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程師們的手指在鍵盤上化作殘影，指令飛速執行。
巨大的衛星天線在樓頂緩緩調整角度，指向南方的蒼穹。
幾分鐘後，監控屏幕上，一條代表衛星鏈路的、縴細的綠色虛線艱難地亮了起來，帶寬指示條可憐地掙扎在10的位置。
“通了！”
“衛星鏈路激活！”
有人喊道。
“郵箱認證請求進來了！”
“延遲……很高！”
“但能用！”
郵箱組的工程師盯著屏幕，聲音帶著劫後余生的顫抖。
“新浪文字新聞……開始刷新了！”
“慢得像蝸牛，但……有字了！”
內容組的報告傳來。
這微弱的信號，如同黑暗中的螢火，雖然黯淡，卻宣告著京城並未完全死去。
機房內壓抑的氣氛稍稍松動。
“別松懈！”
江姍厲聲道，眼神依舊如鷹隼般銳利，
“這只是應急！”
“固件恢復組！”
“進展！”
負責固件恢復的首席工程師老梁，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兵，抹了把額頭的油汗，臉色鐵青︰
“江總，引導區關鍵簽名被破壞了！”
“原廠提供的恢復鏡像刷不進去！”
“安全芯片鎖死了！”
“除非有原廠最高權限的簽名密鑰，或者……物理更換主控芯片！”
“物理更換？時間？”江姍追問。
“芯片訂貨加空運，最快……72小時！”
“而且更換後重新配置、調試……沒有把握！”
老梁的聲音充滿無力感。
72小時？遠水救不了近火！
江姍的心沉了下去。
對手這一刀，捅得太深太毒！
——
網信辦聯合工作組入駐浩瀚京城總部的會議室，氣氛如同審訊室。
長條會議桌一側，坐著劉處長、王司長、趙處長等一眾面色冷峻的大員。
另一側，郭靄明帶著法務、財務、技術負責人嚴陣以待。
桌上堆滿了賬本、合同、服務器日志、代碼審計報告……高聳如山。
“郭總裁，”
劉處長翻著一份設備采購合同復印件，語氣平淡卻帶著無形的壓力，
“這筆去年十月采購的京城核心路由器集群，合同金額八千六百萬人民幣。”
“付款憑證顯示，貴公司分三期支付。”
“但同期貴公司港島總部的現金流量表顯示，有一筆同等金額的資金流向了開曼群島的‘星辰資本’。”
“對此，作何解釋？”
郭靄明心中冷笑，果然來了。
她神色平靜，示意財務總監︰
“劉處長，設備采購款支付流程清晰，有銀行流水和供應商確認函為證。”
“至于星辰資本，”她拿出一份文件，
“這是浩瀚電訊集團海外融資架構的說明文件及法律意見書。”
“星辰資本是浩瀚在開曼設立的離岸控股公司，用于接收和管理軟銀等國際戰略投資者的注資。”
“這筆資金的流入，與京城設備采購付款，時間上是巧合。”
“但資金性質和流向完全獨立，有獨立的審計報告和銀行監管賬戶記錄可供查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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