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岩和父親聊了許久,等到晚上十點多也沒來電話。正好店里沒人了,打烊關門回了家。
回到家,喬岩倒頭就睡,一覺睡到天亮。醒來第一件事先看手機,沒有任何電話。起床將佳佳送到學校,又來到南江大酒店,坐在大廳等了一會兒,思考再三撥通了莎莎的電話。
莎莎正好下來了,跑過來道︰“喬書記,來這麼早啊。”
“你們上午怎麼安排?”
“哦,我已經訂好了機票,十點的飛機,一會兒吃過早餐就走。”
喬岩定了定神,又問道︰“昨晚談得還順利嗎?”
莎莎微微一笑道︰“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應該還行吧,倪董和靳總下來了。”
喬岩順著目光望去,快步走過去打了個招呼,倪岩松主動伸出手道︰“哎呀,喬書記還親自跑過來,我們上午就回去了。”
喬岩客套地道︰“倪董,好不容易來一趟,要不今天我陪你們四周逛逛?”
倪岩松擺手道︰“不了,回去還有急事。接下來如何合作,直接和靳總和尹總對接,開工時間已經定了,最遲七月底。前期準備工作,還需要喬書記大力支持啊。”
看來,昨晚的談判很順利。喬岩點頭道︰“您放心,我們一定全力配合,期待早日落成。”
“好的,好的,那咱們回頭見。”
喬岩陪他們吃完早餐,也不見尹秋身影。快要出發時,才看到她拖著疲憊的身體下了樓。見到他,不知是礙于倪岩松在場還是怎麼的,只是勉強一笑,並沒有溝通交流。
去往機場的路上,喬岩給尹秋發了條信息︰“你沒事吧?”
很快,尹秋回了過來,只有簡短的“沒事”二字。
到了機場,看著他們進了安檢通道,喬岩才轉身離開。臨出門時,他突然回頭,巧合的是,尹秋正好也回頭,倆人相視一笑,仿佛朋友離別一般,依依不舍揮了揮手,期待下一次的重逢。
上了車,喬岩有種說不出的滋味。閉上眼楮想了許久,撥通了戴國成的電話。
“戴書記,倪董一行已經上飛機了,請問有何指示?”
戴國成道︰“那就好,一切照常進行,具體的見面再聊。”
“好的,那我先回縣里了。”
回到雄關縣已是中午,喬岩直接回了住處,並安排了兩個會議,下午兩點半召開五人組會議,緊接著常委會擴大會議。吃飯的時候,袁杰小心翼翼道︰“哥,松山鎮鎮長趙大慶找到我,說這次想上書記……”
喬岩愣怔,這是袁杰第一次開口。作為身邊人,只要開口多多少少會給面子,可他立馬想到了另一層。繼續吃飯道︰“他給你送了多少?”
袁杰頓時慌張,連忙道︰“哥,絕對沒有,那天晚上叫我吃飯,本來不想去的,軟磨硬泡叫了過去。吃飯時提了一句,他要給我煙酒,我沒要。”
喬岩感覺事情沒那麼簡單,又問道︰“這段時間,誰又找過你?”
袁杰結結巴巴道︰“好,好幾個,但我就拒絕了,不想給您添麻煩。”
喬岩吃完飯,擦了擦嘴看著他認真地道︰“袁杰,跟著我沒虧待過你,縣里有工資,吳凱也給你,一個月一萬多,不少了,比我工資都高。當初,我就告誡過你,來雄關縣是過渡的,咱們都得干干淨淨離開。”
“當然,你可能要面臨一些無法拒絕的誘惑,畢竟是我帶來的人,巴結你的人應該不少。作為軍人,你得有定力,有自己的判斷力,不能受亂七八糟左右。咱倆是一回事,你的防線突破了,我也就潰敗了。”
“別人送點煙酒茶,那倒無所謂,但是錢,絕對不能拿。如果你收了,今天就給退回去,就當什麼也沒發生。”
袁杰嚇得渾身冒冷汗,依舊堅持道︰“哥,真的沒有,我向您保證。”
喬岩盯著他看了半天,道︰“趙大慶這個人,不能用,換個人,我給你這個面子,不要讓你顏面掃地。”
袁杰哪敢再提要求,但又不想錯過這次機會,扭捏了半天道︰“雲谷鎮的組織委員王曉琪,不知可否?”
“女的?和你什麼關系?”
袁杰道︰“她托關系找到了我……”
“知道了。”
袁杰走後,喬岩依舊隱隱擔心,就怕袁杰把持不住出問題。丁光耀的司機當初爆了雷,至今歷歷在目。這要是給他惹出什麼亂子,極有可能成為旁人攻擊他的最好突破口。
喬岩想了許久,撥通了吳凱的電話,道︰“你最近和袁杰有沒有接觸?”
吳凱道︰“上周見過一次面,怎麼了?”
“哦,沒什麼,回頭你側面提醒一下,不能給我惹麻煩,今天他找我說人事的事了,感覺有些奇怪。”
听到此事,吳凱立馬道︰“好的,我馬上和他談談。”
“別,不急,回頭再說。說的時候注意方式和分寸,別讓心里有負擔。”
“明白。”
掛了電話,新任紀委書記申家烈和廖健進來了。
申家烈比喬岩大四五歲,但履歷遠沒有對方豐富。從參加工作就在紀委,一直未出去過。這次提拔,依舊在紀檢系統,但對此次安排並不滿意。
喬岩的事跡全省紀檢系統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廖健又是心腹,申家烈夾在中間算什麼,明擺著要架空他的權力。上任紀委書記鄧振宇為什麼死活要調離,還不是覺得對方太強勢。
再者,跟著懂業務的領導干活不要太累,任何事甭想瞞天過海。事已至此,就是不滿意也得硬著頭皮頂上去。
心里不舒服,見了面照樣客客氣氣,規規矩矩。
喬岩讓倆人坐在對面,親自沏茶端到跟前道︰“家烈書記,這兩天比較忙,還沒抽出時間和你溝通交流,有些工作,廖健和你匯報了吧?”
申家烈點頭道︰“匯報了,說您要大力提拔紀檢干部,這是好事,我們這個群體容易被遺忘,因為業務性太強,導致長時間無法流通,讓很多優秀的干部失去工作激情,應該到更全面的崗位鍛煉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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