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宋氏安分,大可以在後宅舒舒服服地度過這一生。
宮里最不缺瘋女人,四爺打小在宮里長大,雖然沒親眼見過,但是听也听多了,他原本以為沒什麼,這就是件再尋常不過的事兒,但是在看到宋氏的時候,他還是……
受到了極大的震撼。
許太醫說宋格格是受了刺激。
什麼刺激?
甦培盛之前稟報的時候提過,說宋格格口口聲聲說是所有人都在搶二格格。
所以是因為……他之前有意給二格格尋其他乳母,宋格格意識到了所以才因此備受煎熬,以至于到今天終于忍受不住,才瘋的嗎?
宋格格口中帕子掉下來的時候,四爺還以為她會對自己破口大罵,卻沒想到宋格格的污言穢語全部都沖著福晉去了。
明明他這個主子爺才應該是宋格格眼里的罪魁禍首。
四爺心情很復雜。
到現在躺在床上,懷里抱著維珍,他心情還是異乎尋常的低落沉悶。
“為宋格格專門請個郎中吧,”半晌,四爺听著維珍輕聲道,“我听說,之前……八爺府上有個得了失心瘋的侍妾,後來發病沒多久……人就歿了,宋格格好歹是二格格的額娘。”
四爺回過神來,點點頭︰“好,爺會安排妥當的。”
“二格格呢?方才听甘草說二格格如今暫時住在耿格格那兒了,”維珍扭過頭看四爺,“她現在怎麼樣了?”
提到二格格,四爺就忍不住搖搖頭︰“她不肯說話,人也是呆呆愣愣的,只一味兒啃指甲,都啃得出血了,不得已只能讓人暫時把她的手給包起來。”
從宋格格院兒里出來之後,四爺去看了暫住在耿格格處的二格格。
小小的人兒,縮在寢房一角,一言不發,除了乳母跟耿格格之外但凡有人靠近,二格格就抱著腦袋一個勁兒發抖、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像是見到了什麼羅剎惡鬼,連四爺也不例外。
還是給二格格又喂了安神藥,她睡下之後,許太醫才得以靠近給她請了脈。
“貝勒爺,就脈相而言,二格格只是受了驚嚇,其他並無異常,只要服用半個月的安神補心丸即可,”請脈過後,許太醫跟四爺稟報,“至于指甲,會慢慢長出來的,只是要防著不能讓二格格再啃了。”
許太醫之前也為二格格瞧過病,對于二格格的情況許太醫十分了解,所以又添了一句。
“只是二格格素來膽小病弱,最是不能受刺激的,往後還請小心照顧,切莫讓二格格再受刺激了。”
二格格也不是第一次受刺激了,上回因為乳母得鵝掌風被請走二格格就被刺激了一場,當時又哭又叫還渾身發抖,就特別嚇人,後來足足養了大半年,二格格的情況才有好轉。
哪知道,甫一好轉就又被刺激了。
這回還是被自己的生母給刺激到的,無疑也是被刺激得更深了。
比起上回的又哭又叫,這回二格格卻是不哭不鬧,但是卻更讓許太醫憂心。
許太醫心里隱隱有預感,要是二格格再受到什麼刺激,只怕……
也要步宋格格的後塵了。
當然,這話他是不敢跟四爺說的。
可就算許太醫不說,難道四爺就意識不到嚴重性嗎?
看著蜷縮著睡著、一臉煞白的二格格,四爺心里每一個角落都充斥著無力感。
“珍珍,我真後悔。”四爺突然道。
後悔什麼?
是後悔當初沒能心狠一些早點兒為二格格尋找一位合適的養母,還是後悔……當年借著酒勁兒的將錯就錯?
那天晚上在木蘭圍場,他是醉了,但是也不至于醉到分不清宋氏跟維珍的地步。
不過就是個使盡渾身解數想要伺候他討好他的格格。
他借著酒勁兒將錯就錯享受宋氏的伺候討好,這有什麼不對?
他可是主子,只要他想,他就可以為所欲為,雖然等酒意退去,他又覺得惡心。
不管是宋氏別有用心的手段,還是酒後就牲口一樣什麼都無所謂的自己。
都無比的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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