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最是彰顯號召力和影響力。喬岩的所作所為深得民心,群眾自然听從他的號令。站在最前面的男子立馬轉身,揮舞著手扯著大嗓門喊道︰“都別在這里等著了,喬書記讓咱們去操場,都走……”
瞬間,人群一陣騷動,紛紛轉身往操場方向走。其他人見狀,迅速跟了上去。走在最前面的突然跑了起來,後面的人也跟著跑,就跟超市發免費雞蛋似的,生怕去晚了搶不上。
看到黑壓壓的人頭攢動,喬岩的心都提到嗓子眼。這麼多人,萬一發生意外,後果不堪設想。不過是個簽約儀式,又不是文藝晚會,真沒想到群眾的參與度會如此之高。
回頭看到趙三江還在原地站著,喬岩催促道︰“趙局長,趕緊調人,有序疏導。”
趙三江干了這麼些年警察,也沒見過如此浩蕩場面。他趕忙拿起對講機吼道︰“二中隊,三中隊,馬上到一中操場維持秩序,速度!”
人群散去後,沈延平走到喬岩跟前,由衷地道︰“喬書記,我干了一輩子了,經歷了七任縣委書記,也從來沒見群眾像今天這樣激動,足以可見雄關縣的百姓是多麼擁護你,剛才他們的話是發自肺腑的,我听了都非常感動。你這件事,確實辦到了全縣人民心坎上。”
喬岩壓根沒心思考慮這些,拿起手機打給王興洲︰“你現在通知所有縣領導,迅速到一中集合,不能有任何意外。”說完,轉身進了校門,一路小跑往操場跑去。
在公安和武警以及縣領導協同配合下,總算沒出現什麼意外。喬岩站在主席台上環視一周,目之所及全是人,少說也有兩萬人,大有開演唱會的感覺。就這樣,還有群眾陸續在趕來。他現在對簽約儀式沒放在心上,更擔心現場的安全。這是進場了,一會兒散場也是巨大考驗。
不知啥時候,縣長朱志新站在了旁邊。這段時間,他在忙活著松岳山風景區的事,壓根沒過問學校的事。按理說,這是政府的事,作為縣長不露面,自己也覺得不合適。
朱志新心里始終有心結,總覺得這是喬岩的事,干好干壞與他無關。何況風頭明顯蓋過他,心里自然不平衡。或者說,腦子還沒轉過彎來,一個五十多歲的跟著三十多歲的後面干活,或多或少放不下姿態。
喬岩用余光看到了朱志新,故意沒搭理他,扭頭和王興洲安排著散場工作。這時候,朱志新把不遠處的趙三江叫過來道︰“趙縣長,你得趕緊增派警力了啊,這麼多人要是出了事怎麼辦。”
趙三江苦不堪言道︰“朱縣長,警力全調過來了,就連鄉鎮的也調回來了,實在人太多了,根本忙不過來啊。”
朱志新隨即訓斥道︰“誰讓你把人放進來的,要是出了什麼事,看你怎麼交代!”
趙三江有些發懵,看了看喬岩沒有接茬。
“是我讓進來的,剛才的情景你看到了嗎,縣里舉辦這麼大的活動,你這個縣長在干什麼?”
面對朱志新的挑釁,喬岩無法再忍,直接和他正面硬剛。
朱志新自知理虧,看到喬岩臉色變了,反而不敢造次,愣在原地不吭聲。
如此場合,喬岩不想與其計較,冷冷地道︰“現場就交給你了,我去接戴書記。”
說完,轉身離去。剛下了主席台,周全喜、羅根福和段文龍幾個人躲在角落里抽著煙說說笑笑,看到他立馬收起笑臉,依舊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態度。喬岩連看都沒看他們,徑直往車的方向走去。
有些人,值得付出感情去拉攏。而有些人,必須亮出獠牙予以打擊。這幾個人,唯恐天下不亂。喬岩還沒騰出手來去收拾他們,站穩腳跟再說。先讓他們再張狂一段時間,積攢下來再一起算總賬。
喬岩不允許鄉鎮到交界處迎接,他還得到縣交界處迎接戴國成。他不喜歡形式主義,不代表所有人都不喜歡。尤其高不成低不就的領導,越喜歡講排場。
喬岩與戴國成接觸次數不多,每次見面都是匯報工作。不管怎麼樣,對方對他的工作還是很支持的,尤其這件事,有了很大改觀。
短時間的接觸,感覺對方好大喜功,要不是他,喬岩也不至于登門賠禮道歉。反過來想,倒也是好事。
到了交界處,喬岩不停地打著電話遙控指揮現場,生怕出現什麼意外。等了十多分鐘,懸掛南fa0001的考斯特進入視野,他趕忙整理衣服站到路邊準備迎接。
考斯特緩緩在身邊停下,車門打開,喬岩站在門口微笑道︰“歡迎戴書記到雄關縣調研指導工作。”
戴國成似乎心情很不錯,揮手道︰“上來說。”
此次陪同的還有市委宣傳部長楊柳,市委秘書長孫建鐸,以及分管教育的副市長馬乙春。後面坐著市委辦的工作人員以及市報市台記者。
喬岩一一握手打招呼,戴國成招呼他坐在對面,問道︰“彭國輔書記他們走到哪了?”
“十分鐘前打電話說進入雲清市了,應該還有二十分鐘到縣界處。”
戴國成隨即讓掉頭,要親自等候。喬岩小心翼翼道︰“戴書記,您親自迎接是否規格有些高?”
戴國成擺手道︰“噯!不存在,我和國輔書記都是正廳,但他是從省里下來的,何況是最高學府的領導,尊師重教嘛,應該的。”
等待的間隙,喬岩悄悄試探道︰“戴書記,有個情況得向您匯報,當地群眾也不知怎麼知道的,今天早上早早就聚集在學校門口,而且人越來越多。原計劃在行政樓前舉行儀式的,實在人太多了,就移到了操場。可能簽約儀式要稍微推後一點時間。”
戴國成疑惑地問道︰“有多少人?”
“保守估算有兩萬人。”
戴國成瞪大眼楮驚愕地道︰“有這麼多,這也太夸張了吧,你組織的?”
喬岩連忙道︰“不不不,是群眾自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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