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見話重了,連忙解釋道︰“我可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只是你把簡單的事情想復雜化了。谷教授兩口子有文人的風骨,不管送什麼東西,都會拒絕的,說不定會很生氣,把咱們趕出來。這事你听我的,來日方長。”
喬岩深信不疑,道︰“好,我听你的。”
倆人打車來到谷俞華家樓下,等一會兒,外賣小哥送來了兩盆君子蘭。喬岩見狀,道︰“送花是不是輕了點?”
白雪指了指他的胸腔道︰“不在乎禮輕禮重,而在于你的心誠不誠。我和谷教授認識這麼多年,送過最貴的東西,是我從英國寄回來的一份糕點,僅此而已。走吧,上去吧。”
喬岩整理了下衣服上了樓,開門後白雪嘴巴甜蜜地道︰“谷教授,我和喬岩給您拜年來了。”
谷俞華見到白雪心放怒放,看著手中的君子蘭道︰“來就來吧,帶什麼東西,快進屋。”
進了屋,喬岩感覺房間里冷冷清清,連過年的氣氛都沒有。客廳收拾的一塵不染,電視機如同擺件,仿佛一直沒開過。
“谷教授,您看把花放哪里合適呢?”
谷俞華四周看看,指了指電視櫃道︰“就放這里吧。”
放下後,白雪小聲問道︰“邱教授不在家?”
谷俞華看了眼書房,努嘴道︰“在里面看書呢。”
“哦,那就不打擾他了,我們坐會兒就走。”
谷俞華端著白開水放到面前,坐下來上下打量一番道︰“雪兒,你今年有三十了吧?”
如此敏感的話題,讓白雪有些不知所措,紅著臉點了點頭。
谷俞華再看看喬岩,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道︰“我看你倆挺般配的,郎才女貌,佳偶天成,年齡不小了,也該考慮終身大事了。”
白雪神情變得不自然,勉強笑了笑道︰“今年我的把實驗室建起來,任務比較繁重,其他事先放放吧。”
谷俞華正要追擊,邱世鴻從書房走了出來。倆人連忙站了起來,白雪親切地道︰“邱教授,新年好。”
邱世鴻面無表情點了點頭,目光移向旁邊的喬岩。
白雪連忙介紹道︰“邱教授,這位是喬岩,剛剛到雄關縣上任。”
邱世鴻沒有搭腔,指了指喬岩道︰“你進來一趟。”
喬岩進去後,醞釀了許多感謝的話還沒說出口,然而邱世鴻冷冰冰地道︰“你這次提拔,和我沒有任何關系,安心工作,不要胡思亂想,僅此一次登門,以後不要再來了。”
喬岩有些發懵,趕忙道︰“邱部長,我這次登門,確實是要感謝您的,也想和您說說心里話。我一個從農村走出來的,從來沒奢望要達到什麼高度。回到校園沉澱了三年多,我的思想、成長和認知發生了很大變化。沒有您的推薦,我不可能走到這一步。”
“我和白雪是朋友,您和谷教授是她敬重的老師,我也一樣,十分崇敬仰慕您。不管怎麼說,如今我算是您的半個學生,有您這樣的老師答疑解惑,指點迷津,是我的福氣。”
“至于工作,我一定會靜下心沉住氣,實實在在為群眾辦事,滿懷感恩為黨國效力,拿出最大的誠意最好的成績回報您的提攜之恩。”
喬岩言語樸實,真情流露,邱世鴻臉色稍微緩和,盯著半天道︰“我剛才說了,你的提拔和我沒有關系,是成森書記賞識你,給你平台鍛煉。你要珍惜這次機會,不要急躁,穩扎穩打,搞好團結,踏實走好每一步,未來的路才更加寬廣。行了,心思我明白了,你們回去吧。”
喬岩沒再多說,起身鞠了一躬。和谷俞華道別後,倆人匆匆離開。
進入電梯,白雪問道︰“你和邱教授聊了什麼,連兩分鐘都沒有。”
喬岩舒了口氣道︰“什麼都沒聊,他說我提拔和他沒任何關系,以後不讓我來了。”
白雪淡然一笑道︰“邱教授就這脾氣,其實人挺好的。他不讓你來真不來嗎,還有谷教授呢,多來幾次熟絡了就好了。下次來你請教問題,老師都喜歡給學生上課。”
喬岩跟著笑了起來,道︰“走上層路線,你比我懂。”
白雪撇嘴道︰“還不都是跟你學的,去了感覺如何?”
“就那樣吧,還沒進入狀態呢。對了,我怎麼沒見到谷教授家孩子呢?”
白雪搖搖頭道︰“我也不太清楚,從來沒見過,也不敢問。之前听學長說她有個女兒,也許在國外吧。”
“哦。”
下了樓,喬岩道︰“要不咱們去吃火鍋,怎麼樣?”
白雪看看他道︰“你不回去吃飯?”
“你幫了這麼大的忙,怎麼得也該我請客吧。另外,我還有其他事請教你。”
白雪沒有拒絕,道︰“那去我們學校門口那家吧,我也好久沒吃了。”
來到火鍋店坐下,喬岩饒有興趣地道︰“你現在是研究啥?”
白雪有些意外,摘掉圍巾笑道︰“這麼久了,才開始關注我的工作。動力工程及熱物理,簡單地說,就是如何降低能耗提高熱效率,再轉換為更強勁的動能。”
喬岩恍然大悟道︰“就好比燒鍋爐,以前一鏟子煤燒十分鐘,現在可以燒二十分鐘,對嗎?”
白雪捂嘴笑了起來,道︰“也能這麼說,不過要復雜很多。我們研究許多物質在不同形態下最大化熱效率轉換,實驗成功,可以應用于不同領域。比如說航天航空,科技制造等等。現在我們有了12項專利,現在正在攻克一項內燃機熱效率循環技術,一旦成功,可進一步降低能耗,提升動能,打破國外壟斷。”
喬岩跟听天書似的,不過挺佩服白雪這樣科研人才的,這才是對國家真正有用的人。發自肺腑道︰“因為你的研究成果,南江大學在未來的不久能躋身國內知名高校。”
白雪謙虛地道︰“南江大學眾多學科都非常優秀,我不過是在某個學科發力而已。南大的王牌專業都在文學院,你若不離開,也能成為溫教授那樣的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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