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寫的騎大馬是騎四爺的肩膀,這可是都好的三個哥哥都沒有的待遇。
相比起其他皇子,尤其是萬歲爺,四爺其實已經算得上慈父了,他會教孩子抽陀螺,不遠萬里給孩子捉蟲子,還會帶著孩子下地種西瓜,但是再親近的就實在太難為四爺了。
也就是大格格是第一個孩子還是個閨女,四爺才格外偏疼一些,在兒子們面前,四爺相對還是嚴肅不少的。
只是到了都好這里,四爺就嚴肅不起來,不僅會主動抱孩子親孩子,如今還讓孩子騎上大馬了。
月華跟小西瓜知道了,未必會多心,只怕小丸子心里少不得酸溜溜呢。
這臭小子不會就是特意伺機對弟弟放臭屁以泄不滿吧?
這臭小子絕對干的出來!
想到這里,維珍又忍不住笑了。
“……京師一切順遂,愛妻勿念亦可常念),紙短情長,想你萬千。
京師敬亭 親筆。
康熙四十二年十月初四。”
十月初四。
寫這封的時候,四爺應該還沒有收到太子被廢的消息。
如今,信已從京師送到她的手中,四爺自然也早知道太子被廢的消息,所以……
如今她的敬亭山在京師可還順遂嗎?
或許吧。
就目前得到的四爺在京師籌募善款的數額而言,四爺可以說是愈發順遂了。
在太子被廢之後,籌募善款的差事,對于四爺就變得容易多了,目前都已經四十余萬了,指不定最終還能籌募到五十萬呢。
這數額可比從前太子親自去江南籌募到的善款數額還要多呢,連病中的萬歲爺都夸四爺能干呢。
四爺這邊形勢大好,少不得就有人坐不住了。
維珍不知道宜妃抬舉她一道主持祈福祝禱,到底出于真心還是另有所圖,維珍只知道,這個時候,四爺不能出岔子,而她也不能。
四爺如今的風頭已經夠盛的了,不知多少雙眼楮盯著四爺呢,更不知多少人等著挑四爺的錯,在四爺身上尋不到錯處,指不定就要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來了。
宜妃讓她去一道主持祈福祝禱,瞧著是並無不妥,但若是叫旁人尤其是萬歲爺誤會了四爺太過心急不穩重,那問題就大了。
所以宜妃的主動示好,維珍不會接,尤其是宜妃還是九爺的額娘,那她就更要加倍小心了。
後宮到底能不能干政說不好,維珍只知道,在四爺跟八爺之間,宜妃娘娘總不可能偏向四爺。
往後,她要更加謹言慎行才行。
如無必要,她暫時就不出門了。
好在四爺把顧儼跟小古侍衛都留了下來,尤其是小古侍衛,有他帶人嚴密把守著,維珍也能放心。
維珍將信又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然後才把信裝了回去。
“女貞,你明日去一趟興國寺以我的名義為災區百姓供奉一盞大海燈,”維珍吩咐道,抿了口咖啡,然後咬咬牙道,“就供一年二百兩的香油錢。”
二百兩?
今天主子可才剛剛在宜妃娘娘那里為災民捐了二百兩的銀子呢,現在又要花二百兩供海燈?
主子從前可是最不信這些的。
女貞聞言不由面露詫異,然後跟維珍確認︰“主子,您確定是二百兩的香油錢?”
維珍恨恨地喝了一口︰“對,二百兩,挑人最多的時候去!”
祈福祝禱的活動她就不去了,沒得到時候人多聚集,再出什麼意外,反正已經在宜妃那里過過明路了,但是她卻不能被別人拿了把柄,認為她托大連朝廷的祈福祝禱都不肯去。
所以,海燈一定要供,還得眾所周知,讓所有人都知道她人在病榻但心系災區。
“再有就是,自今日閉門謝客,對外就說我今日外出染了風寒,要閉門養病。”維珍又道。
“是,奴婢遵命。”
“主子,現在擺膳嗎?”連翹進來詢問。
維珍這才後知後覺發現餓了,當下忙不迭點頭︰“那就擺吧。”
“是,奴婢遵命。”
當下,連翹跟女貞福身退下了,維珍把剩下的咖啡喝完,然後抬腳去寢房更衣。
方才要不是著急看四爺的信,她早就要更衣梳洗的。
這一身穿戴實在不自在,尤其是十厘米的花盆底,這下雨天兒出門,動輒上下馬車的,再有人攙著,她心里少不得都得嘀咕。
換了身家常的衣裳,維珍又內間洗漱,等她出來的時候,連翹跟女貞已經擺好了午膳,待維珍在桌前坐下的時候,看著桌上的飯菜,不由就是一怔。
油爆河蝦,還有……
甦式湯面。
維珍心頭一動,驀地抬頭看向連翹︰“今天是十月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