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市企鵝公司的產品研發區內，氣氛與往日敲打代碼的緊繃不同，彌漫著一種新鮮而躁動的氣息。
十幾名從技術部和新招聘的設計師組成的特別項目組，正圍攏在幾台屏幕格外炫目的電腦前。
屏幕上，不再是冰冷的代碼行或門戶後台，而是一個個色彩鮮艷、略顯卡通的人形輪廓。
旁邊羅列著各式各樣的虛擬物品︰夸張的太陽鏡、飄逸的長發、閃亮的項鏈、酷炫的機車服、甚至帶著翅膀的奇異背景…………
這就是“qq秀”項目的核心一個允許用戶為自己的qq聊天形象進行虛擬裝扮的系統。
“黎總，您看這個分類，”項目組長，一位剛從傳統玩具公司挖來的年輕設計師，興奮地指點著屏幕，“我們初步規劃了‘發型’、‘服飾’、‘飾品’、‘背景’四大類。
每類下面先上架2030款單品。
按照浩哥的指示，其中60設定為免費，但款式比較基礎；40為付費商品，設計更精美、更獨特。”
黎 站在後面，仔細地看著。
她拿起鼠標，親自操作了幾下，為一個光禿禿的虛擬形象試戴了一頂牛仔帽，又披上一件披風。
效果有些稚拙，但在當時看來，已足夠新奇。
“付費流程呢？一定要簡便。”黎 追問。
“已經和運營商談好了大部分協議，支持手機話費扣除和小額充值卡兩種方式，流程盡可能簡化到三步以內。”技術負責人回答。
這是陳浩“企鵝生態”構想里，關于“虛擬增值服務”落下的第一子，也是探索盈利模式、增加用戶粘性的關鍵一步。
整個團隊都知道其重要性，空氣中充滿了首次試水的緊張和期待。
“上線初期的推廣策略？”黎 看向市場部的人。
“結合qq客戶端彈窗和門戶首頁公告，重點強調‘展示個性’、‘與眾不同’。”市場經理遞過方案，“口號是︰‘你的qq形象，由你打造’。”
黎 深吸一口氣，目光掃過項目組每一張年輕而充滿斗志的臉︰“好！
按計劃，今晚8點準時上線。
技術部確保服務器穩定，市場部監控輿論，客服組準備好應對咨詢。
這第一炮，必須打響！”
橫店，陳園書房。
陳浩剛結束與導演的電話會議，有些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他沒有開大燈，只亮著書桌上的一盞台燈，光線勾勒出他沉靜的側影。
他在等一個電話。
幾乎在指針指向晚上八點的瞬間，那部銀色手機準時震動起來。
陳浩立刻接起︰“阿 ？”
“浩哥！
上線了！”黎 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背景音里能听到隱約的歡呼和鍵盤敲擊聲，“qq秀功能已經推送出去了！
現在就看用戶反饋了！”
“嗯。”陳浩應了一聲，聲音平穩，“保持通話，有初步數據立刻告訴我。”
“好！”
電話沒有掛斷，兩人隔著千里之遙，通過一根細細的電話線，共同等待著市場的首次檢驗。
听筒里，能听到黎 那邊偶爾傳來的低聲指令和急促的腳步聲。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最初的幾分鐘，似乎波瀾不驚。
突然，黎 的聲音猛地拔高，帶著難以置信的驚喜︰“浩哥！
後台顯示……付費請求量在快速增加！
第一個付費用戶產生了！
買了一個虛擬的墨鏡！”
陳浩的嘴角微微上揚︰“好。”
又過了十分鐘。
“浩哥！
免費裝扮的使用次數爆發式增長！
服務器請求量有點大……還好我們提前做了預案！”
“穩住。”陳浩的聲音依舊冷靜。
半小時後。
“付費率！
浩哥！
初步付費轉化率出來了……比我們內部預測的高了……高了整整三個百分點！”黎 的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變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