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冥界,還有方寸山那伙人,一個個都得成這忘川河里的淤泥!”
黑氣從令牌里涌得更急,裹著黑蟲往閻羅們心口鑽。
秦廣王攥著判官筆,筆尖抖得厲害,卻還是咬著牙往平等王身後推。
“別管我,去找菩提前輩,讓方寸山看看,冥界的骨頭還沒軟!”
血妖見他們還在硬撐,竟抬腳往後土身上踩“先拆了這地只的神核,看你們還守什麼輪回。”
可腳剛落下,就被從淤泥里滲出來的土靈氣絆了個結實,那是後土散逸的靈氣,竟還護著主人。
它狼狽地抽回腳,看著閻羅們互相攙扶著往奈何橋挪,氣得令牌都在抖。
“跑不了的,等娘娘來了,把你們的魂核都挖出來喂蟲!”
秦廣王回頭啐了口帶血的唾沫“老子等著,就怕你等不到那天!”
這邊,酆都身影撞開方寸山雲霧,衣袍上還沾著忘川河的黑泥,連鬢角的發絲都凝著冥界的死氣。
他踉蹌著撲到觀星台前,膝蓋砸在青石板上,震得石縫里的草葉簌簌抖。
“菩提前輩,冥界……冥界要塌了!”
菩提指尖剛凝起的星紋頓了頓,垂眸看他“細說。”
“道女派血妖帶黑蟲啃食輪回印記,後土娘娘為護輪回,被那妖物傷了神核,倒在忘川河邊了!”
酆都喘得胸口起伏,聲音都劈了,“十殿閻羅被令牌黑氣所傷,眼看就撐不住,那血妖還說,道女要親自來拆奈何橋!”
山巔的風驟緊,吹得鴻鈞袖中的混沌氣流都亂了。
菩提沒等他說完,轉頭看向三清“你們即刻往冥界去。”
他抬手往石桌一拍,塊巴掌大的白玉從石縫里浮起,玉上刻滿鎮魂符文,“帶著鎮魂玉去,先護住後土的神魂。”
元始天尊接過鎮魂玉,玄黃盾在身側泛光“這就去。”
可三人剛要動身,觀星台上的星盤突然炸響。
銅制的盤面上,星軌全亂了,本該暗淡的冥界方位亮得刺目,而長安城的位置,竟浮起團妖異的紅光。
那光里裹著道金影,細看是半截矛尖虛影,正悠悠往冥界飄,尖上纏著的氣息,竟與刑天身上的金枷同源。
“不好!” 菩提攥緊了拳頭,指節泛紅,“道女是要借刑天的氣息引骨矛!”
星盤上的矛尖虛影顫了顫,像是被忘川河底的矛柄狠狠拽了把,紅光又亮了幾分。
“三清!” 菩提鄭重道,“速去冥界救後土,用玉鎮住河底的矛柄,莫讓它與虛影合了!”
他又猛地捏訣,指尖神光往長安城方向撞去,聲浪裹著道韻穿透雲層。
“接引準提看好刑天,那矛尖虛影正引他心神,萬萬莫讓他被勾了魂!”
通天教主已掣出青萍劍,劍穗掃過星盤邊緣“那便先去拆了道女的算計!”
話音落,三人身影已破霧而去,青萍劍的寒光、玄黃盾的沉影、太上老君拂塵的銀絲,在雲海里拖出三道殘影。
菩提仍盯著星盤上的紅光,眸底的星紋轉得飛快。
那矛尖虛影飄得更急了,金枷的氣息與河底矛柄的腥氣纏在處,像條無形的鎖鏈,要把刑天往深淵里拽。
“道女這步棋,倒是毒。” 鴻鈞捻著胡須,混沌氣流在星盤上繞了圈。
“借刑天的氣引骨矛,再憑骨矛攪亂輪回,她是要斷了天地的根。”
菩提沒接話,只望著長安城的方向。
那里的紅光還沒散,但願接引與準提,能按住那尊莽神。
星盤上的紅光還在跳,菩提指尖最後拂過盤沿,星紋簌簌落了滿地。
“走。” 他只道了一個字,身影已率先往長安城飄,雲被撞得翻涌,衣袂掃過處,連山巔的古松都彎了腰。
鴻鈞拐杖往地上一點,混沌氣流裹著女媧緊隨其後。
女媧指尖凝著柳葉,葉尖沾著造化靈氣,目光往長安方向掃時,眉尖擰得死緊“若刑天真被引了心神,骨矛一合,怕是要出大劫。”
鴻鈞沒接話,只拐杖頓了頓,將身後追來的雲霧都甩在腦後。
方寸山的霧被三人帶起的風卷成亂麻,紅光里的矛尖虛影,竟又亮了些。
長安城的講經台旁,刑天正捏著經卷念,嗓子啞得像被砂紙磨過。
他本就耐著性子,忽覺心口猛地一沉,像被塊冰攥住,氣都喘不順。
他低罵,抬眼就見身前半尺處,飄著半截矛尖虛影,金晃晃的,尖上凝著點黑血,正悠悠往西北晃,那方向,分明是冥界。
“這邪物怎會找上我?” 刑天攥緊經卷,指節把紙頁都捏皺了。
脖頸上的金枷響了一下,像是被虛影引著,竟往他皮肉里勒了勒。
他咬著牙往回撤心神,可那虛影像長了眼,總往他跟前湊,尖上的氣息纏得他太陽穴突突跳。
“莫慌。” 準提踏雲落在他身旁,菩提枝往虛影上一點,金光撞得虛影顫了顫,卻沒散。
“怕是道女的算計。” 準提眉頭鎖著,枝尖凝著佛光護在刑天身前,“她要借你的氣息,把這虛影引去冥界,與河底的矛柄湊成整根骨矛。”
刑天聞言,眼里的火騰地就上來了“那婆娘敢陰老子!”
他猛地掙了掙金枷,鎖鏈在地上拖出刺啦響,可枷上的梵文亮得刺眼,竟紋絲不動。
“老子就算被這破枷勒死,也不能讓她得逞!”
話音剛落,遠處的雲層破開個洞。
菩提、鴻鈞、女媧的身影落了下來,神光混著混沌氣流,瞬間把講經台圍了個嚴實。
菩提目光先落在矛尖虛影上,指尖掐訣往刑天眉心一點“守住心神,這虛影引不動你,她的算計就落了空!”
他指尖神光剛落在刑天眉心,台下忽然炸了鍋。
起初是幾聲悶響,像有人撞在石台上。
接著就見前排幾個村民猛地直起身子,脖頸擰得咯咯響,眼楮瞪得溜圓,卻沒半點神采,直挺挺往人堆里撞。
有個老丈被撞得踉蹌,伸手去扶,卻被那村民張嘴咬住手腕。
那嘴咧得快到耳根,嘴角淌著黑涎,涎水落在地上,竟把青磚蝕出個小坑。
“是行尸!” 準提眉頭猛地一挑,菩提枝往那村民頭上抽。
枝尖掃過,那村民卻跟沒知覺似的,只是喉嚨里發出怪異聲音,咬著老丈的手腕死不松口。
黑涎順著老丈胳膊往下淌,所過之處,皮肉竟慢慢發黑。
喜歡洪荒,穿越之後請大家收藏101novel.com洪荒,穿越之後101novel.com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