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夢菲氣鼓鼓出來。
對上季國文好奇的目光，沒好氣拖著步子過去。
“護士長說這是迷信，不能信。”
“還說二舅你是傻子沒腦子，才這麼容易相信騙子。”
“哼，明明我剛進醫院的時候，她還提醒我要戴點金，才能壓驚，她自己都迷信好吧。”
“肯定是新來的護士做錯了事，惹到她了，我撞槍口上了，真倒霉！”
想起自己之前還嗆回去了，時夢菲有些抓狂地撓了撓頭，泄氣地一屁股坐下，有點生無可戀。
季國文安慰了她一番，又把甦塵之前說的復述了一遍。
時夢菲身子就往椅子下一掉。
“一個月後有性命之憂？”
“甦道長，不會真做個夢也會死吧？”
“我怎麼這麼倒霉啊啊啊？”
季國文在她腦門上再度敲了下，時夢菲一秒回神，重新坐直身子，正色看甦塵︰“甦道長，護士長既然不相信的話，那您就先幫我看看吧，我還年輕，我不想死啊。”
“回頭我讓二舅給你包個大大的紅包，行嗎？拜托拜托！”
季國文嘿了聲︰“不是，憑什麼是我給甦道長包紅包啊？你都工作兩年了！”
時夢菲理直氣壯︰“我給爸媽買金了，沒存款，算我借的。”
季國文︰“……”
黃南松嘿嘿笑。
“笑屁呀笑。”
“菲菲再不好，都比你小舅子好一千倍。”
眼見黃南松還要回懟，甦塵抬起手示意他們別說話，這才看向時夢菲。
“那個女孩還在醫院住院嗎？”
時夢菲點點頭。
“昨天還在的，就算今天要出院的話，辦理出院手續也沒那麼快。”
“那我們過去看一看。”
時夢菲聞言怔了怔︰“……啊？這個，有點……”
季國文瞪眼︰“你們醫院總不能不讓進吧？”
“不是，是那女孩的病房……我都說了，有人看著的，平時門都緊閉著。”
“我是怕等會兒甦道長去了也進不去。”
聞言葛平安擺擺手︰“不可能的，這世上就沒有甦道長去不了的地方。”
季國文黃南松這回異口同聲︰“就是。”
時夢菲見他們這麼肯定，又狐疑地打量了甦塵幾眼。
“那……我們現在過去？”她站起身，“我先去叫一輛的士。”
季國文扯住她︰“不用。”
甦塵這會兒也已經站起身。
他瞥了眼阿財畫的畫，已經在收尾了。
示意他們稍等一兩分鐘。
等阿財結束畫作，這才牽著小家伙的手，看了眼黃南松和葛平安︰“你們要一起嗎？”
“可以嗎？”黃南松驚喜點頭，“要要。”
“跟上吧。”
甦塵打開鬼道，下意識要踏入，忽然察覺到一股有些熟悉的氣息，扭頭朝那古色古香的屋里看去。
但那氣息很快就沒了。
他沉吟片刻，提醒季國文他們跟上。
一腳到了第二人民醫院。
時夢菲還有點懵。
等熟悉的同事發現她，抬手打招呼，她才後知後覺，難以置信看著甦塵，很快又拉著季國文壓低聲音問︰“二舅，你跟甦道長說過我在這家醫院工作？”
季國文給了她一個白眼。
時夢菲︰“？？？”
“你八字都給甦道長了，估計甦道長連你五歲尿床的事都知道，更別說在哪家醫院工作這種小事了。”
時夢菲跺腳︰“我三歲就沒尿床了，二舅你別胡說！”
“還不承認？行吧，你沒尿床。”
季國文說著提醒︰“別一驚一乍的了，趕緊帶路。”
“哦哦哦！”
時夢菲帶著他們進了住院部。
連續跟熟悉的護士醫生打過招呼後，時夢菲指了指其中一間病房︰“就在里面。”
“夢菲！”
時夢菲身子一緊，下意識縮著脖子看向走過來的中年護士，干笑著擺了擺手︰“護士長。”
那中年護士眼神有些犀利。
季國文黃南松被她眼神一掃，心虛地下意識後退了一小步。
“他們是誰？”中年護士擰眉問。
沒等時夢菲回答，她就沉聲︰“你剛才不是說在南門老街嗎，這才多久就回醫院了？”
時夢菲偷偷看了眼甦塵，撓頭︰“呃，我，我……”
甦塵摸出證件遞給她︰“特殊部門辦事。”
時夢菲︰“！！！”
她錯愕地看著季國文，發現他們都神色如常，茫然了瞬，很快又欣喜起來。
中年護士疑惑接過證件，打開看了眼，搖頭︰“這證件我之前沒見過，需要跟領導請示一下。”
說著她又補充問︰“需要我們怎麼配合？”
甦塵指了指那間病房︰“醫護人員別進那間病房就行。”
時夢菲愣了愣，湊到他身側。
“甦道長，護士長不管了嗎？”
甦塵瞥她一眼︰“她沒事。”
“……啊？”
時夢菲一時沒太反應過來。
眼見中年護士轉身拿著證件離開，甦塵拉著阿財走到病房門口，輕輕將其推開，這才急切跟上。
“不是，為什麼啊？為什麼她沒事我有事？”
“因為我倒霉？！”
季國文拍了拍她的肩膀︰“菲菲啊，公共場合別大喊大叫，不禮貌。”
時夢菲苦瓜臉。
跟著進入病房後，發現門口站著的男人居然擺手停在空中，好奇多看了幾眼，這才看向病床上的女孩。
這一看，她都有點被嚇到。
女孩跟她一般的年紀，此刻臉頰眼窩都凹陷下去，皮膚也黑沉，她還隱隱聞到了一股味兒，腐朽的臭味，這種味道，她在很多將死之人身上也聞到過。
難道是這次自殺真的沒救了？
時夢菲錯愕了瞬，就听到稚嫩的童音。
“爸爸，灰色。”
甦塵頷首︰“對，她體內陰氣很重，是灰色的。”
側身將病房門關上，甦塵放開了對男人的束縛，眼見他要怒喝，提醒︰“我是來解決那邪祟的。”
男人一怔，狐疑地打量甦塵幾眼，眼神有些異動。
“你們究竟是誰？”
季國文沒好氣︰“我是菲菲的二舅！”
“我家菲菲在這里好好當護士，突然就連續做夢被人乞討，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這事！”
男人眼楮躲閃，但還是梗著脖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還嘴硬呢？不知道你能一听甦道長來解決邪祟就不動？”
季國文一把揪起男人的衣領，惡狠狠盯著他。
“就算等會兒甦道長幫忙解決了邪祟，這件事，我跟你們也沒完！”
那邊，葛平安也查看了下女孩的情況，驚疑問甦塵︰“甦道長，難道菲菲做那個夢，是要討壽命的？”
甦塵搖頭︰“是找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