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店的冬天總是裹著層濕漉漉的寒意，這場雪下得格外認真，將浩瀚影視城的仿古街道染成一片銀白。
《小李飛刀》劇組的工作人員裹著軍大衣穿梭在布景間，呼出的白霧在冷空氣中凝成細小的冰晶。
陳浩站在掛滿雪枝的梅樹下，白衣勝雪，腰間那柄三寸七分的飛刀泛著幽幽冷光。
陳浩微微仰頭，目光穿過飄雪望向遠處，那神情既帶著李尋歡的灑脫，又藏著幾分緊張。
這場與俞飛鴻的對手戲，是陳浩期待已久的。
“各部門準備！”
鞏莉的聲音從監視器後傳來，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作為導演，鞏莉今天裹著件黑色的長款羽絨服，頭發隨意地扎在腦後，鏡片後的目光卻如鷹隼般銳利。
俞飛鴻踩著木屐從回廊轉角處緩緩走來，一襲淡粉色的襦裙襯得她清雅脫俗。
俞飛鴻垂眸斂目，神情疏離，仿佛真的是那個冷傲的楊艷。
陳浩望著她走來的身影，心跳不自覺地加快了幾分。
“李探花，久仰。”
俞飛鴻的聲音清冷如冰，與劇中楊艷的性格完美契合。
俞飛鴻抬頭看向陳浩，眼神中卻沒有半分溫度。
陳浩心中一緊，按照劇本，陳浩應該瀟灑地一笑，回一句 “姑娘謬贊”，可此刻看著俞飛鴻疏離的眼神，陳浩竟有些發怔。
“呃…… 姑娘謬贊。”
陳浩勉強擠出笑容，聲音卻比平時僵硬了許多。
拍攝進行得並不順利，陳浩總是在與俞飛鴻對視時走神，而俞飛鴻則全程保持著楊艷的冷傲姿態，對陳浩的失誤沒有任何反應。
鞏莉皺著眉頭喊了第三次 “卡”，“浩哥，你怎麼回事？李尋歡不是個扭扭捏捏的人！”
陳浩紅著臉道歉，余光瞥見俞飛鴻正低頭整理裙擺，仿佛剛才的失誤與她毫無關系。
陳浩心里有些失落，難道自己真的這麼不招她待見？
夜幕降臨，劇組在臨時搭建的棚屋里圍讀劇本。
煤油燈的光暈在牆上搖曳，眾人圍坐在長桌旁，手中的劇本被燈光染成暖黃色。
陳浩坐在俞飛鴻的斜對面，偷偷觀察著她。
只見她捧著劇本，神情專注，時不時在紙上寫寫畫畫。
“浩哥，關于這段台詞，我有些想法。”
俞飛鴻突然抬起頭，目光與陳浩相撞。
她的聲音依舊清冷，卻帶著一絲認真，“李尋歡說‘飛刀無情，人卻有情’，但結合前面的劇情，陳浩此時應該還在刻意壓抑自己的情感，這句話是不是有些突兀？”
陳浩愣住了，他從未想過有人會對陳浩寫的劇本提出質疑，更沒想到提出質疑的會是俞飛鴻。
“那…… 你覺得該怎麼改？” 陳浩不自覺地坐直了身子。
俞飛鴻翻開劇本，指著其中一段︰“或許可以改成‘飛刀不過三寸鐵，難斷人間千般愁’，這樣既保留了李尋歡的詩意，又符合陳浩當時的心境。”
她的分析條理清晰，眼神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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