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就算寵愛過甚,他的保成也沒有成為廢物,非但如此,他的保成還文韜武略,小小年紀便精于政治,極有天賦。
保成年少之時就已經能夠代他進行祭祀,數次監國,樁樁件件保成都做得極好,非但他這個阿瑪滿意,滿朝文武也人人稱頌。
這就是他的保成,懂事又能干,是他最驕傲偏愛的兒子,也是他政治上最好也最信任的幫手。
所以,疼愛保成更是愈發天經地義。
同樣天經地義的還有父慈子孝。
一直也是如此的。
保成幼年十分敬畏依戀他這個皇阿瑪,他對保成疼愛維護,也有信任,所以他才會早早讓保成參與朝政,大方地願意同保成分享權力。
他敢對著神明、對著早逝的愛妻起誓,他對保成從無疑心芥蒂,真的是一門心思地疼著他,信著他。
但是漸漸地,保成卻開始親手往他這個父親的心里戳刀,開始親手摧毀他的信任。
是從什麼時候起的呢?
或許是從保成對他這個父親的感情愈發敷衍冷漠時候開始的吧。
每每外出沒有帶上保成時,他都會思念難抑,更放心不下,他一閑下來就必然會給保成寫信,就如同從前皇後還在的時候,哪怕是短暫的離京,他也會忍不住一封又一封地寫信回京。
他身邊從來不缺人,奴才嬪妃一堆,但是能被他視作親人的一只手就能數得過來。
皇後無疑是最重要的那個,皇後走了,最重要的存在就理所當然地變成了保成。
他希望保成能像皇後一樣,不厭其煩地給他回信,每一封上都寫滿思念等待,讓他這個離家在外、自幼失怙的父親,心有慰藉。
但是保成卻很少會回信。
他難免會生氣會不滿也會懷疑。
“此間爾請安文書隔絕,朕內心不安”。
為什麼保成竟然這般冷漠?難道保成就真的一點兒都不思念他這個父親?
甚至是厭惡、連敷衍都不肯?
保成生病的時候,他會坐立不安、食不下咽,連朝政都顧不上,非得親自陪在床前,待太子總算病好了,他又差點兒累病了。
可是保成呢?
康熙二十九年,他在西征的過程中染病,回行宮養病,前線戰事膠著,他卻中途病倒,還病得很重,以至于連日不能下床。
他難免灰心焦灼,自是盼著這個時候保成能盡孝床前、撫慰陪伴他這個父親。
保成也的確前來侍疾,說是侍疾,可是卻連端茶倒水都不肯,卻是氣定神閑地指揮奴才,倒是一道過來的侍疾的老三,叫了一聲“皇阿瑪”然後就跪在他床前掉了眼淚。
瞅著保成那一派淡漠,他如何不更加心灰意冷?
這就是他打小疼到大的保成?
明明這孩子從前不是這樣的,最是依戀他這個父親的。
“太子侍疾無憂色,上不懌,遣太子先還”。
他發火了,趕人了,讓他滾回宮中反省,這是他頭一次對保成有了真火,保成這才顯出三分慌來,跪地認錯,一口一個“阿瑪”,叫的他又心軟。
他是所有阿哥的皇阿瑪,卻獨獨是保成一個人的阿瑪啊。
這是他一手養大的孩子啊。
孩子難免犯錯,做阿瑪的難道樁樁件件都要跟孩子計較嗎?
他當然不會,雖然他心里已經有了疙瘩。
若是保成就此改過,這疙瘩遲早會消退,但是後來啊,這樣的事兒不止一件兩件,他心里的疙瘩自然就越來越多。
最讓他不能忍受的還是保成對他這個阿瑪越發疏遠忌憚,倒是對索額圖愈發親近倚重。
因為皇後的關系,他是不會攔著太子跟赫舍里家親近的,再加上為了太子著想,這麼些年來,他對赫舍里家一直都是扶持提攜的。
尤其是皇後的叔父索額圖,他一直委以重任,所以在鏟除鰲拜這樣的頭等大事上,他最信任索額圖,索額圖也成了最大的功臣。
後來,他更是沒有虧待過索額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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