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珍聞言,登時只覺得一顆心幾乎破膛而出。
緊箍松箍的話題,她跟四爺的確有過不少交流,雖然彼此心中都有數,但是這還是四爺第一次直白地對她宣之于口。
他對那個位置的渴望與恐懼,此刻全部都在她面前鋪開。
在最初的震驚過後,維珍的心跳漸漸平緩下來,她由著四爺緊緊攥著自己的手,腦袋靠在四爺的肩上,一邊柔聲道︰“胤 ,謝謝你對我的信任與坦誠,但是坦白講,以我有限的見識閱歷,我並不能也不敢在這個問題上給你什麼建議。”
所以,到底是老謀深算、不受情感因素影響、永遠把政治利益放在首位的政治機器更適合那個位置,還是有血有肉、重情重義的人更適合呢?
這樣宏大復雜的問題,別說是維珍了,只怕是後世的計算機也不能做出確切的回答。
她不能誤導胤 。
“不擅長的領域我沒辦法給出我的建議,但是胤 我可以給你講講我擅長的領域,”一邊說著,維珍一邊晃了晃四爺的手,含笑道,“貝勒爺,要听听側福晉的家長里短嗎?”
原本還茫然忐忑的一顆心,這時候突然就輕松了下來,四爺也抿了抿唇,含笑道︰“在下洗耳恭听。”
“對了,我嫂子董氏有孕的事兒你知道嗎?”維珍突然問。
四爺一怔,然後點點頭︰“知道,你嫂子牛壞了。”
所以,怎麼就突然提起董氏來了?
這妮子跑題也跑得太遠了吧?
維珍才不是跑題,在四爺不解的目光中,維珍繼續往下道︰“到今年我嫂子董氏過門已經十一年了,在之前的十年,嫂子生下慧嫻慧妍雙生子的時候傷了身子,從那之後就再沒有遇喜,整整九年沒有生養,而我娘家就只有兄長一位男丁。”
“都道是家是最小國,四爺,如果你是我父親,一家之主,你會怎麼做?”維珍問。
家是最小國?
什麼都道是?他之前就沒听過!
肯定又是這妮子想出來的!
不過……確實很有見地。
想了想,四爺沉聲道︰“如果我是李文燁,我會讓李繪清納妾好延續李家香火。”
是的,這是他從一家之主的位置上會做出的最合理也最穩妥的決定。
維珍點點頭︰“當時阿瑪跟額娘也的確是這樣想的,給兄長納妾這事兒,幾乎就是板上釘釘了。”
四爺好奇道︰“那後來納妾了沒有?”
李繪清納妾這樣的小事兒,自然是不用驚動四爺的,所以這事兒四爺還真是不知道。
維珍搖搖頭︰“額娘跟我一提,我直接就給否了,這事兒就沒成。”
四爺聞言頓時一怔,扭頭去看維珍︰“你給否了?為什麼?”
這就挺讓四爺意想不到的。
因為在四爺知道,維珍對李父李母是十分孝順的,年節禮物從不假手于人,都是自己親手擬的,不僅如此,維珍每年也會貼補李家銀子,就算對兄長一家也是十分厚待。
三不五時就把慧嫻慧妍接到貝勒府小住,又讓倆孩子跟大格格一道隨武格格學琵琶,為的什麼?
自然是在為倆孩子的前程著想。
有維珍這個做側福晉的小姑姑是一碼事,在貝勒府同金尊玉貴的大格格一道長大、時常在側福晉甚至是他這個貝勒爺跟前盡孝可又是一碼事了。
平心而論,維珍不管是做閨女、做妹妹還是做姑姑,都是沒得說,但是在四爺的印象里,維珍不是個喜歡手伸長管娘家事兒的,更何況還是事關李家香火傳承的大事兒。
所以,冷不防听維珍提這茬兒,四爺很是意外。
“可能在所有人看來,給兄長納妾都是最合理的決定,嫂子留年無出,在這留年里,李家並沒有虧待過嫂子,而兄長眼瞅著都年過三十了,李家也的確需要子息傳代,在當時的情況下,給兄長納妾似乎是必然之舉,也合乎情理。”
“但是這份合乎情理卻是建立在讓嫂子痛苦後半生、甚至是要嫂子命的基礎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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