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這檔子事,最著急的莫過于聶廣良,失去喬岩這個主心骨,楊清泉的案子如何辦下去。他和呂澤鴻發了半天牢騷,要不是攔著,真有可能沖到王兆明辦公室去要人。
這時候搞內訌,他們到底想干嘛?
聶廣良打電話給喬岩,道︰“你別著急,我正在想辦法,盡快讓干監室把此事了結。呂書記作為領導,他不能出面干涉。雖然暫停你辦案,但案子不能停,你遙控指揮,我來盯著他們往前推。”
喬岩不慌不忙道︰“聶主任,這樣做合適嗎?”
“有什麼不合適的,這個案子我是負責人,我說了算,誰敢怎麼樣。你告訴我,接下來該怎麼辦?”
喬岩道︰“有些事,我已經交代了廖健和龐浩博,暫時不要告他們我的事,就說我有事請假了,尤其是龐浩博,我怕他鬧情緒。這兩天,暫時不要提審楊清泉,還是維持現狀讓其反省,他要是有訴求,先寫下來。他現在和我們斗智斗勇耗時間,總會扛不住的。”
“好,我去盯著。”
索性讓他休息,倒不如看開一切。喬岩給母親打了個電話,說他去接佳佳。幼兒園很近,出了小區幾步遠就到了。到了省城後,接佳佳的次數屈指可數,他也沒辦法,要不是母親剛好退休,這個家不知會亂成什麼樣子。
接上佳佳路過父親的餐館,佳佳自己就跑進去大喊著爺爺。正在廚房忙活的父親听到後,臉上樂開花,一手拿著炒鍋,還不忘低頭在臉頰上親了親。
此時已到中午,店里坐了兩桌人。喬菲結完婚,父親就張羅著開了張。店面不大,裝修得溫馨舒適,主打一個便宜實惠。還是當初的經營模式,他既當老板又當廚師,再雇三四個服務員。喬岩勸說他把廚房包出去,死活不依,說他還有干勁,等以後干不動再說。
自從飯店開張後,父親臉上的笑容明顯多了許多。用他的話說,這輩子,除了炒菜做飯啥都不會,還是干自己的老本行踏實。
喬建軍瞥到喬岩,用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擦了擦汗探頭問道︰“怎麼是你接的佳佳,沒去上班?”
喬岩站在門口道︰“領導讓多休息幾天,你這生意怎麼樣?”
喬建軍嘿嘿一笑道︰“挺好,比在金安縣強,畢竟是省城,客流量大,就開張這段時間,每天都有三四千的毛收入。”
看著他開心的樣子,喬岩道︰“行,你高興就好。不耽誤你做生意了,我帶佳佳回家。”
天氣越來越熱,佳佳吵著要吃冰激凌,喬岩去小超市買了根,在電梯里吃著吃著就流起了鼻血,把他嚇了一大跳。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必須得引起重視。
吃過午飯,喬岩給佳佳請了假,跑到南醫大一院讓徐歡找了個主任醫師看了看,做了一大堆檢查,最後檢查結果讓他一顆心落地,經常性流鼻血可能是鼻腔內血管脆弱,天氣一冷一熱,劇烈運動等刺激後導致的,沒什麼大礙。
佳佳的身體一直很健康,如果有其他疾病會有征兆。畢竟不是自己的孩子,更得小心呵護,萬一出什麼事,無法和蔡小虎交代。
喬岩以為他的案子會時間較長,一周後通知他過去簽字。到了干監室,姚紅還是以往似笑非笑的神情,道︰“喬岩,你的案子,兆明書記親自打了招呼,要快辦快結,若不是他出面,沒這麼快了結。其實咱倆心里都清楚是怎麼回事,只不過不去捅破罷了。如果再給我點時間,我相信一定能找到證據。”
喬岩淡然一笑,道︰“姚主任經驗豐富,水平很高,學生確實自愧不如。不過,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想從白里找到黑,除非我是黑的。很遺憾,讓您失望了。”
喬岩既不承認又不否認的回答,讓姚紅束手無策。打開文件夾道︰“你自己看看吧,如果沒什麼就在上面簽字。”
喬岩接過來大致瀏覽了遍,所有的事情全部查否,沒有絲毫猶豫,拿起筆簽了字。
就在這時,聶廣良推門進來,將手中的茶葉放到桌子上,嘻嘻哈哈道︰“姚大姐,這是正宗的明前西湖龍井,杭州的朋友寄給我的,我都舍不得喝,專門給你送過來。天氣熱了,喝點茶降降火。”
姚紅看著他笑道︰“西湖的龍井每年的產量是多少,我怎麼感覺到處都是。”
聶廣良立馬道︰“別的我不知道,我這個絕對是正宗的,不信你嘗嘗,味道不對退回來,我親自去西湖給你摘,直到滿意為止。”
聶廣良的殷勤,姚紅還是很受用,拿起結案書晃了晃道︰“行了,已經辦完了,就別在這里賣乖了。杜建明書記一簽字,這個案子就過去了,喬岩就可以繼續辦案了。”
聶廣良趕忙道︰“哎呀!真是太感謝了。大姐,說個時間,我必須請你和咱的人好好吃頓飯,你可幫了我大忙了。”
姚紅目光轉向喬岩,笑容瞬間消失不見,道︰“行了,你們可以走了。”
喬岩起身鞠了一躬,跟著聶廣良來到辦公室,寬慰道︰“這事過去了,別有太大心理壓力,我就覺得你肯定沒問題。呂書記一直很關心,今天就返崗吧,那邊需要你。你再不出現,就要出問題了。”
這段時間,喬岩一直通過廖健了解最新進展,楊清泉強硬的態度超出了一般人,直到今天沒開口說話,更別說交代一個字。聶廣良不懂辦案,其他人不願意伸手,廖健他們畢竟經驗不足,就等著他回去辦案。
耽擱了一個多星期,已經錯過最佳審訊黃金期。楊清泉都扛過來了,這時候再問話可能效果不會太好。這些話,喬岩不能說,道︰“聶主任,這件事對我對案子都影響很大,如果再有人舉報,我再次停辦,這個案子還辦不辦了?”
聶廣良立馬道︰“這點你放心,兆明書記親自放話,就是有天大的舉報,也要等這個案子辦完再說。昨天,他把杜建明副書記和姚紅叫到辦公室,狠狠地批評了一通。說他們不講大局,簡直是胡鬧。要不是他出面,這事還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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