看了幾下,很快興致缺缺地踢起腿來。
扭頭看了看里面的大樓,苦惱地托著下巴。
“甦道長,我堂姐的胃病你有一勞永逸的辦法嗎?”
甦塵沒回答。
姜瑩瑩扭頭仔細看了看他。
“甦道長?”
甦塵眉頭擰緊,眼神失焦。
像是陷入回憶里。
姜瑩瑩撇撇嘴,沒再打擾,繼續無聊地踢著腿打發時間。
甦塵從頭到尾,將自己從這個世界睜眼開始接觸過的玄門大師都過了兩遍,始終沒有懷疑對象。
真有可能對自己下手的,他傾向于翠城本地的玄學門派閭山派。
但此前秦得水大師請他卜算過門派的未來,他對門派上下,尤其是那些有些真本領的大師算是一清二楚。
不可能是他們。
那會是誰?
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門衛領著一面容黝黑的中年男人飛快前來。
“證件呢?”
姜瑩瑩忙將證件遞上。
中年男人掃了眼,立馬正色。
他恭敬地將證件還給姜瑩瑩,而後身子一挺,對著甦塵行了個軍禮。
那門衛見狀,立馬跟著行禮。
姜瑩瑩︰“???”
她瞥了甦塵幾眼。
甦道長不是顧問嗎?
怎麼看他們這麼恭敬啊?像是跟首長行禮一般。
甦塵回過神。
沖中年男人笑了笑︰“這證件你認識?”
中年男人搖搖頭。
“但翠城的甦塵甦大師大名,我們如雷貫耳。”
見甦塵疑惑,中年男人解釋︰“我好幾個戰友剛去翠城龍山祭拜過兵神。”
龍山,兵神?
甦塵很快恍然。
“甦大師,您要找誰?我幫您帶路。”
姜瑩瑩︰“江凝霜,我堂姐。”
中年男人皺眉︰“江老師?她難道撞邪了?可別是那些奸細搞的啊。”
姜瑩瑩擺手︰“不是撞邪,是我堂姐飲食作息不好,得了胃癌,我請甦道長來幫忙看看。”
中年男人這才松了口氣。
領著二人往樓里走時,他簡單地自我介紹了下。
大名高志遠,現役軍人,前幾年被分配來這里。
上樓時,三人與兩名實驗人員擦肩而過。
高志遠跟他倆點了點頭。
甦塵的腳步卻猛地一頓。
“甦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