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做出了鄭重的承諾“待我靈霄仙域擊退來犯之敵，必不會忘記道友雪中送炭之情。屆時，我張靈必親率援軍，再臨九洲，助人族等光復人族星河！此言，天地共鑒。”
洪流老祖听完，陷入了長久的沉默。枯瘦的手指無意識地捻著破舊的道袍，渾濁的眼眸中光芒劇烈閃爍，顯然在進行著無比激烈的天人交戰。此舉無疑風險極大，一旦失敗，反仙會最後這點火種都可能萬劫不復。
但，正如張靈所言，這是千載難逢的時機。而且，他瞥了一眼身旁因听到光復星河而眼神熾熱的侍女，又想到自己那所剩無幾的壽元。
終于，他深吸一口氣，仿佛用盡了全身力氣，眼中閃過決絕的光芒“罷了！老朽已是將死之人，若能以此殘軀，為人族搏一個未來，值得！張道友，此事，老朽應下了！反仙會上下，必竭盡全力！”
張靈臉上露出了一絲真正的笑意。他點了點頭，翻手取出一只溫潤白玉瓶，瓶身符文流轉，隱隱有生命精氣透瓶而出，令人心曠神怡。
“此丹乃極品壽元丹。”張靈語氣平淡，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本是為我一位資質特殊的徒弟東海所備，助他延壽固本。此一瓶，一顆增壽數千年，當是輕而易舉。”
“什，什麼？！極品壽元丹？增壽數千年？”
洪流老祖猛地從蒲團上挺直了身軀，那雙原本死寂的眼楮驟然爆發出駭人的精光，死死盯著那只玉瓶，枯瘦的身體因極度激動而微微顫抖！在九洲仙域，所有能大幅增加壽元的天材地寶幾乎都被妖族嚴密監控或強行奪走，人族想要獲得一縷都難如登天！這瓶丹藥，對他而言，不啻于絕望中的曙光，是再造之恩！
他顫抖著接過玉瓶，老眼甚至有些濕潤“道友此恩老夫…”激動之下，竟一時語塞。
巨大的驚喜和感激沖擊著洪流老祖，他小心翼翼地將玉瓶收好，仿佛捧著世間最珍貴的寶物。旋即，他似是想到了什麼，態度變得更加恭敬，甚至帶上了一絲難以言喻的殷勤。
他沉吟片刻，對靜候在一旁的弟子吩咐道“去，請琉璃、夢漪幾位仙子過來。”他報出的幾個名字，皆是反仙會中容貌、氣質最為出眾絕倫的女修。
不多時，幾位身著各色霓裳、容貌傾世的女子裊裊步入靜室，皆是仙姿玉色，各有千秋。她們齊齊向老祖和張靈行禮，眼波流轉間，好奇地打量著這位能讓老祖如此敬重、甚至獻上極品丹藥的神秘前輩。
洪流老祖對張靈歉然又帶著一絲暗示地笑道“張道友乃我人族貴客，恩同再造。老夫忝為此間地主，無以為報，唯有讓會中這些不成器的女弟子們前來侍奉道友起居，聊表寸心。她們皆是清白之身，修為資質也尚可，若道友不棄都可收為奴僕。”美人配英雄，搞好關系是非常有必要的，何況如此年輕的仙帝，存活不知幾萬年的他從未听說過。
張靈目光平靜地掃過眼前幾位絕色仙子，她們或嫵媚，或清冷，或嬌艷，確實都是萬里挑一的人間絕色。然而，他的眼神如同古井深潭，不起絲毫波瀾，他的女人哪一個不是頂級美女。
最終，他的目光落在了其中一人身上楚晚晴。她此刻微微垂著頭，白皙的脖頸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紅暈，與其他幾位或大膽或含蓄地展示自己的仙子不同，她顯得有些局促不安，卻又帶著一種天然的清麗與堅韌。
“不必如此。”張靈淡淡開口，打破了略顯曖昧和緊張的氣氛，“我清靜慣了，留晚晴一人即可。其余諸位，請回吧。”
他的選擇出乎所有人意料。楚晚晴愕然抬頭，正對上張靈那雙深邃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眸，心頭猛地一跳，臉頰瞬間飛起兩抹紅霞，下意識地又低下頭去，心如擂鼓。沒想到前輩會留下她。
張靈之所以留下楚晚晴，倒也並非全然沖動。這些時日的相處，這女子的堅韌心性與不俗天賦，確實在他眼中留下了印記，其容貌氣質，也堪堪勾著了他那挑剔的眼界。
洪流老祖人老成精，先是一愣，隨即臉上露出一抹了然于胸的意味深長笑容，很是識趣地揮揮手，讓其他幾位精心打扮卻難掩失望的仙子退下，隨後自己也借口需要靜修參悟丹藥之力，悄然離開了靜室。
幽靜的室內，頓時只剩下張靈與臉頰緋紅、手足無措的楚晚晴。氣氛微妙，暗香浮動，燭火將熄未熄，映得她側影愈發嬌柔。張靈並非拘泥之人，既已做出選擇，便也坦然受之。他伸手，指尖掠過她滾燙的臉頰，引得她一陣細微的戰栗。
長夜漫漫，自是春光暗度，不足為外人道。唯有那搖曳的燈影，與偶爾泄露出的幾聲若有似無的輕吟，暗示著室內並非只有靜坐論道。
翌日清晨，當第一縷熹微透過陣法禁制滲入靜室時，張靈已衣衫整齊，立于窗前，神色恢復了一貫的平靜深邃，憋了些許時日的精元終于釋放一空。
楚晚晴也已起身，細心地為他整理著本就不存在的衣袍褶皺，眼眸中比往日多了幾分難以言喻的復雜情愫與依戀，輕聲道“主人，一切小心。”
“嗯。”張靈微微頷首，並未多言，“赤血仙帝的動向給我盯緊了，我會來你接的。”
話音未落，他身形已如青煙般淡化，直接穿透了層層空間禁制，消失無蹤。來得突兀，去得灑脫，只留伊人獨立，空余一縷若有若無的氣息。
離開流沙星，張靈並未直接返回靈霄仙域，而是徑直朝著兩界交界的宇宙牆虛空趕去。那里是跨越仙域的必經之路，也是阻截援軍的最佳地點。
這片宇宙牆虛空內，是真正的絕靈死寂之地，沒有光線，沒有聲音，沒有一絲一毫的天地靈氣，仿佛萬物歸宿，唯有永恆的冰冷與黑暗。尋常仙帝在此，實力都要大打折扣，需依靠自身仙力消耗。
然而，這對于張靈而言，卻如魚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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