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維珍有些不好意思了,仰起頭看著四爺,小聲哼哼“光動嘴皮子夸夸就行了?”
“只要側福晉有求,爺就無有不應,”四爺含笑道,一邊湊過去輕輕親了親維珍的臉,柔聲道,“虎皮還不是由著你隨時扯?”
“這還差不多,嘿嘿。”維珍開心了,伸手扯過四爺的辮子輕輕把玩。
她是這樣的,一高興就喜歡扯老(四)虎(爺)尾(辮)巴(子)。
四爺由著她扯,吃了個奶餑餑,突然好奇問道“你怎麼突然想到這些的?”
就是突然對那八個姑娘動了惻隱之心?
那還真不是。
“我跟你說過沒有?哥嫂給慧嫻慧妍請了一個教畫畫跟刺繡的女先生,她就是寡婦。”維珍道。
維珍一開始就猜那位周先生可能是個寡婦,後來在嫂子董氏的來信中,也的確得到了應驗。
四爺搖搖頭“沒有。”
“那現在正好跟你說說,那位女先生姓周,是嫂子的手帕交,兩人娘家挨著的,周先生的父親跟嫂子的父親都是秀才,又是同在官府當文書,所以兩家關系很近,嫂子跟周先生是打小一起長大的,不過周先生卻是打小被纏了小腳的。”
听到這里,四爺不由蹙了蹙眉,他是不能理解漢人的纏足習俗的。
什麼三寸金蓮一點點又什麼兩瓣紅蓮落地輕,多少文人騷客贊美纏足讓女子更加柔美,在四爺看來,簡直就是酷刑,還是對女子持續一生的酷刑。
他無法理解漢人對纏足的這般病態痴迷,更加不恥漢人將女子纏足視為所謂的民族氣結。
不單單是四爺,剛入關的時候,滿清對于漢女纏足的態度是極為鮮明的,剃發、易服還有禁止纏足當時是一道頒布的政策。
當初政策一出,漢人紛紛抵制反抗,各地都引起了極大震蕩,但是朝廷態度強硬,尤其是剃發易服兩項,在經過多次暴力鎮壓後,漢人不得不向清廷低頭,最終都按要求剃去了頭發。
可這幫剃了發的男人心里還是憋著口氣,竟然就琢磨出“男降女不降”的餿主意,逼著女人繼續裹小腳,尤其是文人士紳,奔走游說,那叫一個慷慨激昂。
似乎只要能讓女人繼續纏足,就好像他們這些男人的骨氣還在。
他們守不住的民族氣節,卻要靠著女人殘缺不全的雙腳來守,何其可笑?
因為剃發易服引發民怨,為了安撫人心,在禁止女子纏足這件事兒上,朝廷采取了默許態度,但是卻嚴禁八旗女子包括纏足。
在明朝,纏足的流傳率並不高,一開始僅限于宮廷部分妃嬪和士紳階層,後期逐漸向商人、市民階層擴散,但農村和邊遠地區仍較少見。
畢竟纏足除了是追求所謂的柔美,也是所處階層的象征,畢竟非是殷實之家,是沒有培養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小腳千金條件的。
而且那時候纏足還沒有到一味兒追求三寸金蓮的變態程度。
但是到了清朝,纏足因為被賦予了漢人氣節,于是得到了迅速擴散,大有全民化的勢頭,連貧困家庭也以纏足為榮,還更極端的“三寸金蓮”標準。
听聞民間嫁娶,女子的腳越小嫁得就越好。
待到天下穩定,萬歲爺也曾兩次禁足令,但是每一次禁足令之後,民間的裹腳之風只會更甚,好像他們要拼了命地保存最後一點兒漢人屬性。
漸漸地,朝廷跟民間達成了默契,禁足令成了一紙空文。
不過是讓漢女纏足就能安撫住比滿人多出百倍不止的漢人,何樂而不為呢?
反正纏的又不是他們滿人的姑娘,反倒還能讓他們也嘗嘗所謂三寸金蓮的別樣妙處。
萬歲爺明顯就很受用個中妙處,如今後宮就有不少小腳嬪妃,不少皇子貴冑也好此道,但是四爺卻實在欣賞不來小腳殘疾的美。
他喜歡朝氣蓬勃健康有活力的女子,就像維珍,在春日的莊子里瘋跑,把香椿薺菜各種春花一網打盡,在馬背上一路驚叫一路歡唱,然後同他落日余暉里吻到地老天荒。
他自然而然地希望他的女兒能像維珍一樣美好。
要是誰敢給他的大格格二格格纏小腳,他會毫不遲疑直接把人給活劈了。
其實有時候,他也很想劈人,劈那些為纏足歌功頌德的男人,更要劈那些強迫閨女纏足的畜生。
有機會的話……
他真的會劈。
嗯,多劈一些。
這些想法不過是在腦中一閃而過,四爺听著維珍繼續往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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