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這招數不行啊!”
想年大夏是多麼飛揚跋扈的人,可是何樂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
哦不,她知道,就是從她媽這一次回來開始,也是從此刻開始,她媽已經不是從前的禾花了。
“這麼多年了,還就是只會這一招。”
說完這話,禾花哼笑著開口道“”去找你兒子告狀呀,我剛才可把你的碗給打傷了呢!”
何樂真的是想給他媽跪拜了。
竟然是她媽,把年大夏的碗差點兒給打翻的。
她還以為是,年大夏故意找事兒,不小心的呢!
何樂的心里已經樂開了花,雖說她還沒有出一下手,可是何樂卻感覺,這比自己出手都要爽的多。
雖說年大夏不待見她,她們兩家有矛盾,但要說受委屈,受欺負最多的,還是禾花。
禾花這一出手簡直完美,報仇雪恨酣暢淋灕,何樂恨不得此刻,搖旗吶喊給他媽去助威,順便再放兩串鞭炮。
在這一刻,何樂覺得此刻就是在過年。
而此刻的年大夏低著頭,小心翼翼的將自己的碗扶起來之後,就端著自己的碗,要順著案板往外走,可是禾花卻立在年大夏的面前,用自己手中的筷子邦邦的敲著,剛才吵了一圈的大白菜,雞蛋到︰“那些東西,上面的都是你的口水,誰知道有沒有細菌?有沒有毒!”
啊!何樂簡直是大寫的佩服。
他媽可真的是,沒有用到一個陰狠惡毒的字眼,偏生這些話連起來就極具殺傷力。
年大夏低著頭,但是何樂能夠感受到,年大夏的不服氣,或者說是她心底眼底滋生的那些反抗,但她至少沒有明面上去反抗他媽。
年大夏一下又一下的撥著案板上的雞蛋,白菜,可是他媽又發威了。
“快點!就你吃熱的,別人都吃冰塊嗎?”
年大夏迅速兩下,將案板上殘留的白菜雞蛋全部摟在了自己的碗里,然後趕緊閃到一邊,朝著外面去了。
何樂也于這個時候趕緊朝著房間而去,她正準備將這份喜悅分享給何快,可一進去,卻看見何快四仰八叉的,已經舒舒服服的睡著了。
但是身上卻沒有蓋被子。
正在何樂準備爬上炕給何快蓋被子的時候,卻听見廚房里面禾花的聲音響起來。
“何快,何樂吃不吃飯!”
禾花的聲音里面帶著壓力的火氣,若是往常何快和何樂兩個人指定都會生氣他媽這種態度,但是此刻何樂卻顯得興奮的很。
禾花的聲音響起來,何快猛然睜開眼楮,何樂連忙道“”吃飯?吃飯?飯都好了?”
“好一會兒了,趕緊的。”
說罷,何樂朝著廚房進去了。
何樂一腳在廚房,一腳還在外面的時候,卻听見他媽從心肺處吐出一口氣來。
何樂覺得禾花簡直是英姿颯爽,真的是大爽!可是這麼說這麼做,看看並非出自禾花的本意。
所以她真的是吐了一口濁氣。
何樂一進來,就勤快的給三人的碗里面盛了多半碗面——年大夏的討厭,無法言說,但是一想到她媽老虎發威了,何樂還是開心,哪怕少吃點雞蛋和菜,又有何妨?
氣順了,就是吃個白水面都是香的!
何快姍姍來遲,走到院落里面的時候,便傳來年大夏的聲音。
“快快,快吃飯。”
何快原本沒有理睬,卻听見門口有人經過,所以她立馬高聲道︰“哎呀,我媽怎麼這樣,雞蛋和肉都給老奶奶了,那我和樂樂吃什麼呀!”
門口頓時間有腳步聲頓住。
年大夏看著何快,又看了門外一眼,何快根本就沒有給年大夏開口的機會。
“老奶奶,你怎麼這樣,我媽讓你回屋子,你偏生坐在院子受凍,這你可不要怪我媽,要怪只能怪你兒子不爭氣,給你們老兩口城里買不了一套房。”
禾花在廚房,沒忍住嘴角的笑意。
“快快!快,快別說了。”年大夏倒是想出了說出來許多髒污的話,但是又不得不反駁一些什麼,可一時間又想不到,所以只能祈求般的開口。
“你可別說那些陳芝麻爛谷子,我們家可沒有虧待你,你在他們家吃不飽是你的事兒!”
“行了行了,金豆子別掉了,看得人還怪心酸的——這要怪呀,就怪你自己識人不清。”
何快將這番話說的,音帶的長長的。
這一盆髒水絕對是潑出去了。
何樂又怎麼會不佩服他姐呢?
她真的都想送何快錦旗了。
那張嘴怎麼沒有長在自己身上?
剛才何快在房間說那番話的時候,何樂一點兒都不佩服。
她甚至覺得,何快完全是在拿一根針當了棒槌,可是此刻何樂真心的覺得,何快高人一等,技高多籌!
簡直讓她膜拜頂峰的佩服!
那些美好的形容詞,何樂已經都快想的詞窮了。
大概是現如今,年大夏年老了的緣故,所以反應不及,也有可能是,她怕自己人在何孝家里,但是現在沒有何孝給自己撐腰,回頭何快,何樂,禾花母女三人把自己打一頓。
因此嘴硬在那里解釋道“”我沒哭,我哪里哭了?我沒說,我沒吃飽。”
可是這些話,反而是另類的意思。
信不信?村里人當然是信了!
畢竟村里,不缺少八卦之心,不缺少傳八卦的人。
何樂的心情,別提究竟有多麼的暢快了。
不過何樂卻不暢快。
吃完飯洗完鍋之後,何樂打算消消食,現在女生們之間都流行攀比,誰身材好,何樂知道自己並不胖,可是時下流行,又多有攀比,更何況今天中午何樂因為開心,所以吃了一大碗,肚子還有一些撐。
她扔完垃圾之後,正準備往回走,卻剛一翻身,就看見年大夏正朝著自己而來。
何樂理都沒理,徑直走自己的,可是年大夏去纏上了何樂,倒不是她攔住了何樂的去路,是她的話纏住了何樂。
“”我就說,我要來你們家,看!現在你爸媽不是還得伺候我!”
這話說的,何樂一下子就愣在原地,嗔目結舌,它確實沒想到,年大夏會給自己說這些話。
不過一想到今天中午,自己看到的那一幕,以及何快的發揮,何樂頓時間就挺直了腰桿。
“是啊,是伺候你的呀,你知道什麼人,才要伺候嗎?殘疾人。再說了,你吃的跟我們吃的一樣嗎?雖說是一個鍋里撈出來的,不過給你拌的,可就跟給豬拌食一樣!”
“人跟豬能一樣嗎?”
雖說她沒有何快那麼聰慧,但是這幾句話懟著年大夏的話,也反正是綽綽有余了。
“你個挨千刀的,你不得好死!”
這完全就暴露了年大夏偽裝的惡毒。
何樂這時候氣急,卻氣笑了。
“是,你確實不得好死,你且看著吧!反正閻王等著收你呢,你的名字都出現在生死譜上了!”
何樂說完這些話,便捂著耳朵跑走了,她可不想再听到年大夏說一個字,這個人討厭起來,討厭的無與倫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