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個子中等,身體較瘦,但喝醉酒分量不輕。喬岩本身狀態也不太好,再背個人,兩個醉鬼東倒西歪來到電梯口。等電梯的時候,艾琳身子往下滑,他趕緊往上使勁顛了一下,對方突然哼了幾聲,雙臂緊緊地環著他的脖子,差點一口氣出不上來。
進了電梯,喬岩已是滿身大汗。密閉的空間里,彌漫著濃烈的酒氣,還夾雜著那淡淡的山茶花香氣。耳邊,艾琳鼻腔里噴出來的熱氣,順著臉頰吹到脖頸上。濕熱的氣流,加劇了荷爾蒙的釋放。
喬岩抬頭,通過鏡子看著狼狽的倆人,無奈地笑了笑。早知道這樣,說什麼都不帶她去喝酒。
艾琳蠕動了下,倆人的臉頰貼到了一起。柔軟細膩且炙熱的皮膚,瞬間通過毛孔傳遞到全身,讓喬岩不自覺地有了生理反應。這一下接觸,讓他下意識地去感觸後背柔軟的物體,以及雙手觸踫到的肌膚。
酒精是腎上腺激素的催化劑,但凡是個正常男人,都無法抵抗如此親密的舉動。他不由得感到喉嚨里有異物,而且難以吞咽。電梯門打開的瞬間,讓他一下子清醒過來。
進了家門,喬岩顧不上換鞋,直接將艾琳背到客臥。卸下重擔,頓時輕松了許多。
接觸到枕頭,艾琳側了個身蜷縮在一起繼續睡覺。喬岩緩了好大一會兒,看著她的樣子束手無措。嘗試著推了推叫道︰“喂,真喝多了?要不起來躺好吧。”
多此一舉問話,艾琳給出無聲的回答。反正也這個樣了,喬岩盯著看了半天,為其脫掉鞋子,從櫃子里拿出嶄新的被子蓋上,關燈關門輕輕離開。
來到主臥,喬岩仰面朝天躺在那里,渾身沒有一點力氣。本打算就這樣睡覺,可聞到身上混雜著酒氣和煙味,想著明天還有重要事,強忍著起身,找到換洗的內衣褲,渾渾噩噩來到衛生間。
熱水從頭頂澆下來,流淌到全身,隨著毛孔張開,感覺渾身舒爽了許多。而腦海里,盤桓著艾琳的畫面。像過電影般,一幀一幀浮現在眼前。
不可否認,艾琳確實很出色優秀,但不知為什麼,喬岩沒有心動的感覺。或許是以往投入的情感太多,亦或姜甜帶給他對婚姻的恐懼,反而變得麻木了。過了那個階段,覺得一個人挺好的。
要說已經開啟新的生活,就應該拋棄一切放下過往面對新的人生。可這次的開局,顯然不是讓他在舒適的溫床里追求美好生活,前方還有一個接一個的危險等著他去解決。還沒站穩腳跟,就想著個人事,是否有些過于急躁。
還有,這次面對的對象不同于以往,一個比一個凶狠殘暴,自己都身處旋渦,再拉一個進來,萬一成為別人攻擊報復的對象,或者有什麼閃失,該如何交代。
短暫的思考後,喬岩清晰了思路。還是堅持原來的初衷,先站穩腳跟,不能因為兒女情長影響分散了他的精力。至于以後,一切隨緣吧。
就在這時,門突然被推開了,艾琳沖進來直接趴在馬桶上嘔吐起來,喬岩嚇得趕忙轉過身子,扯下毛巾遮住前面,屏住呼吸不敢說話。
艾琳嘔吐了一會兒,軟弱無力扶著馬桶站起來。微微扭頭看到沖擊眼球的畫面,急忙轉了過來。見喬岩沒說話,她干脆假裝酒沒醒,淡定地洗了洗手,還照了照鏡子,淡定地開門離去。
喬岩憋著的一口氣舒了出來,趕忙跑過去將門反鎖。他平時一個人,壓根沒鎖門的習慣,倒忘了艾琳在他家這一茬。可這是臥室的衛生間啊,估計是看到亮著燈,情急之下跑了過來。
出現如此尷尬的一幕,喬岩已經沒心思洗澡了,胡亂沖了一下,趕忙穿好衣服。躺在床上听了半天沒任何動靜,起身悄悄來到客臥,趴在門口听了听,沒有異常後才放心地回去睡覺。
第二天早晨,喬岩迷迷糊糊听到門外有響聲。睜開眼看了看表,七點二十,還以為艾琳醒來了,匆忙穿好衣服來到客廳,看到母親在幫他收拾家務時,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起來了?一個人在家也不說收拾收拾,看家里亂的,地上還有腳印,進門就得換拖鞋,怎麼能穿鞋進屋呢。還有,這幾天吃早餐了沒,肯定沒吃,我早上做了點餛飩,給你拿來了……”
面對母親喋喋不休的絮叨,喬岩瞥了眼客臥,連忙上前道︰“媽,媽,您老別收拾了,我這兩天忙,沒顧得上,回頭我慢慢收拾。行了,你先回去吧,我得趕緊去上班。”
杜愛霞抬頭看了眼,淡淡地道︰“先把早餐吃了,你去上班吧,我慢慢收拾,又不影響你什麼。”
“不是,真的不用您。”
喬岩在一瞬間想了無數個理由,可那個理由也沒說服力。胡亂道︰“我……我……對了,有個東西我得去那邊取一下,咱們一起去唄。”
杜愛霞看著他慌張的樣子,疑惑地道︰“過去取啊,你爸在家呢。大早上的,神神叨叨的,咋了?”
喬岩做出痛苦面具,又很快恢復道︰“沒咋啊,要不您幫我取一下吧,昨晚酒喝多了,到現在都渾身發軟。”
杜愛霞從來不懷疑喬岩,放下整理好的靠枕關切地道︰“少喝點酒,不怕傷了身子啊。你呀,趕緊結婚,有個人管著你,也省得我們操心。成天就是忙工作,啥時候結婚啊,哎!取什麼?”
喬岩回過神道︰“哦,喬菲臥室的書架上有本法律書,勞駕您跑一趟幫我拿過來,急用。”
“先把飯吃了,別餓著肚子去上班啊。”
剛走到門口,客臥的門開了,艾琳衣衫不整地走了出來,打了個哈欠剛要說話,看到倆人驚恐的表情,一下子愣怔在那里。然後以飛一般的速度跑進臥室,關上了門。
杜愛霞好大一會兒才緩過神來,指著道︰“這誰?”
果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喬岩該如何解釋,用什麼理由來搪塞成天催促他結婚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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