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靄明拿出連夜準備的整改報告︰“各位領導，互聯網治理是全新的課題，浩瀚電訊作為先行者，摸著石頭過河，確實存在不足。
但我們有決心，也有能力改進！
這是詳細的整改方案和時間表，懇請領導審閱，並給予我們改正的機會！”
劉處長翻看著厚厚的整改報告，臉上的寒霜並未融化︰“郭總裁，事故已經發生！
影響極其惡劣！
用戶權益受到嚴重侵害！
社會輿論嘩然！
光有報告不夠！
網信辦、工信部、公安部將組成聯合工作組，進駐浩瀚電訊！
對你們的網絡安全、內容管理、數據保護、運營資質，進行全面徹查！
在調查結果出來之前，浩瀚電訊旗下所有新增業務審批暫停！
包括你們正在籌備的‘電器商城’頻道！”
“進駐調查？暫停新增業務？”
郭靄明的心如墜冰窟。
這意味著浩瀚將被套上枷鎖，寸步難行！
趙廣坤的目的達到了！
——
就在郭靄明在網信辦承受風暴的同時，一個更惡毒、更卑劣的謠言，如同瘟疫般在剛剛恢復部分訪問的bbs、聊天室和線下人群中瘋狂傳播︰
“听說了嗎？京城骨干網癱瘓，根本不是啥攻擊！
是浩瀚電訊自己人搞的鬼！”
“為啥？”
“為了掩蓋大問題唄！
據說他們挪用了巨額建設資金去炒股，虧慘了！
窟窿填不上，只好制造個‘不可抗力’的故障來拖延審計！”
“真的假的？！”
“千真萬確！
我有朋友在郵電內部！
說查賬的人馬上就到！
浩瀚要完蛋了！”
“怪不得郵箱老出事！
錢都虧光了，哪還有錢搞安全？！”
“新浪上那些負面帖子，說不定也是他們自導自演，轉移視線的！”
謠言像長了翅膀，越傳越離譜，細節越來越“豐富”。恐慌的情緒開始蔓延。
網易郵箱的客服熱線瞬間被打爆，用戶紛紛詢問資金安全，甚至有人要求立刻注銷賬號！
新浪網的訪問量開始詭異地下跌，用戶留言區充斥著質疑和謾罵。
一種大廈將傾的末日氛圍，在虛擬和現實世界同時彌漫開來。
——
深夜，“安全屋”內一片死寂。
郭靄明、鄭浴玲、江姍三人疲憊地癱坐在椅子上，臉上都失去了血色。
骨干網癱瘓的陰影、聯合工作組進駐的壓力、暫停新增業務的禁令、還有那如同附骨之疽的惡毒謠言……三重打擊，如同三座大山，壓得人喘不過氣。
“技術團隊……還在搶修……”
江姍的聲音嘶啞得厲害，帶著巨大的挫敗感，“攻擊手法……前所未見……抹除了固件引導區關鍵信息……恢復……需要時間……京城節點……至少癱瘓48小時……”
“48小時……”
鄭浴玲失神地重復著，“華北用戶斷網48小時……口碑完了……謠言滿天飛……工作組一進駐，我們所有動作都會被盯著……”
“趙廣坤……”
郭靄明從牙縫里擠出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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