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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冰冰回到家就听她媽媽欣喜道︰“姓胡的剛才打電話過來說他路上被車撞了!”
“我听他意思是想我匯錢給他,我就故意說他在哪家醫院,我和你親自過去照顧他。”
“他立馬就說不嚴重,掛斷電話了。”
說完,她眼楮發亮地雙手合十︰“真是老天有眼啊!”
“媽,是咱們有錢才對。”
“……啊?”
甦塵回了一趟家,等到五點半送大學生家教去了公交站,這才去的湖濱大飯店。
在大堂,甦塵再度見到了日果,後者依舊一臉冷漠。
跟張暉張玉貴他們的笑容格格不入。
“大師你可算來了,我們訂的二樓的包廂,這邊這邊……”
張玉貴一邊扶著他的叔公一邊伸手請甦塵往樓上走。
進了包廂,沒看到菜,倒是見到桌面上擺了好幾個做工精致的禮盒。
甦塵哪里還看不明白啊?
是借口吃飯送禮來了。
張玉貴也沒瞞著他,直言叔公來之前並不知道他,就沒準備禮物,這些是他陪著叔公一起買的。
“大師,這個據說是天珠,是西邊的靈石。”
“這個是羊脂玉……”
“這個老端硯……”
“這是……”
……
把六樣東西都介紹了一番,張玉貴這才干笑著搓搓手︰“時間太倉促了,也只能找到這些。”
甦塵擺手︰“張老板,下回就別跟我客氣了,吃飯吧。”
“誒誒誒,好。”
張玉貴讓服務員把禮盒搬到邊上,讓人上菜,這才樂呵呵跟甦塵說起他這叔公早年如何下南洋,如何賺得第一桶金,如何發家。
說到如今遇到的瓶頸時,他叔公還咳嗽了好幾聲。
張玉貴︰“叔公你咳嗽也沒用,大師這一雙眼啊,打從見到你第一面估計就把你一生看穿了。”
甦塵擺手笑︰“那倒沒有。”
“要真見到什麼人都仔細看,我這一天天的累不累啊?”
張玉貴作勢拍了下自己的臉︰“看我這自作聰明,等會兒我自罰一杯啊!”
然後拉著邊上的張暉問甦塵︰“大師,你幫我看看這堂弟的面相如何,要是他去港城發展,能順利嗎?”
甦塵挑眉︰“哦?真打算去港城發展啦?”
“總要尋求突破嘛,港城我覺得挺不錯的,雖然有很多社團,不過打好交道的話,應該能把工廠辦下去。”
甦塵好奇︰“打算辦什麼工廠?”
“橡膠廠。”
“八字我看看。”
張玉貴早有準備,立馬奉上紅紙。
張暉有些緊張地挺直脊背︰“大師,如果橡膠廠不行,能不能推薦其他的行業?”
“轉行業也是可以的。”
“主要南洋那邊太排華了,我們雖然安穩度過了這些年,但總覺得那邊不安定。”
甦塵頷首︰“稍等。”
他掐算的功夫,包廂門被打開,三個服務員端著菜進來。
一群少年嬉鬧地擁著一個女孩從服務員後頭經過,走到走廊更深處。
甦塵收斂心神,繼續掐算,末了眉頭皺起。
見他這樣,張暉的心立馬提了起來。
他叔公更是不安。
張玉貴等甦塵停止掐算,急切問︰“大師,怎麼樣?”
“橡膠廠是可以,不過開在港城不好。”
張暉忙問︰“大師,是賺不到錢還是?”
“錢能賺到,但你……短命。”
張暉︰“!!!”
甦塵攤開紅紙,取出筆在上面批注了起來。
“你是火羊之命,耿直義氣多朋友,南洋雖不安定,但危險並不多,遇到困難朋友也能助你一臂之力。”
“可港城局勢復雜,尤其這幾年,十分混亂,你的義氣反而是拖累。”
張暉緩緩點頭。
他有些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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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玉貴叔公見狀,安慰著︰“好啦,那就先求穩,不著急。”
“就是就是,阿暉你別難受,實在不喜歡在南洋,你也可以來翠城,大師只說港城混亂,翠城可不混亂,是吧大師?”
甦塵笑著點點頭。
“我才不來翠城。”
“這是你的地盤。”
“我要來內地的話……”張暉眼楮亮起,“我去粵省!”
他滿懷期待地看向甦塵,後者領會,再度掐算了下。
“運勢不錯,而且你會在那里遇到你的正緣。”
一句話,讓張暉的耳根紅透。
他抓了抓臉,結結巴巴了起來。
“大師,我,我沒問姻緣……”
張玉貴叔公瞪了他一眼︰“大師算到了提點你幾句還能錯了?”
緊接著示意張玉貴把酒瓶拿過來,他站起身親自給甦塵倒了酒。
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謝謝大師指點,這杯我敬你。”
說著仰頭就將那杯喝光。
張玉貴見狀提醒了句︰“叔公,你喝酒悠著點兒~”
畢竟已經不年輕了。
“我來。”
張暉給自己的酒杯倒滿。
也是一口悶。
“先來三杯!”
張玉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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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架勢,等會兒不會讓大師看到兩個醉鬼吧?
他忙勸他們先吃菜。
一頓飯吃得張玉貴心力交瘁。
甦塵倒是依舊老神在在,即便被連番勸酒,至少灌了半瓶白的進去,依舊臉不紅心不跳。
反而張玉貴起身時,腳步都有些踉蹌。
甦塵不擔心他們,畢竟日果還在堅守崗位。
“把他們送回去吧。”
甦塵打開包廂時正好遇上經理,順道請他把這些禮盒送回家。
剛想下樓,走廊盡頭又傳來一陣嬉鬧聲,緊接著是開門聲。
甦塵扭過頭,一十六七歲大的女孩嬌笑著跑出包廂,朝服務員招了招手︰“再來一箱啤酒!”
看清女孩臉時,甦塵悄悄松了口氣。
不是那個覃小言。
只是……
她遲早也會變成這樣吧?
這一晚直至入睡前,甦塵的心情都不太好。
第二天天還沒亮,甦塵猛地睜開眼。
不對!
他拍了下腦門。
差點讓阿玉哥繞溝里了。
重要的是那袋垃圾嗎?
重要的是他那死去朋友的八字。
雖然有錢人十分注重保密八字,甚至有些講究的人家指甲頭發都會細心處理。
可,人死了總要辦喪事吧?
總要用八字算出殯時間吧?
蔡正清被尿憋醒,打著哈欠來到角落,對著尿桶一陣肆意的放水。
抖了抖,拉上褲頭,咂吧了下嘴,他眯著眼轉身想摔進被窩里繼續睡。
然後眼楮猛地瞪大。
“甦,甦,甦……”
“你怎麼……”
甦塵挑眉。
“蔡師傅,有個事想問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